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真假宝清郡主!

大殿内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目光都在鸣栖和尸体上打转。

鸣栖不自觉看了眼容时,想要传达她的疑惑。

当目光游过去之时,青年双眸惊艳,却微微一颤,不知是有意无意

正好错过了她的视线。

鸣栖愣了一愣。

其中一人将头磕的震天响,“圣上,郡主的尸身都在此,小人不知这些物证为何会是这个女人的模样!\"

“可这位才真的是我们的郡主!若您不信,即便是着将军亲自来认,也当的!\"

宝清郡主崔氏的尸身到底是谁挖出来的?

就在鸣栖这么一愣神的瞬间

忽然一人梗着脖子道:“圣上,小人愿以死明鉴!”

说时迟那是快

谁都没有半点反应

一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

倏忽之间,便冲向了大殿的石柱!

\"哐当\"一声!

几位女眷顿时惊声尖叫,\"天啊!\"

禁军统领两步上前,摸着脉搏,“启禀圣上,此人已死。\"

圣上挥了挥手,统领将尸体一并抬出去。

他的目光,似一并即将落下的法槌,轻巧地停留在鸣栖的脸上。

让鸣栖感觉到如山倾覆般的压迫。

嘉宁县主只是遮住了眼睛,倒是没有很惊慌,“居然以死明志,这么样看来,话倒也不应该全是假话。\"

是啊,有人愿意用一条性命,去状告鸣栖假冒皇亲!

\"只是真假郡主,当如何判别呢?\"

说着说着,嘉宁县主理了理衣袖,遮住自己的眸光,不经意间看向对面逐渐入定了的容时提了一句,“想要人证似乎也不难。”

圣上眉眼一挑:“哦?嘉宁何意?”

眼下出了一条人命,鸣栖的嫌疑顿时大了许多

四公主频频皱眉,似乎看不上嘉宁在这里多嘴:“你怎么知道有人证呢?”

嘉宁县主倒是不在意四公主的脸色,目光直直:

“我听说,睿王殿下回京之时,是镇北王于边境相迎,还在王府小住几日,定是见过几面。”

“睿王殿下,可能证明,当初见到的宝清郡主就是眼前的人呢?”

一句话,将殿内的视线悉数引到了容时身上

“是啊!”

四公主五公主提起的心陡然坠下,\"若是睿王,同宝清关系这么好,肯定会帮着的。\"

\"我们不用担心,嘉宁县主显然是找错了人。\"

四公主不屑地哼了句。

鸣栖眸光澄明,看向容时之时,却愣了少许。

男人端坐于高位,一年多以来,早已经褪去了当初的拘束与沉默,看得越发沉稳从容。

可他那双眼睛,不自觉地对上鸣栖,眸光之中,似有一瞬间的犹豫。

鸣栖对容时再熟悉不过,

他在犹豫?

为什么!

不!

不对!

鸣栖的胸膛忽而揪了一下。

她决定顶替宝清郡主的时候,正是他们一同入上京的那些时日,宝清郡主寿数将近,死在了他们面前,鸣栖这才想到借助她的身份。

宝清郡主崔氏的埋骨之地

只有容时知道!

只有他!

不可能!

鸣栖的心脏忽而狂猎地跳动,一抹钝痛,如同刀刃撕破皮肉,将肉搅得天翻地覆。

绝不可能是

她执着地盯着容时,不肯放过他的一丝神情。

圣上自然看得出鸣栖此刻的变化,心里有了几分判断,沉声问:“睿王,你来说。”

睿王若当真见过宝清郡主与镇北王,没道理这一年看不出崔鸣栖是假的。

余下的人犹在跪着,哭声恫天,\"睿王殿下,我们都记得您,我们王爷和郡主,您都是见过的,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容时深深拧眉,立刻起身拘礼,声线是前所未有的紧绷。

他在迟疑,却又不得不说:“启禀圣上,儿臣的确去过镇北王府。”

鸣栖呼吸停滞,身体似有些沉重,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不过\"

圣上凝眸,似有迟疑:“不过什么?\"

“当时是镇北王主持宴席,郡主在女眷之位,男女有别,儿臣未有多看,并未注意到郡主的面容。”

容时暗哑的话语说得很是清晰:\"所以儿臣并不知道郡主的模样。\"

他的意思,他一直遵守规训,不曾看过宝清

所以才不知道眼前人的真假!

众人又是一阵唏嘘,\"这样啊\"

那岂不是没法作证?

圣上宽了宽眉眼,他自然知道自鸣栖入上京后,宫中诸多事宜或与她都有所交织。

与亡魂问话、与妖孽为伍、东魏宫变

就连错金城,在督察司的暗查下,也知她暗暗去过边陲

崔鸣栖厮混在几个皇子之间,短短一年的光景,宫中形势大变。

而且听说,承天山上,崔鸣栖落下山崖之际,

是太子和睿王不顾生死,跳下山崖拉住了她!

她一个郡主,何时与皇子们走得这么近?

这些事情,圣上心知肚明,只是不曾表露

他早就对眼前这个看似简单,却处处是谜团的宝清郡主有诸多怀疑。

若说是假冒郡主

圣上一时之间,倒还没真有多震怒。

倒是容时,当初自北漠回程,是镇北王亲自迎接,若入镇北王府,岂有未见过宝清郡主的道理。

若是帮着鸣栖,圣上反倒会认为他们二人有联系

如今,他反倒撇清关系。

圣上一顿,微微凝起的眉眼有所舒展,看容时的目光,放缓了一些。

四公主五公主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容时说了什么!

容时说他不知道?

鸣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目光顿时看向了容时,充斥了无数的惊疑。

容时在做什么?

明明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证明她就是宝清

圣上便不会再有所怀疑,她也能将这些人的话语推翻

为何他在犹豫

为何他这么说!

还有崔氏的尸体!

又是谁说出来的!

鸣栖眼眸忽然模糊了片刻,是冷凝的汗珠落尽了眼眶,她喉咙干涩,甚至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只觉得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皮肤之下的血肉,麻木的让她觉得陌生

她陪在容时身边十余年,是十余年的支持与相处

为什么,会换得容时今日的话语?

到底发生了什么!

鸣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抵抗,双耳嗡鸣的听不到一句话语,无感似乎被剥夺,她的眼前是无尽的漆黑。

与此同时

几人得了睿王的证词,说得更加声嘶力竭:

“圣上,我们郡主和我们王爷一样,左脚有六指,都是自打娘胎里就有的,这些,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

“您一验其遗体便能知道是不是!”

督察司司正很快检查了遗体,一年多的光景,尸身已然高度腐坏,但骨头错不了。

他端正回禀:“启禀圣上,却如这些人所言”

“圣上明鉴,若非真的走投无路,若非真的告诉无门,我们何须如此\"

一人愤慨不已,颤抖的双手指着鸣栖:“她替换了我们郡主,以郡主的身份来到上京,享尽荣华富贵!”

\"她倒是穿得一身锦衣华服,风光无限,又得诸位贵人的信任,可怜我们郡主,红颜枯骨,十几岁的年纪便被人害死,草草葬于荒郊野岭,连身份都被人顶替!\"

\"天道不公!何其不公啊!\"

鸣栖彻底闭上了眼睛,心坠了下去。

这些人做了什么,验了什么,她早已经不在乎。

崔鸣栖向来趾高气扬,嘉宁县主第一次看到这般如鹌鹑般的她,心里不知道有多畅快!

她就知道,被最亲的狠狠扎一刀的滋味,最是不好受。

可惜现在

就让这把火,彻底扎进圣上的心中!

她未有什么动作,只是抬了抬眼皮,很快自有满心怀疑的人会帮她说话。

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隶属哪个辖口的人跳出来:

说得义正严辞:“圣上,臣深深担心,此贼女仗着宫中人对镇北王府生疏取而代之,目的为何?\"

“难道只是为了假冒皇亲国戚,图一富贵荣华?”

“若是这样,也不过是胆子大。”

不免有人应和:“是啊,宝清郡主奉旨入上京,一路颠簸,当初郡主入京之时,甚至是一人骑马独往!”

\"如此看来,极有可能有人中途杀之调包!\"

\"宝清郡主尸身藏于郊外,这么说,此贼女罪大恶极,是有计划杀郡主取而代之!\"

\"臣惶恐,臣怀疑此贼女,居心不纯\"

亦有人言:\"自此女入京后,宫中屡屡出现怪异之事,东魏世子被杀、妖孽作乱,甚至两位皇子出了事情!\"

\"很难说与此女子无关!\"

\"圣上,臣有理由怀疑,此女子是某国来的奸细,试图搅乱上京的安宁!”

噼里啪啦的人跪了一地,将大的小的,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的事情,都翻出来。

也不论有没有关,便一股脑地全都加在鸣栖身上。

圣上只觉得眼眸沉重,微微闭上,那眼底,似酝酿起了一阵风暴。

真是天助他!

道长刚说,要以崔鸣栖的血肉祭祀,便可以开启魂鼎。

要杀宝清郡主,顾忌镇北王府,原本他还有些犹豫。

可不过几日,便有人将崔鸣栖假冒郡主一事捅到他面前。

实在是给他送了一个最完美的借口!

太好了!

圣上脸色锋利,沉沉地描摹崔鸣栖的脸,她像是失去了反应,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的声音是不容置喙的冷绝:

\"贼人鸣栖,假冒皇亲国戚,欺骗上听\"

\"于宫中屡次兴风作浪,如此恶略行径,着押入死牢,听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