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觉到,这尽头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明沉思了一番,开口道。
“那……我们还往这条路去吗?”虹秋她犹豫了。
“没事,放心去吧。”明自信道。
三人听从明的建议,选择走这条莫名出现的路。
然而,在无尽之门外……
桐生海棠指尖的光刃切开银雾时,刃锋突然传来冰裂般的震感。
她盯着那些在暗紫色能量中翻涌的雾霭,惊觉其中凝结的不再是蝶翅,而是无数残缺的符文 —— 每个符号都闪烁着星辰般的微光,边缘却缠绕着墨色的裂纹,像被神力击碎的星图残片。
“姐姐你看……” 她的声音发颤,指尖灵火触碰到符文的瞬间,竟浮现出淡金色的灼痕,“这些符号…… 和古籍里记载的‘神陨纹’很像,但纹路更诡异……”
桐生彼岸输送灵力的手掌骤然收紧。她曾在乔木学院最深的地库见过拓片,那是上古大战时陨落神只的血纹,此刻在无尽之门的震颤中。
门板上的云纹竟渗出琥珀色的神血,沿着纹路蜿蜒成河,在地面聚成的不再是霜花,而是无数个悬浮的眼瞳 —— 每个眼瞳都闭合着,睫毛上凝结着星辉般的光点。
“不可能……” 彼岸的视线扫过那些眼瞳,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个眼瞳的睫毛排列成北斗形状,“垩的封印明明是初代灵主设下的,除非……” 她猛地看向海棠掌心的灼痕,“除非这下面还叠着一层…… 神级封印!”
话音未落,门板中央的兽首门环突然渗出银河般的光流。
海棠只觉一股浩瀚如星海的意识顺着光流涌来,那感觉不似生灵的窥探,更像亿万年光阴沉淀的威压,带着石破天惊的威严钻入识海。
“呃啊 ——!” 她跪倒在地,鼻血滴在地面的神血中,竟激起万千光点,“这股力量…… 不是垩…… 是封印它的存在!”
彼岸立刻将她护在身后,双手结出最高阶的草木护壁。
可当那意识扫过护壁时,她腰间的草木灵玉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 玉中封印的远古木灵竟在瑟瑟发抖。“是真神的威压……” 彼岸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创灵纪》里说,上古有位‘梦缚神’曾封印过混沌妖物,祂的神纹就是星瞳形状!”
海棠扶着剧痛的额头,脑海里炸开一片星海图景:无尽的黑暗中悬浮着千万个闭合的眼瞳,中央有座燃烧着的神座,座上神只正用星链捆缚着一团扭曲的光雾。她猛地抓住彼岸的手腕,指尖因神力灼烫而冒烟:“姐…… 我看到封印核心了…… 在门后第九重禁制下面…… 那不是琉璃瓶,是神座残骸!”
无尽之门的震颤突然转为轰鸣,每一次震动都让地面的星瞳眼瞳缓缓睁开。
彼岸看到门缝里飘出的不再是鳞粉,而是断成半截的星链,每节链条上都刻着早已失传的神文。
她突然想起《创灵纪》残卷的批注 ——“当星瞳开,梦缚神的封印将解”。
“海棠,你听我说,” 彼岸的声音因神力威压而发颤,她指着门楣上突然亮起的神纹,“初代灵主在镇灵匾里藏的不是棱镜,是‘神纹共鸣器’!但需要双生花灵力模拟梦缚神的血脉才能启动 ——”
“我们哪来的神血脉?” 海棠咳着血打断她,掌心的灼痕正蔓延成星图形状,“母亲从没提过和神只有关的事!” 她踉跄着起身,突然注意到自己腕间银镯在神血映照下,内侧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纹路 —— 那是三朵首尾相连的花,花心刻着微型星瞳。
彼岸凑近细看,瞳孔骤然收缩:“这花纹…… 和地库那幅《神陨图》里,梦缚神胸口的烙印一模一样!” 她猛地撕开自己的袖口,只见内侧也有相同的银线刺青,只是此前从未显现过。“难道双生花血脉…… 本身就是神留下的钥匙?”
就在此时,地面的星瞳眼瞳突然同时睁开,射出的星辉在两人之间交织成锁链。
海棠只觉一股温热的力量顺着银镯涌入,脑海中浮现出不属于母亲的记忆碎片:身着白袍的先知在祭坛前低语,双生花幼苗被神血浇灌,还有一句模糊的神谕在回响:“当星瞳泣血,钥匙将归位。”
“姐…… 这不是母亲给的记忆……” 海棠的声音带着颤抖,“是某个先知…… 在记录神的安排!”
她看着银镯上逐渐亮起的神纹,突然明白为何母亲从未提及 —— 这秘密被神力封印在血脉深处,只有神陨纹激活时才会显现。
彼岸的草木灵玉突然炸裂,化作飞灰中包裹着一枚玉简。
她接住玉简的瞬间,上古先知的声音直接在识海响起:“双生花者,梦缚神以自身肋骨所化,为封印垩的活祭钥匙。当神座崩塌,需以双生花之心承继神陨之契。”
“活祭钥匙?” 海棠猛地后退,银镯烫得她几乎握不住,“所以我们从出生就是…… 封印的一部分?”
门板的轰鸣突然变成吟唱,每道神血汇成的河流都在浮现古老文字。
彼岸看着那些文字组成的祭文,突然想起《创灵纪》里被删改的章节 —— 所谓初代灵主加固封印,其实是将双生花血脉植入封印阵眼。
“母亲不是不想说,是神谕禁止泄露!” 她抓住海棠的手,“但先知留下了后手 —— 只有双生花自愿献祭,才能激活真正的神陨之力!”
海棠看着姐姐眼中的决绝,又看看自己掌心与银镯共鸣的星图,突然想起千万年来守在无尽之门前的岁月。那些重复的日出日落里,她们的根须早已在地下缠绕成网,正如先知预言的那样:“双生花的心,本就是神座的最后一块基石。”
“姐,你看天上。” 她抬手指去。那些汇聚的星瞳眼瞳已组成完整的神之眼,瞳孔中梦缚神的残像正将断链抛向她们,链尾闪烁着与银镯相同的光芒。
彼岸深吸一口气,将玉简按在海棠掌心:“先知说,神陨之契需要两个条件 —— 血脉共鸣,还有……”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释然,“心甘情愿。”
当两人的掌心再次相贴时,银镯与刺青同时爆发出万丈金光。
这一次不再是母亲的灵力,而是源自血脉深处的神之力量 —— 她们的背后展开星光羽翼,每片羽毛都在复现梦缚神的神纹,而掌心汇聚的不再是星瞳,而是一朵燃烧着的双生花。
“以双生花之名,承继神陨之契!”
金光爆发的刹那,无尽之门化作星屑,门后的神座正在崩塌。
垩挣脱最后一道星链的瞬间,双生花的光芒如流星般射入神座中央 —— 那里插着的断剑突然爆发出神辉,剑柄上镶嵌的不再是银镯碎片,而是两枚燃烧着的花形神核,恰好补上了剑柄上缺失的凹槽。
垩的嘶吼在神辉中化作星尘,而双生花的意识却在神座深处相连。
海棠 “看” 到彼岸的记忆里,有乔木学院藏书阁中被遗漏的一页:“梦缚神陨落后,取肋骨化双生花,以心为锁,以血为钥,待垩再醒时,为世间续一息梦澜。”
“原来我们不是活祭……” 彼岸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带着释然的笑意,“是神留给世界的…… 最后一个梦。”
突然间,两人的周遭出现了令人难以睁开双眼的光芒。
只见,桐生海棠和桐生彼岸,沐浴在金光之下,从远处看去,就像是两位沐浴尘世的仙子。
“姐姐,你,修为提升了?”桐生海棠能看得出,此刻的桐生彼岸,和她一样,是天主境界。
“只是金光暂时给了我提升,我们将力量注入到无尽之门中,一定要阻止里面的东西解开封印,不然……”
“明他们,就危险了。”
此时,无尽之门内……
“轰!”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从无尽之路中,逐渐逸散出来。
一道带着远古的苍茫,逐渐席卷着这整条无尽之路。
此刻,不论是处在中心路段的明他们,又或者是那两条路之一的渊界小队,都感受到了这股无边的力量。
“三姐……我怕……”云逸霄躲到了黯的身后。
“你……云逸霄,能不能别这么没骨气!”饮思娜表现得极为愤怒,但此刻的饮思娜,也在黯的身后,这让黯一度很无语。
“你们……给我起开!”黯直接拽住了他们两个,扔到了黯自己的面前。
“你们是渊界的王座,是渊界的战士,被这股气息就吓成了这样,那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算了!”黯她把饮思娜和云逸霄都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但,这股气息,很快就席卷到了黯的身上。
黯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在逐渐消失。
“三姐!”饮思娜见到黯的情况不对,直接对其施展了虚幻的力量,想让饮思娜快点走出来。
但,黯她没有表现出一点害怕,还示意饮思娜停下。
“三姐,这力量是什么?为什么,连你都能有被操纵的风险?”云逸霄站出来问道。
“别多说什么,你们快防护好自己,我有办法对付这该死的气息。”黯她怒视着自己,随后嘴里念叨着什么。
很快,在黯的周围,开始出现汹涌澎湃的雷电。
“真理·引雷!”黯她喊出这个后,环绕在黯周遭的雷电,开始不要钱一样的劈向她。
这一幕,给处在身边的云逸霄和饮思娜看呆住了。
与此同时,明他们三人,也注意到了黯她们这边。
“轰隆隆!”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三人不约而同地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
只见,无数道耀眼的雷电如银蛇乱舞般交织在一起,最终汇聚于一个点上,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恐怖的力量所震撼。
虹秋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摸不着头脑,喃喃自语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啊?”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不解。
伊芙琳则冷静许多,她凝视着那片被雷电笼罩的区域,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不会是渊界那帮家伙,在这里遭遇了什么本土元素生物吧?”她的猜测让虹秋心中一紧,不禁对未知的危险感到担忧。
就在这时,明突然察觉到一股陌生而强大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朝他们袭来。
他脸色一变,大喊一声:“不好!”
来不及多想,明迅速调动体内的力量,毫不犹豫地直接凝聚出了自己的幻魂。
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幻魂之力如汹涌的波涛般将明和他的同伴们紧紧地包围在其中,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护盾。
“哦?魂的力量?”那股神秘的气息似乎对明的举动感到有些惊讶,它发出一种明他们无法理解的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难怪,你们有资格进入这里呢。”
明紧紧握住赤魂的力量凝聚而成的长剑,剑尖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指向声音的源头,他的双眼如同鹰隼一般锐利,警惕地问道:“你……是灵是妖?”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戒备和敌意,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敌人。
在他面前,一个看起来让人无法解释的生物静静地站着。
这个生物拥有九条尾巴,每一条尾巴都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但它的头上却长着一对龙角,这种奇特的组合让人不禁对它的身份产生好奇。
在这个生物的周围,无数的梦境碎片如雪花般飞舞着,这些碎片似乎与它有着某种联系,它们在它的身边盘旋,时而聚合,时而分散,形成了一个如梦似幻的场景。
“我吗?”这个生物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它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们都叫我~”它的话语被拖得很长,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都,叫我,垩呢。”最后,这个生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但这个名字并没有让明感到丝毫的安心,反而让他的警惕心更甚。
眼前的垩笑了出来,然而这个笑容却异常的渗人,它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排尖锐的牙齿,那笑容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恶意和嘲讽。
明和他的同伴们被这诡异的笑容吓得浑身发抖,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与垩保持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