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祁缈等人与赵园通、赵建军在青城山上汇合。
一见面,赵园通便激动地与祁缈握手,“本想提前通知祁大师您,和您一起来的,看直播知道您进了山,便没有贸然联系,倒是让您自己过来了,真是怠慢。”
祁缈淡淡一笑:“一段时间不见,赵大师对我倒是越来越客气了。”
“我对您实在是太感激了。”赵园通面上难掩感激之意,“要不是您,这次我们五台山时在劫难逃啊。”
“比赛还未开始,输赢上不能定,您现在向我道谢,是不是太早了点?”祁缈开玩笑道。
赵园通连连摆手,“有您在,我们岂会输?况且此次并不一定要争那个冠军,只要不再垫底,他们便没有借口将我们五台山除名。”
“要求这么低?”祁缈道。
赵园通笑,“实是不敢太劳累您了。”
“行了行了,快别客气来客气去的了。”简丛君看不下去,出言打断,“师叔祖,祁缈她向来不介意那些虚礼,您别跟她假模假式的,不然她反倒不高兴的。”
“你怎么跟你师叔祖说话呢!”赵建军抬手给了他一下,训斥道,“出去一段时间连礼貌都丢了?你是觉得你飘了,还是觉得为师提不动刀了?”
“不敢不敢!”简丛君闪身躲避,一边连声求饶,“师父手下留情,我才见到您,您就打我,难道这么些日子您都不想我吗?”
闻言赵建军面上有些不自在,“胡说八道,想你干什么,你不在我乐得轻松。”
赵园通直接戳穿了他,“那是谁天天念叨丛君在外面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啊?”
赵建军老脸一红,依旧嘴硬,“谁啊?我不知道,估计是师父吧。”
简丛君心里明镜似的,感动得一塌糊涂,当即抱住自家师父,扬言今晚要跟师父一起睡,被赵建军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严词拒绝了。
师徒二人打打闹闹,看得出感情比一般父子还要亲密一些。
祁缈也不打扰师祖孙三人叙话,和霍璟昭一起回了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青城山是有名的玄门名山,人杰地灵,一仰头,便可望见满空星月。
如此美景当前,二人也没急着回屋休息,而是找了个僻静之地欣赏起来。
细细算来,自重生到现在也没几个月,却已经物是人非,此刻的她再回想起来当初在祁家时的遭遇,想到祁听雨,心中竟一点波澜都生不起。
只有祁听雨一直未落网让她有点疑惑。
她和严嵩源通过电话,这段时间以来,警方一直没有放松对祁听雨的追查,刚开始c市各地总有异常死亡案件上传到市局,他们还能借此紧追祁听雨的脚步,但最近几天此类案子没再发生过,他们追查祁听雨的唯一途径因此断了,就再也没查到过她的行踪。
这让严嵩源觉得很对不起祁缈,她帮他们警方解决了那么多案件,好不容易能回报一下,还给办砸了。
严嵩源说这些的时候,觉得丢人极了。
祁缈宽慰了他两句,挂断电话后想算一算,却发现关于祁听雨的一切她都算不出来。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祁听雨的命里被藏了起来,她自己自然是没这个能耐的,这就说明有个厉害的人物帮了她。
祁缈虽然不怕祁听雨,但总有那么个东西在不知道的地方窥探、算计,还是很让她膈应的。
玄门大比之后她或许应该把其他事都停一停,着重找找祁听雨,把她彻底解决。
祁缈望着星空,脑海里却一直在盘算着别的事。
一双手突然覆上她的眼睛,眼前瞬间陷入黑暗。
她无奈地问:“你干嘛?”
霍璟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温柔:“美景当前你还走神,是一种浪费,浪费是可耻的,我这是在帮你减少罪孽。”
“……”祁缈都逗笑了,“什么歪理,佛理都教了你什么。”
霍璟昭微微勾唇,松开手,转而向下牵住了那只雪白小手,“好吧,我打诳语了,我不是觉得你不看星星浪费,而是觉得你不看我浪费。”
他牵着那只手拖住自己的脸,无辜地问:“我不好看吗?你怎么不看我?”
祁缈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正色地打量起他来,随后煞有介事的一摇头,“嗯……我看过了,发现你……没有星星好看。”
她憋着笑转头看向星空。
霍璟昭捧住她的脸,把她的头转过来,忽地把脸凑近,“你再好好看看,我觉得自己长得不错的。”
二人距离彼此只有几厘米,对方呼出的气息都喷洒在脸上,连带着脸颊的温度都跟着升腾起来。
祁缈下意识想往后退。
霍璟昭先一步察觉她的意图,眼神一闪,突然往下一压……
唇瓣相接的那一瞬,他只感觉脑海里有无数烟花噼里啪啦的炸响。
随后他赶紧放手,根本不敢看祁缈脸色,转头就跑。
祁缈:“……”占完便宜就跑,这是什么渣男行为。
抬起手摸了摸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触感,还挺……舒服的。
“呼——”察觉到自己的心思,祁缈抬手朝脸上扇了扇风,“这天,还挺热的,不是都秋天了么,怎么还不降温……还是回去休息吧……”
说完她甩着手回了自己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所有参赛人员全部在青城山山门前完成集合,统一由大巴车带到比赛场地。
车辆一路朝着闹鬼的度假村行驶。
大巴车最后排座位上,一身天蓝色连衣裙的少女闭目倚靠在身侧神容俊秀的男人肩头,敞开的车窗外有风拂过她的发梢,掀动了她的裙角,却不曾让她有一丝狼狈,反倒更添出尘。
且从正面看,她的容貌实在是过分出众,出发没多久,车上的人便有意无意地向后看,有惊艳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不怀好意的。
只不过凡是窥探的视线,全都被那个男人一一回视了回去。
占有欲十足。
这让那些视线收敛了不少,只是全都转化成了小声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