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楼上。
某间小型会场内坐满了人。
以学者方平为首的三名组织策划者轮流在台上侃侃而谈,攻讦中医不科学,是封建糟粕,国家早就该取缔中医从业者的行医资格……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的唾沫横飞,义正言辞,就跟他们是正义的化身似的。
乔装过后的悦然随手摸走了一张通行证,溜进了会场。
她坐在后面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三个跳梁小丑在台上卖力表演,忍不住犯恶心。
就这三个,还是国内比较知名的学者与教授,真是狗屁不通,反对中医却拿不出有理有据、能说服人的证据,却只管站在科学的高地,一味藐视、污蔑中医。
亏得台下的人还觉得他们说的句句在理。
真是把一群乌合之众演绎的淋漓尽致。
“啊!方先生,你怎么了?”
“快打110啊!”
就在会场气氛热烈之际,台上衣冠楚楚的一副大义凛然,正说到激动处的方平骤然间捂着胸口“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栽倒在地。
口吐白沫,翻着白眼,身体打起摆子,就跟羊角风犯了一般。
看起来挺吓人的。
会场立时乱作一团。
台上另外两个小老头吓了一跳,也不知是不是惊吓过度,双眼一翻也,直接昏厥过去了……
悦然从酒店离开时,就看到昨日来寻她的那个小师妹与同学们还在与保安纠缠,不肯离去。
由于学生人数多,十几个保安远不是对手,倒还没有学生受伤。
有机灵的已经趁乱溜了进去。
这些学弟学妹们还不晓得楼上的会议已然中断了,不过,溜进去的人很快会把消息带出来,她就不多此一举了。
随即就匆忙回医院上班去了。
她前脚刚离开不久,酒店里一帮人就手忙脚乱地抬着三个人上了救护车。
看着都还挺眼熟的。
中医大学的学生们惊诧不已。
“咦,这不是那个抹黑打压中医的方平吗?他怎么被抬出来了?”
“不会是亏心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还别说,这三个不就是这次反中医大会的组织与策划者吗?就数他们几个蹦跶的最欢,这回可不是遭报应了吗?”
“真是大快人心啊!”
大学生们欢喜不已,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会议开不下去了,于是兴高采烈地收拾东西回学校去了。
打算回去就把刚才拍到的视频与照片发到网上,再没有什么比坏人遭报应更让人高兴的事了,看着就觉得解气。
纷纷觉得这趟没有白来,就算学校事后会给他们处分也认了。
……
之后,悦然就把这事丢在了脑后,因为实在是太忙了。
除了要准备毕业答辩了,每天还有接不完的电话。
毕业后,势必就该考虑就业问题了,其他学生都是四处跑招聘会投简历,而悦然却是一早就被各大医院给盯上了。
这一段时间她的电话几乎都给打爆了,都是邀请她去上班的。
福利待遇也一个比一个优厚。
简直就是五年前高考择校那一幕的重现。
导师赵教授,也早就找她谈过话了,传达了学校一点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咱们校长说只要你肯留校,什么要求随你提?会尽一切可能满足你。”
接着,这位导师也表达了希望她能留校的意愿。
开玩笑?自家好容易培养出一个天才神医,说什么也要留住了,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要是让别人给挖去了,不得心疼死了!
并鼓励她继续深造,读博士。
悦然只说会慎重考虑,等答辩完再做决定。
其实她对读博没什么兴趣,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一切等毕业了再说。
……
几日后,中医大学附属医院转来一位病人,家属点名要悦然来治疗。
此刻,悦然已经停止在门诊看诊,一门心思准备两日后的毕业答辩。
院长找到悦然,希望她去看一眼病人情况。
因为那人情况确实很糟糕,先前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好不容易醒来了,却因中风口歪眼斜,肝肾功能衰竭,而被西医判了死刑。
这才奔着悦然,慕名转到他们医院。
也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
然则,等悦然听到那位病人的姓名后,便断然拒绝了。
“抱歉,院长。这个病人我真治不了,再说了,我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给人治病,还是让家属另请高明吧。”
只是,她前脚刚把院长给打发了,后脚病人家属就找到门来了。
“陈医生,求你给我丈夫看看吧,你要治不了,他就真没救了。”
四十来岁的女人一脸悲悲切切,泫然欲泣,就差给悦然跪下了。
西医束手无策,说病人最多只能活三个月,他想吃点什么就给他吃点什么。
要是实在不想放弃,也可以去试着看看中医。
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
她怎么也想不通丈夫早上出门还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结果不到中午人就半死不活地被送进了医院。
尽管清醒了,却说不了话,全身上下就眼珠子能动,跟个废人没什么两样。
最糟糕的是,还有生命危险。
不过,医生的最末一句话,却让她万念俱灰的心亮起了一道亮光。
骤然想起,好似中医大学附属医院出了位百年难遇的医学生,使得一手好针法,死人扎几针就能给救活了。
之前不知从哪听了一耳朵,当时只当别人夸夸其谈,压根没往心上去。
然则,这会确是她能抓到的唯一救命稻草了。
等具体打听了一下那位陈甜医生的事迹后,她震惊的同时,心里的期待就更大了,二话不说就把丈夫转了过来,并点名让陈医生来治疗。
可惜,人家见都没见就给拒绝了。
想起丈夫死去家里的担子就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这位妻子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就非常可怕,只得厚着脸皮来求人。
然则,悦然一点没有动容,不疾不徐地道:“中医有三不治,其一,不信中医者不治。
“你丈夫可是国内反中医第一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还有,我很想知道,作为一个瞧不起中医的人,他是怎么有脸来中医院就诊的?”
曹丽华脸色讪讪,不知要怎么回答。
悦然也不想听她狡辩,当即就抬脚走人了。
之后,未免继续被这一家人打扰,她干脆搬去了校外不远处的大平层居住。
刚出校门,她的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是黄征,才恍然想起已经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电话一接通,便传来一道欢快的男声:“甜甜,我比赛结束刚回到沪市,你这会不忙的话?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