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悦然午休未醒。
客厅茶几上的手机被摁掉几次,再次响起。
一副不接通不罢休的架势。
未免把屋里的悦然吵醒,正在看篮球赛的黄征拿起电话,低声道:“机主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一个小时后再打吧。”
对面愣了片刻,才道:“这是陈甜医生的电话吗?”
“你是?”
“我是患者家属,想请陈大夫给家人看病。”
“那你过会再打吧。”
屋里的悦然在电话响第一遍就醒了,还以为是工作号,这会才想起那部手机已经关机了。
她下班后习惯性关机,一般人很难找到她。
实在是电话太多,不关机招架不住。
这次跟学校请假,压根不是要准备什么答辩,而是找个理由,让自己休息一下。
另一部电话,只有亲近的几个人才晓得号码,若真有什么急事,也可以通过导师赵教授联系到她。
也不知是谁打来的,有什么事情?
谁知出来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
悦然心说,这人是怎么弄到她这个号码的?
见她拿着电话一脸茫然,黄征解释道:“是个男的,说是想请你给家人看病,我让他一个小时后再打过来。”
而后,就拉悦然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坐下来,腻歪在一起……
一个小时后,那人再次打了过来。
居然是沪市某个集团公司的cEo亲自打来的,从朋友那听闻她是沪市中医大学的高材生,治好了不少危重患者,想请她替自己父亲看诊。
并强调若是能医好,诊金丰厚。
哼!想利诱?
可惜她不吃这套。
“抱歉,我这几日要准备毕业论文答辩,实在抽不出时间,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听完后,她果断拒绝。
这样的病人,她实在见太多了。
西医治不好,拖到病入膏肓了,就想起中医来了,早干什么去?
难道中医就只配捡西医看不了的病人彰显存在感?
没错,她是治好了几例重症患者。
但她并不为荣,也不想给人一种她无所不能,多重的病都能治好的印象。
有钱人的选择太多了,国内不行,还能去国外看。总之,无需她操心。
“哦,这个样啊,那陈大夫毕业答辩需要几天?过后我再联系你。”
电话那头,富有磁性嗓音的男人沉思片刻,旋即追问。
悦然:……难道她拒绝的还够不明显吗?跟她在这装糊涂是吧?
她随便给了个日期,就率先挂断了电话。
头一次被人挂电话的cEo,怔愣了一瞬,明显有些不太适应,半晌才把手机搁回桌上。
但很快他就释然了:但凡有能耐的人,通常都极有个性。
所谓恃才傲物,大抵如此。
另一厢。
“甜甜,等你毕业了,咱们就结婚好不好?”黄征从背后搂住悦然,深情地道。
“我不打算结婚。”
“什么意思,不结婚?你是对我不满意吗?你说出来,我马上改!”
悦然失笑:“不关你事,是我工作大忙,无法平衡家庭与工作,更没有时间照顾、陪伴孩子,所有不结婚是最好的选择。”
“哪有人工作忙就不结婚的啊?”黄征惊诧地瞪大眼睛,“不过,我们结婚后,你真不想生孩子,不生就是了。”
“你不喜欢孩子?”悦然尤为意外的反问。
黄征搂紧怀中人,与之耳鬓厮磨,“不是,比起孩子,我更想跟你在一起。做丁克也不错,不会有孩子打扰我们二人世界?反正黄家也不指着我传宗接代。”
这倒是。
他考上大学后,黄爸就再婚了,小儿子都三岁多了,继妻还带了个十岁的女儿。
可谓儿女双全。
对这个长大成人的儿子就比较宽容,父子关系也疏远不少。
对于黄征的反应,悦然也不是没有触动,但她到底是理性占了上风:“我相信你这一刻的真心,但真心瞬息万变,等到了一定年纪,你许是就不这么想了。”
“不会。”黄征不假思索地回道,“结婚后你管钱,要是我变心,你就让我净身出户,咋样?”
悦然噗嗤笑出声,越想越好笑,趴在他怀里笑得乐不可支。
这人单纯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还挺可爱。
“甜甜,那你说,你怎么才肯相信我?都听你的。”黄征被她笑的心慌,立马表明立场。
“既然这样,还不如不结婚,直接同居好了,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走,我绝不拦你,也不要你的钱,我自己的钱都花不完呢。”
黄征一听就不干了。
不结婚,就意味着悦然会随时跟他分手,他太没安全感了。
悦然这么优秀,追求者络绎不绝,比起悦然担心他变心,这小子更担心悦然被人给抢走了。
“不行,必须结婚,持证上岗才算真正的夫妻。再说了,你的钱是你的钱,养家是男人的事,我挣的钱不给媳妇花给谁花?”
嗯,这话没毛病。
你不舍得花丈夫的钱,他就花在别人身上,所以不能太心疼男人了。
悦然不由笑赞:“不错,算你觉悟高!”
“那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啊!”某人得寸进尺。
一阵失重感过后,待悦然回过神来,已被眼前人困在沙发上,唇齿缠绵……
天色向晚,黄征一直磨蹭着不肯离开。
吃过晚饭还赖着不走。
“我今晚能留下吗?”
见悦然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心虚地声明:“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我只想多陪你一会,我保证只是陪睡,不会动其他心思。”
男人的话骗人的鬼。
悦然嗤之以鼻,不过却不以为意。
正是血气方刚、荷尔蒙爆棚的年纪,难为他能忍到现在。
晚间,一番深入交流后,食髓知味的某人结婚的意愿更加强烈,恨不得明天就去民政局领证。
“甜甜,等你拿到毕业证咱们就领证结婚!”
“毕业后,我可能要离开沪市一段时间,以后再说。”
俗话说得好,高手在民间。
悦然打算花一两年时间,深入民间,跟各地名医取取经。
在她看来,与其在象牙塔里继续深造读博,不如跟拥有丰富经验的赤脚大夫学习呢。
得知悦然的这个想法后,黄征虽不理解,觉得她的医术都这么厉害了,压根不需要跟别人学。
却还是选择尊重。
“行,那等你回来我们就去领证。”
忽而,又担心起她的安全来:“要不我跟队里请假,跟你一起去。”
“你能请来假?”
黄征得意的笑:“谁说我请不来。自从你上次医好了教练的腿,又替那几个伤病号治好了伤,他们就差点把你当神供起来了。
“要是我说陪你外出,肯定能请下来。教练他们还指望你以后继续给看伤呢!”
“行吧,等我行程定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