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欣怡与郑欣蕾披着滴水的浴袍踏出洗手间,谢可可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裙摆,谢巧巧半张着的嘴还未合拢,唯有谢悠悠别过发烫的脸颊,耳尖红得滴血。三个人的惊呼声撞在晨雾未散的空气里,碎成慌乱的尾音。谢悠悠蜷在沙发上,发颤的声线里裹着未褪的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烫到似的短促又结巴——臀上火辣辣的痛感还在提醒她,不过片刻前自己才在众人面前挨了打,此刻连呼吸都带着难以自抑的窘迫……
郑欣怡与郑欣蕾缓步走到沙发前,在徐林峰身前站定。浴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地毯上洇出小小的水痕。郑欣蕾率先打破沉静,目光直直落在谢悠悠泛红的眼眶,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悠悠姐,你这眼睛怎么红通通的,莫不是偷偷抹眼泪了?”
谢悠悠像是被突然点燃的爆竹,“嚯”地从沙发上弹起,凌乱的发丝在晨光里划出细碎的弧线。她强撑着挺直脊背,下巴高高扬起:“说什么胡话!我会哭?不过是……”话未说完,余光瞥见谢可可憋笑憋得脸色涨红,谢巧巧更是转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她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暗忖:这事儿要是被她们知道,我当姐姐的脸面可就全丢尽了!
……
谢悠悠刚要开口说“没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郑欣怡与郑欣蕾的目光越过她,直直落在沙发上的徐林峰身上。
姐妹俩瞬间瞪大眼——原本一丝不挂的男人,此刻竟衣着整齐。深灰衬衫笔挺,休闲长裤垂坠,既非昨日酒店装束,也不是昨夜商场所购款式。
郑欣蕾绞着浴袍系带,率先发问:“主人,不是说我和姐姐洗完澡,你再去洗吗?怎么突然穿整齐了?”郑欣怡也蹙起秀眉,眼中满是疑惑。
徐林峰抬手整理袖口,淡笑道:“你们进浴室时我想起有事,抽空换了衣服。总不能光着出门。”他扫视屋内众人,忽然话锋一转,“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郑欣怡睫毛轻颤,眼波流转间满是殷勤,踮着脚尖凑上前半步:“主人所言极是!您这般身份,哪能随意抛头露面?若被外人——不论男女,窥见分毫,岂不是折损了您的威严?”她抬手抚了抚微湿的鬓发,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也就我们姐妹几个,还有往后要进这家门的妹妹,才配得上亲近您尊贵的身子。”
郑欣蕾脑袋点得像捣蒜,粉嫩的脸颊泛着红晕,嗓音甜得发黏:“姐姐说得太对啦!主人的身子金贵着呢,往后可得由我们姐妹好好伺候、牢牢护着!旁人想看,连衣角都摸不着!”
……
谢可可、谢巧巧僵在原地,喉间像是被棉花堵住,连呼吸都变得滞涩。谢悠悠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郑欣蕾面前,声音发颤:“你们这话什么意思?‘只有姐妹和以后入门的妹妹’?”她死死盯着郑欣蕾,胸口剧烈起伏,“我们几个朝夕相处的姐姐,倒成了外人?”
谢巧巧突然抓住谢可可的胳膊,指节泛白:“她们……她们什么时候把我们排除在外了?” 谢可可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看向一旁的谢可可,眼眶渐渐泛起红意。屋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郑欣蕾被谢悠悠骤然逼近的气势震得一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还未等她辩解,谢可可已快步上前,微凉的指尖轻轻覆上谢悠悠攥紧的拳头,温声软语道:“悠悠,消消气。咱们同是主人的贴身女仆,有话慢慢说。”
郑欣蕾很快恢复了镇定,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她优雅地理了理鬓边碎发,语气带着三分娇嗔、七分笃定:“谢悠悠,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我口中的‘我们姐妹’,自然把你们也算在内。倒是你,这般着急上火的模样,倒像是心里藏着什么小九九呢!”她眨了眨眼睛,眼波流转间满是挑衅意味……
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谢悠悠和谢巧巧局促地绞着指尖,食指无意识地打着圈,耳尖泛起火烧般的红晕。意识到是场误会,谢巧巧别过脸去轻咳掩饰尴尬,而谢悠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发紧。
“还不是……还不是太在意主人了。”谢悠悠声音发颤,睫毛簌簌地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他的事,生怕一个疏忽就……”她突然哽住,眼眶泛起水光,“我们早就离不开他了。”
郑欣蕾眸光微动,与郑欣怡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唇角噙着蜜糖般的笑意。她轻盈地跨前半步,葱白指尖轻轻戳了戳谢悠悠发烫的脸颊:“傻姐姐,瞧你紧张得鼻尖都冒汗了。”尾音拖得绵长,带着亲昵的调侃,“谁不是把主人视作命根子?打从见着他的第一眼,我的魂儿就被勾走啦。”她挽住谢悠悠的胳膊,语气愈发娇软,“往后咱们姐妹拧成一股绳,把主人照顾得妥妥帖帖。”
谢悠悠用力点着头,喉间溢出两声“嗯嗯”,这才想起要紧事,睫毛猛地一颤:“对了!你刚说‘往后进门的妹妹’是什么意思?主人还要收仆人?可我们五个贴身伺候还不够吗?”她攥住郑欣蕾的手腕,指尖都沁出薄汗。
郑欣蕾“噗嗤”笑出声,伸手弹了弹谢悠悠的额头,眼底浮起狡黠的光:“悠悠姐,你也太实心眼了。主人是什么身份?怎会只满足于几个贴身女仆?”她故意压低声音,凑到谢悠悠耳畔,吐气如兰,“我说的‘妹妹’,可不是端茶倒水的下人——那是要入主人房、做正儿八经女人的!”说着轻轻晃了晃谢悠悠的手,“不过说起来,咱们五个确实也算主人的女人,既是贴身女仆,又能常伴他身侧,和那些新来的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