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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发动大军化整为零,以白衣渡江之计,取得了显着的效果。

襄州、江陵府以及荆州、归州、峡州等地一衣带水,十几年来相安无事,商贸极为发达。

尤其是襄州城作为水路枢纽,在柴荣撤兵之后,往来船只和人员愈发繁多。

两天一夜之间,数十艘运输商船在江面上穿梭,士兵们藏于甲板之下,有的北上,有的南下,有的西行,有的东去,分散注意,隐藏行踪,数千湖南道兵马被分批次地运送走。

李从嘉站在高处,望着襄州这片广袤的土地,心中思绪万千。

荆襄九郡,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屯兵养民,军事地位不可忽视。

这里不仅是交通枢纽,更是战略要塞,承载着千年的历史沉淀。

此时,莴彦前来汇报道。

“主公,暗卫已在襄水、荆山、临汉各地出没,袭击了一些驻守的兵卒,劫掠了些辎重,闹出了些声势便迅速撤退了,成功吸引了不少安家军的注意力。”

听到这里,梁延嗣点头称赞:“这几日准备得当,兵马有序撤离,主公为何还有何担忧?”

李从嘉深谋远虑地说道:“日后我们兵出江陵府,最先攻打的就是襄州。此地天下雄城,自战国时期至今都是大都城,只怕日后攻克襄州将需费一番功夫。”

“这几日我有些事情想不通,想去城中一趟。”李从嘉补充道。

“啊!”

梁延嗣闻言惊掉了下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从嘉如今贵为湖南道兵马元帅,麾下兵甲数十万,百姓过百万。

“主公万金之躯,如何能去此险地。”

梁延嗣急忙规劝道。

然而,莴彦虽然也是吃惊,但他追随李从嘉已有五年时间,早已习惯了这位主帅种种出人意料的举动。

莴彦知道,主公每次看似冒险的决定背后,都有着深思熟虑的战略考量。

当初出使汴梁一路山川地貌,熟悉汴京城防、去蜀地贩马打通商路,遇到了徐小娘子,去将领高氏皇族,救回了黄莹督造,最后攻下江陵府三州之地。

主公李从嘉每次十分出奇的举动,也收到了最好效果。

李从嘉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此次亲赴险地,并非一时冲动,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才能制定更为精准的攻城策略。此外,有些事情我也没想明白……”

李从嘉又感叹一句道:“如今我若是归于江陵,朝廷一封封诏书,快马加鞭送入城中,召我入京呢!”

夜幕降临,营火熊熊燃烧,映照出一张张坚定的脸庞。

李从嘉调遣大将,秦再雄、张璨、等诸位将领率兵回江陵,留下莴彦、胡则等人在身边。

“莴彦你联系鹰之暗卫,借用个身份来,我要进入襄阳城。”

李从嘉两年前花费重金成立暗卫,分为两支,一支鹰之暗卫负责细作、监察和探听消息,由赛战马李元清带领,另外一支则是有莴彦带领虎之暗卫,负责战场上哨骑和刺探。”

这两支队伍,实战能力肯定虎之暗卫更强,但是细作埋伏能力鹰之暗卫更强,几乎遍布全国各地打探消息,更何况在襄州城中,必定有自己埋伏的细作。

这一次之所以能够从襄州城调动商船,也有暗卫从中谋划。

“遵命!”

莴彦闻言,领命离去。

李从嘉眸光闪烁,眺望襄州城的方向。

三日后,襄州城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大战过后,作为水运枢纽的襄州,不仅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更释放出那压抑了两年的生机与繁荣。

正值四月末,春耕结束,万物复苏,处处洋溢着新生的气息。

在一座古色古香的茶馆里,几位身着长衫、头戴方巾的士子围坐一桌,一边品茗一边闲聊。

茶馆外,行人匆匆,车水马龙,茶馆内,则是一片悠闲惬意。

手持折扇的青年士子李文博轻轻摇动折扇,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哥几个听说了吗?”

“武胜节度使宋延渥大人率领三万大军劫杀湖南道兵马,结果将那个什么槊神李从嘉打得丢盔弃甲,只剩下百余人狼狈而逃。”

“咦?是这样吗?”

另一名头戴方巾的士子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怎么听闻的是,李从嘉率兵两万北上,一路所向披靡,连破数关,斩敌无数呢?”

李文博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这是听信了那些贼军散播的谣言吧!实话告诉你,在襄水附近发现了李从嘉残部的踪迹,追查下去只有寥寥数百人骑快马仓皇逃离!”

“那就是李从嘉本人无疑了。安大人调集数万兵马沿途防守,却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抓到几个,这足以说明湖南道兵马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

旁边一名身着窄袖服的年轻人轻笑一声插话道。

“我却听闻那李从嘉率领精锐两万,一路北上,深入敌后,于朱仙镇坚守十日,斩将无数,最后更是突破重重防线,安全撤回江陵府。”

“一派胡言乱语!”

李文博怒斥道,“你们这些武人总是喜欢夸大其词,咱们大周朝用兵如神,宋延渥大人防御有功,安大人率领重兵,怎能让他轻易得逞!”

“只可惜让那贼军主帅跑了。”

那名游侠摇了摇头,无奈地说。

“我是为了大周好,我们应当正视现实,李贼虽然犯险偷袭汴梁城,但他的军事才能不容小觑。如果继续如此遮掩真相,只会让我们忽视真正的威胁。”

茶馆中几名热血青年却争论起来,大周朝廷为了引导舆论,掩盖大战事实。

更因为宋廷渥虚报战功,没有劫住李从嘉,只能多报些斩杀的人头,真正战死了一千湖南道兵,逐级上报之后变成了五千,以防皇帝柴荣惩戒,人头倒是容易凑出来,毕竟邓州军折损极多。

这种谎报军情,吹嘘战果,千百年来都存在,襄州城更是流言满天,分不清真假。

对于襄州百姓而言,没有感受到大战气息,也没有看见湖南道兵马攻城,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说什么的都有。

此时茶馆里,还坐着一名锦衣少年公子,在旁听的极为有趣,身旁站着四名随从,一名老管家,正是哪家府上的公子出行。

主子年少英俊,二十岁上下,仆役颇为精壮,却正是李从嘉一行人。

“这几人胡言乱语,我去教训一下。”莴彦面色白净,他年纪显小,身子壮实,听他们一口一个李贼,气呼呼的说着。

李从嘉轻摇折扇,自嘲道:“不可,我们也跟着痛骂李贼!”

“安家就算再精明,也难想到,我们就在他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