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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崩溃地闭上双眼。

“白虎皇帝!你欺人太甚!”

她怒声咆哮,泪与血混在一起

“离央将军是我朱雀国的人,与你何干?何时轮到你在此借题发挥?!我看你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花不染的笑意忽然凝固,化为彻骨的痛。

他压抑了许多天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抬头,声如雷霆。

“与我何干?离央将军,是我白虎国未来的皇后!”

“我爱她至深……你害她身死,杀妻夺爱之恨,我不踏平朱雀国,已是仁慈!”

他一挥手,声音冷得像铁。

“在场的每一个人,皆受过离央将军恩情!对她感情深重…女帝,你问我们为何?你说呢?我就问你一句,你堂堂帝王善妒小气,残害忠臣,可曾配得起那句‘帝’!”

那一刻,天地死寂。

女帝呆立原地,血色褪尽。

风卷起她的鬓发,眼神空洞。

她终于明白……

原来,她失去的不只是一个宠夫、一个将军、一个国。

她失去的,是天下人心。

她的帝国,从这一刻开始,已经彻底崩塌了。

太岳山上,晨雾如絮,天光未明,整座山脉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银白之气中。

圣瀑自万仞之巅倾泻而下,如天河倒挂,声若惊雷。

白山元君赤裸上身,盘膝而坐于瀑下。水流轰然砸落在他肩头,激起无数水雾,打在他泛着寒光的皮肤上,肌肤被冲刷的愈发白皙。

他一动不动,银白的发丝贴在脸侧,顺着下颌滑落,水滴顺流而下,砸进那平静的水面,溅起一朵又一朵冰冷的花。

他眉头紧锁,双目紧闭,额间的神印忽明忽暗。

一丝灵光在他胸口旋转,下一瞬,伴随着一声闷哼,那灵光骤然炸裂成无数碎片,散入水中。

水雾之上,一只背后有彩羽翅膀的女人轻轻落在树梢,羽翼盈光流彩。

女子容颜绝美,名为九娆,她望着瀑下之人,轻声道

“师父说得没错……白山师兄的情劫,恐怕真要渡不过去了。”

旁侧的两名男子,一个青羽神鹤,迟墨,一个赤角神鹿,稷宥。

迟墨轻叹一声,目中隐隐焦躁

“他修为损耗太重了,还要救那女子……那不是救人,是要命!我去劝他!”

“劝不住。”稷宥伸手拦住他,声音低沉,“他比谁都明白后果。他若肯放手,就不会去找师父求取那法了。”

九娆的眼神微动,轻声呢喃

“他在我们四人中,本来最是冷心寡欲的一个啊……从未为谁动过凡念。可如今,一动情,竟是这样要命的疯。”

瀑布声似乎更大了,轰鸣中掺杂着神力的低吟。

忽然,那白山元君陡然睁眼,那绿墨般的眸子,冷冽到让人无法直视。

水汽翻涌间,他起身,披上岸边的白色衣袍。衣料紧贴着他湿润结实的身躯,勾勒出流畅的线条,水珠顺着颈侧一路滑下,没入衣领。

他侧头看了眼三人,嗓音低沉而克制:“你们,有事?”

九娆回神,忙垂眸行礼:“师兄,师父找你。”

白山元君“嗯”了一声,转身走向山道。

脚步声刚起,稷宥在后方忍不住喊道

“师兄!那女子三魂七魄被朱雀之火烧毁,残缺不全,已回天无力!你若用修为强行续魂.....元神必散!你……可值得吗?”

山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白山元君微顿,却未回头。

他声音平静如水

“人死如灯灭,我知。可她的魂未散尽.....我怎能眼睁睁看她坠入无尽冥途?”

语罢,他化作一缕灵光,隐入山雾。

云海深处,灵鹤盘旋。

南溟仙翁殿漂浮在万丈高空的灵池之上,四周悬挂着无数灯珠,每一盏灯里,都封着星辰般的光点。

殿中老者白须垂胸,衣袍如云,神态安然。

那便是南溟仙翁.....三界寂静中最通天彻地的存在。

白山元君走入殿内,步伐稳而坚定。跪地叩首,声如雷鸣

“徒儿白山上屿,参见师父。”

仙翁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穿透白雾,叹息道

“你可想清楚了?逆天修魂,不仅折损道行,更毁神格。你若元神消散.....此世间再无你之名。”

白山元君抬眸,冷静如霜:“徒儿,已想清楚。”

仙翁看着他良久,终于伸手,掌心浮现出一枚太微卦印。

那卦印闪烁着蓝金之光,缓缓漂浮至白山元君面前。

“去吧。”仙翁低声道“我已替你安抚她的残魂。现在需要你前往‘太极渊界’,借阴阳两极之力修魂。

那里一半是永冰之渊,一半是不灭之炎,寒火交替之下,你的神识将被反复焚烧。

若能忍此炼狱之苦,便可逆天改命;若不能.....便灰飞烟灭。你……可受得?”

白山元君抬头,嘴角浮出一抹淡笑,眼底深处,隐隐闪烁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光。

“受得。”

他起身,衣袍被风卷起,银发如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那一刻,他不似神,更像是一个为了爱愿意赴死的人。

“师父,徒儿告退。”

南溟仙翁望着他背影,长叹一声。

“天命既定……情之一字,终究困神。”

风声渐远,山海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