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栀,你死哪儿去了,不知道我今天要来吗?”
夏穗穗坐在门槛上,委屈地抹着眼泪,嘴上却依旧那么尖酸刻薄。
“呐,赶紧把我脚边的行李提进屋收拾好。”她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十分理所当然道:
“我和琨泽哥还没吃中午饭,收拾完东西赶紧去厨房给我们做点饭。”
“主食就大米饭吧,菜的话多放点肉,炒青菜也来点。”
“我和琨泽哥上火车上的时候什么都没准备,尽啃干干巴巴的饼干了。”
“现在就想吃点热乎软和的饭菜。”
便宜大姐的舅舅都下台了,栀栀怎么可能惯着她,上去就是一耳光。
啪!
猝不及防之下,夏穗穗被打得头一偏,不可置信吼道:
“夏栀栀你是疯了,还是吃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动手打我!”
栀栀将手中放鸡蛋的篮子交给艾诺薇,撸起袖子上去摁着夏穗穗接连猛捶。
“我忍你很久了。”
“夏穗穗你个蠢货,你舅舅都被批斗下放农场了,还敢跟我这么横,打量我打不死你是吧?”
啪啪啪——
栀栀仗着自己力气大,以碾压之势打得夏穗穗毫无还手反抗之力。
要不是这该死的贱人偷偷替她报名下乡,她怎么会在乡下受这么多苦。
这蠢货竟然还敢下乡到和她同一个下乡地点。
打量她不敢收拾她是吧?
担心夏穗穗鬼哭狼嚎吵到知青点休息的人,栀栀十分体贴地捂住对方的嘴。
争取不叫她发出一点哀嚎声。
“呜呜呜!”
夏穗穗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不住用眼神哀求栀栀,求她别打了。
可惜,栀栀看不懂她的眼神戏,也不想看懂。
直到出够了气,才把和破布娃娃似的夏穗穗扔到一边,拍拍手往屋里走。
哼,既然来到她的地盘,就准备好迎接以后的暴风雨吧。
栀栀觉得以后没事捶打夏穗穗出气,是个很绿色环保的解压方式。
“琨泽哥,琨泽哥你快出来啊,夏栀栀……夏栀栀她打我呜呜呜……”
经过一顿爆锤,夏穗穗彻底怕了夏栀栀,连哭都不敢放声哭。
男知青们听着门外呜呜咽咽的声音,是彻底睡不下去了,坐起来一叠声催促正在铺床的余琨泽。
“余琨泽,没听见你媳妇在外面哭吗,还不赶紧出去看看,大中午的你们两口子真是没个消停。”
浑身透着低气压,语气是相当的不耐烦。
余琨泽:“……”
委屈ing,明明是夏穗穗的锅,为什么连同他一块讨厌上了。
早知道当初就不贪图金厂长的权势,娶夏穗穗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做媳妇了。
现在可好,福都没来得及多享几天,就被金厂长连累下乡受苦了。
心里满是怨气,余琨泽出去的时候脸都是阴的。
“夏穗穗,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还当自己是金家大小姐呢?”
就不能安分一会儿吗?
夏穗穗哭声一顿,不可置信地看向余琨泽。
“琨泽哥,你怎么这么和我说话,以前你看到我哭,就会温柔安慰我的!”
他怎么可以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和她说话。
余琨泽很想骂她一句,我为什么对你温柔你心里没点逼数吗?
只是转念想到,
金舅舅下放前给了夏穗穗不少钱,自己以后想吃好喝好还得仰赖夏穗穗,就把心里话咽了回去。
脸上的不耐瞬间消失,尽是无奈与疲惫之色。
“穗穗,我不是故意要凶你。”
“我只是觉得,咱们初来乍到的,别老是在人睡觉的时候咋咋呼呼惹人烦。”
“到时候惹得其他知青不喜,集体排挤咱俩就不好了。”
夏穗穗跺了跺脚。
“我管他们喜不喜欢我,咱们迟早要新建一间屋子搬出去的,又不和他们搅和在一个锅里吃饭。”
她和琨泽哥结婚了,可不能一直分居。
什么?
余琨泽笑容微滞,“穗穗,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村里人应该腾不出时间给咱们建屋子。”
“搬出去住这事儿咱先不急,以后再说吧。”
好不容易和夏穗穗分开住,余琨泽可不想这么快就又和她睡一被窝。
一想到媳妇的旺盛需求,他的腰子就隐隐发虚。
夏穗穗没忘记喊余琨泽出来的目的。
“琨泽哥,你是不知道夏栀栀多过分,她刚才摁着我打,还捂我嘴……”
小嘴叭叭地和余琨泽告状,希望余琨泽能帮自己教训教训夏栀栀。
哼,夏栀栀一直觊觎她的琨泽哥。
要是被琨泽哥骂几句,还是因为维护她骂的,夏栀栀肯定会气死吧?
夏穗穗自以为是地想着。
该说不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余琨泽也同样自恋地认为夏栀栀一直喜欢他,觉得只要他一出马,夏栀栀肯定会言听计从。
晚上下工回来,栀栀看着挡在门口努力凹造型耍帅的余琨泽,白眼差点没翻到天上。
“好狗不挡道,赶紧给我麻溜地滚开!”
余琨泽仿佛没听到似的,那双桃花眼深情地望着栀栀,自信开麦:
“栀栀,我知道你对穗穗抢走我不甘心。”
“可是但是穗穗舅舅他……我和穗穗结婚也是迫于无奈,其实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
他这话倒是说的真心实意。
只不过在前途和爱情之间,他义无反顾选择了前途,可惜命不好选错了。
夏栀栀气笑了。
这狗东西说得什么狗屁话。
说实话,余琨泽这人能迷倒夏穗穗,在长相方面是相当优越的。
不过栀栀长相更优越,余琨泽这点姿色根本迷不倒她。
而且她择偶也不十分看重男人长相,她更看重的是男人的家境和自身能力。
余琨泽想当凤凰男,她还想当凤凰女呢!
怎么可能会喜欢同一类人?
“给我滚一边去,看到你这油腻样就恶心。”她没好气将人扒拉开。
可能太过生气,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把人推了个大马趴,一头栽倒在门边。
“琨泽哥!”
夏穗穗看到自己男人被欺负,也顾不上害怕栀栀的暴力手段了,连忙从屋里冲出来。
她扶起余琨泽,看到他鼻子突突冒鼻血,急的眼眶都红了。
“琨泽哥你没事吧,你怎么流鼻血了,琨泽哥我带你去看大夫。”
余琨泽仰着头,摆手拒绝道:
“不用,不用看大夫,鼻子刚才不小心撞门上了,血流一会儿应该就不流了。”
刘萍凑到栀栀身边。
“栀栀,这俩人究竟和你什么关系啊?怎么两口子都来找你麻烦啊?”
可能是中午夏穗穗大吼大叫,留给刘萍的印象不好。
再加上栀栀中午还捶了夏穗穗一顿。
刘萍先入为主地认为,余琨泽找栀栀是为了给自己媳妇讨要说法。
栀栀都懒得翻白眼了。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夏栀栀,夏穗穗,任谁一听都是姐妹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