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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谈话之后,曹操好像对上古时代产生了不小的兴趣,还专门用手机在网络上进行了搜索。

而当知道整个地球居然存在至少46亿年历史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尤其是在了解了所谓的恐龙后,他只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原来,人类并非是万灵之长。

其所出现的历史在整个地球的发展史中根本算不上什么。

但偏偏曹操是越看越感兴趣,最后甚至连平日里最喜欢的雪白都舍弃了,一心一意扑在了研究地质结构历史上面。

他是越看越痴迷,越看越觉得其中门道大了去。

反正在这里,曹操闲着也是闲着,姜饼也就随他去了。

至于聊天群中的其他人,通过自己的一番讲述后,同样也对女性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只是想要叫他们拥有类似现代人的思维,暂且还做不到。

姜饼也不着急,这种事情并非一朝一夕能成功的。

只要能在众人的心中种下一颗种子,便已经足够了。

小院中依旧是那么岁月静好,而另一个时空。

……

北宋宣和三年。

大殿的琉璃瓦在秋阳下泛着诡谲的紫金色,这是用青州进贡的孔雀石粉混着金箔烧制的。

赵佶痴迷的抚摸着新制的玉柄麈尾,目光掠过殿下跪拜的群臣。

这些人穿着以蜀锦裁制的朝服,腰间蹀躞带上挂着刻有“宣和祥瑞”字样的羊脂玉佩——三日前,蔡京奏请将百官配饰统统更换为燕云十六州纹样,此刻连最古板的礼部尚书,冠冕上都颤巍巍立着只鎏金契丹鹰。

“童贯此番北伐,实乃陛下圣德感召。”

蔡京的声音像浸了蜜的蛇信,他手中捧着个水晶匣,内里铺着辽主天祚帝的头发,“那耶律延禧听闻王师将至,竟吓得割发代首,遣使奉上降表。”

朝堂顿时响起潮水般的颂圣声,二十名翰林待诏伏在廊柱后奋笔疾书,要将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盛况录入即将编纂的《宣和北狩录》。

赵佶的指尖在御案上轻叩,案面镶嵌的《千里江山图》真迹随之泛起微澜。

这幅三丈长的青绿山水,是半年前逼死王希孟才得的绝笔。

他突然起身,腰间十二枚雕着燕云各州地形的和田玉组佩叮咚作响:“传旨,改垂拱殿为‘复疆殿’,殿前立碑铭刻百官献宝之功。”

阶下顿时一片衣袍摩擦的窸窣声。

户部侍郎抢先捧出个玄铁函:“幽州农户感念天恩,特献千年参王!”

打开却是根酷似人形的血参,参须洁净,铅尘不染。

可在这之下,去沾满了易州山民的指骨碎屑——为凑足“万户献参”的祥瑞,童贯大军离去前屠尽了拒交贡品的村落。

枢密使不甘示弱,献上装在琉璃瓶中的“燕山雪”,实为涿州城破时用童男童女鲜血凝成的冰晶。

暮色渐沉时,这场献宝竟演变成荒诞的竞赛。

工部尚书抬来用云州陨铁打造的“九州鼎”,声称夜半曾闻鼎中传出“天命在宋”的谶言;开封府尹则牵来头白鹿,鹿角上绑着份血书,细看竟是檀渊之盟的旧绢帛被生生改写成称臣纳贡的誓词。

赵佶抚掌大笑,当场将白鹿封为“昭瑞灵侯”,赐居艮岳最高处的巢云阁。

入夜后的樊楼灯火如昼,顶层金丝帐中却弥漫着血腥气。

苏州应奉局总管朱勔袒露后背,任由太医往溃烂的伤口上撒珍珠粉——这是半月前押送“神运昭功石”落下的鞭伤。那块取自太湖底的奇石,运输时生生碾平了七座村落。

“陛下今日又夸赞高丽进贡的翡翠松石。”

蔡京抿着密云龙茶,目光扫过朱勔献上的礼单,“可比起童贯在北边的小打小闹,你们江南的‘花石纲’才是真章。”

朱勔会意,忍痛拍手。

八个赤膊力士立刻抬进座灵璧石假山,山体布满蜂窝状孔洞,点燃内置的龙涎香后,竟从孔隙中渗出汩汩“酒泉”。

“此石白日可听钱塘潮声,夜半能观洛神起舞。”

朱勔谄笑着叩首,却未言明为开凿此石,明州牢城的死囚已填进去三百余人。

三更时分,一队快马冲破汴京宵禁。

杭州知府在驿站被灌下哑药,他怀中那份揭露“花石纲耗费三成漕粮”的奏折,此刻正被蔡京用来擦拭《宣和画谱》稿本上的墨渍。

他的神色淡漠,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陛下的雅兴,怎能让你们这群升斗小民给搅了去,真是晦气!”

窗外飘起今冬初雪,艮岳方向却传来阵阵笙歌,那是皇帝在昭功碑林间举办“雪夜琼华宴”,据说每块碑石下至少藏着一个冻毙的民夫的冤魂。

仲冬时节的吉日,延福宫升起九丈高的青烟。

林灵素手持镶满东珠的桃木剑,在八卦祭坛上踏罡步斗。

三千道童齐诵《灵宝无量经》,声浪震得檐角铜铃嗡嗡作响。

赵佶裹着黑狐大氅,看丹炉中升起的紫烟在空中凝成“道君临世”四个狂草大字——这是用岭南疍民不知榨干了多少心血和生命才换来的特殊法子。

“陛下请看!”

林灵素剑尖一指,丹房地面突然裂开,涌出股散发异香的“甘露”。

群臣慌忙跪拜,却不知地下埋着二十口大缸,盛满从闽南抢来的百年荔枝蜜。

赵佶俯身蘸取甘露在《道德经》上批注,笔锋过处浮现出金粉描绘的凤凰纹——纸张早被药水浸泡,遇蜜即显神迹。

狂欢持续到冬至结束。

宣德门前立起三十六座鳌山灯,其中最大那盏“万国来朝灯”耗费蜀锦千匹,灯上绘制着吐蕃僧侣献佛骨、回鹘可汗献宝马的场景。

细看灯影深处,却藏着流民易子而食的剪影——这是某个画院学生最后的抗争。

子夜燃放烟火花炮时,一截炸飞的灯架坠入汴河,点燃了泊在岸边的花石纲船队,火光中隐约传来船底锁着的采石匠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