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用不上,用作运输。
沪市多少人得找上门来求合作运输,等于许思就不是小打小闹了,直接往上架了不知道多少级。
“哟,没看出来啊闫振华,蛮大方的。”
闫振华头抬高点,觉得很有面子。
没想到下一句,姚荟又说:“不早点交出来。”
“你……你真是……”
许思已经收习惯了公公的东西,反正意思是给芽芽的,实则不管给她的还是芽芽的,都是因为闫峥。
许思开口道:“谢谢爸。”
礼物收一堆,芽芽已经无聊了,趴在闫峥肩头流了一滩口水。
闫峥无言,自己闺女不嫌弃。
“行了,先吃饭吧。”
大家动筷吃饭,钟姨把芽芽接过去放在小摇床上,小丫头好像晓得自己任务完成了,呼呼就开始睡觉。
一桌饭吃得热闹。
酒到酣处,大家都有几分醉意。
闫振华喝完最后一口,眼镜泛迷糊。
恍惚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家,没有去过港市、没什么文澜姿、没跟姚荟离婚……
这里就是他的家,儿子儿媳孝顺,孙女可爱。
天伦之乐不过如此。
酒杯被人碰了下,隔壁的陈德清冲他抬抬手,“再喝点。”
闫振华心中叹息,又满上一杯,和他碰了碰。
午饭吃了俩个多小时。
许向阳吃过要赶回学校先走了,其他人留在家里休息看电视,晚上还吃一顿。
闫振华几番犹豫,找姚荟说他先走了。
姚荟难得没刺他几句,起身说:“我送你。”
走出门,车停在院子里。
闫振华没急着走,停下跟她讲话,“蛮好,阿荟……你们现在蛮好。”
姚荟看着他,她也喝了两杯酒有些上脸。
她说:“是蛮好的,小思一家都很周到,我姚荟以后也是有个像样的家了。”
这么些年,家不像家,夫妻不像夫妻。
说她恨闫振华吗,当然恨。
但也许是现在的日子太舒坦了,她反倒很少想起以前那些不痛快的事,自然连闫振华也不在意。
那就谈不上恨了。
姚荟说:“我今朝明白,为啥讲心里头放下一个人是不恨的,因为没空搭理。”
银杏叶打着旋落下来。
姚荟说出这句话不是故意气他,是有感而发。
闫振华也听得明白。
这段日子过来,他一次比一次跟明白这个家真的跟他没什么关系了,再也不可能插进去。
他叹口气,目光看向远处。
深秋铅灰的天,雾沉沉的。
他说:“陈德清一直不走,你是……”
“不关你的事,陈二哥打小对我好,我蛮认可他。”
闫振华心口痛啊……但没法说什么。
“蛮好……”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吃醉酒了吧?一把年纪也不悠着点,”姚荟随口说着,跟普通朋友讲话一般。
闫振华拄着拐下了台阶,姚荟瞅他背影,心道男人也是老了,头发冒出白的,也忘了他什么时候开始拄拐了。
她淡淡说:“你那个家,也不是不能过日子,少往这边跑了。”
“晓得了。”
闫振华钻进车子,离开了姚家。
姚荟在台阶上站了会,深绿色丝绒的旗袍勾的她身姿,岁月未在美人面上留下太多痕迹,反倒风韵犹存。
身后传来不急不缓的步子。
姚荟头都没回就晓得是谁,“陈二哥。”
陈德清手臂上搭着她的披肩,抖开盖在姚荟肩头。
“吃了酒吹风,等下又头疼哩。”
“晓得了,进去吧,”姚荟笑笑,跟他往里走。
……
出了月子又休息了一周。
闫峥终于同意许思去华新忙活。
第一天亲自把人送到华新,姚荟也跟着一起。
下了车,送人进去才罢。
许思叮嘱说:“你要是四点前忙完就来,迟了别白跑一趟。”
闫峥将她衣领拉好,“好。”
夫妻俩讲完话,看着闫峥开车离开许思才进了华新。
姚荟讲:“小思,我去后头小厂找你阿妈她们。”
许思把包里的稿子拿出来,“那妈你把我这些新画的款式图带去,让我阿妈和吴嬢嬢看看好不好做。”
整个月子在家,她画得图简直不要更多。
姚荟接过去,一口应下。
许思往二楼走去,晓曼看到她高兴道:“少夫人你来了,周经理昨天就讲你会来果然没骗我们。”
许思笑道,“嗯,最近怎么样了,生意如何?”
其实周易也有汇报,但是亲自来看看还是比较有数。
晓曼早就准备好了,领她到二楼登记台,“这些是这两个月充贵宾费的名单,多了不少呢,不过没开始几个月多。”
许思认真看着,“那是肯定的,慢慢会趋向饱和,不过新的人增长缓慢了,老客户还是在交钱。”
许思看了下,凌太太都充第三次了,看来真得喜欢华新的衣服。
“这个不用操心,二楼的衣服呢,各个区卖的怎么样?”
晓曼忙带她去每个区转转,“秋装卖的很好呢,之前徐姨那边出来的两批秋装,都来不及做了,还有丝绸那边按你说的做的方巾、丝带,也是卖得很好。”
许思说:“挺好,辛苦你们了。”
她说话温柔又真诚。
晓曼和围着的售货员听到都很高兴,这段时间没白努力。
“不辛苦的少夫人,您生孩子才辛苦了呢,我们还没祝福你。”
许思笑笑,“谢谢了,大家心意我都收到了,还有这段时间这么忙再有三个多月就是年关了,我肯定会让周经理给大家安排好奖金,只管好好工作。”
大家顿时喜笑颜开,还有奖金呢。
“谢谢少夫人。”
许思摆摆手,“都去忙吧,这会儿人多,中午让食堂煮了红鸡蛋记得去领哦。”
“好嘞。”
小姑娘们高高兴兴散了。
许思又跟晓曼讲了会儿话,转头就看见凌太太和刘娇一道来了,后头还跟着……之前的航运公司那位马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