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心疑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
既然鉴定结果表明一切都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样,那陈健为什么要编造出如此离谱的谎言呢?
而且,他又为何要独自一人,鬼鬼祟祟地跑到医院去看望林青呢?
这个疑问紧紧揪住她的心。
难道陈健对林青余情未了,这么多年过去,心里还深深爱着她?
可如果是这样,又为何要与自己结婚,组建家庭呢?还是说,他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无数种猜测在赵艳的脑海中来回穿梭,每一种都让她感到心烦意乱,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迷雾重重的迷宫,找不到出口。
她深知,只有陈健能给自己一个答案,解开这一团乱麻。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迅速发动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家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两旁的景物飞速倒退,可她仍觉得车速不够快。
十五分钟后,赵艳的车稳稳地停在了家门口。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快步冲进屋里。
刚一踏入家门,保姆正抱着小孩,眼神下意识地往楼梯方向示意了一下,轻声说道:
“陈先生在二楼呢。”
赵艳微微点头示意知晓,脚步匆匆,径直朝着楼梯走去,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二楼冲去。
刚到二楼,一眼便瞧见陈健正站在床边,有条不紊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往行李箱里收拾。
她神色慌张,眼中满是焦急与不解,赶忙快步走上前,伸出双手用力地将行李箱盖猛地压下去,
紧跟着,喘着粗气,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质问与急切,大声问道:
“你在干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赵艳那如疾风骤雨般的质问,陈健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沉稳却又透着一丝疲惫,缓缓说道:
“我们分开住吧!这段时间大家都太累了,这样对彼此都好。”
他的目光越过赵艳,似乎在看向远方,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只是不想与赵艳有过多眼神交汇。
赵艳听到这话,原本就怒火中烧的她,此刻更是怒不可遏。
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她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几乎与陈健贴得很近,大声呵斥道:
“不许走!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骗我,编造出林青的女儿是你孩子这种荒谬至极的谎话?”
陈健缓缓转过身,双手有力地叉在腰间,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似是无奈,又似是早有预料。
他目光平静地看向赵艳,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结果出来了是吧!”
说完,他微微仰起头,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藏着些许苦涩与不满。
然后,他语气加重了几分,略带责备地说道:
“现在你总该信了吧!我之前告诉过你,那不过是我随口胡说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可你呢,死活都不肯相信我,一门心思地非要去做什么亲子鉴定,现在好了,如你所愿了。”
赵艳目光灼灼地紧盯着陈健的脸,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质问,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对林青有恨是吗?还有,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对吗?”
陈健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眼神闪躲,不敢与赵艳对视。
见此情形,赵艳心中的疑惑如汹涌的潮水般愈发强烈,她满脸的不理解,急切地继续追问:
“为什么呀?陈健,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直说呢?
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撒下这么离谱的谎?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谎,我们的生活都乱成什么样了!”
赵艳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眼中隐隐泛起泪花,为陈健的隐瞒感到伤心。
陈健被赵艳一连串的质问搅得心烦意乱,脸色愈发阴沉。
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双眼怒视着赵艳,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好气地反问:
“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赵艳毫不示弱,扯着嗓子大声回应。
紧接着,她带着满心的疑问,语气愈发咄咄逼人,继续说道:
“哼,我看你就是舍不得对她动手!毕竟她是你曾经心爱的女人,你怎么下得去手呢?
所以你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想借我的手去对付她,是不是?陈健!”
陈健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隐藏的心思竟被赵艳一语道破。
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般窘迫。
眼神开始不受控制地闪躲起来,一会儿看向别处,一会儿又快速瞥一眼赵艳,嘴里却还在硬撑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他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带着一丝慌乱与心虚,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此刻的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赵艳紧紧盯着陈健,将他那慌乱闪躲的样子尽收眼底。
看到陈健这般表现,她瞬间便明白了,自己刚刚所言句句属实。
一种被欺骗的愤怒与恍然大悟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她的眼神中既有对陈健的失望,又夹杂着一丝不屑,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
“你还装!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都不敢看我的眼睛,还说我胡搅蛮缠?”
赵艳说着说着,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捂住心口,双眼死死地盯着陈健,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我一心一意地嫁给你,难道就是为了被你这样利用吗?
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难道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
赵艳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