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狂风大作,没多久又下起了雪。
李莲花抬眸看向李相夷:“你在干嘛呢?”
李相夷珍重地捧着山楂,用棉签细心的涂抹着什么。
“用酒精消毒,虽然没咬他乌龟脑袋,也是要消消毒的,不过,那个汪鲲是真的惨。”
“我让山楂就轻轻咬一口,哪里知道,你的藕带也咬了。”
李莲花瞧着他的动作,无奈摇头:“所以啊,下次别咬那种地方,还多一件麻烦事。”
他端起豆浆抿了一口,淡淡问:“昨天那件事你怎么看?”
李相夷丢掉棉签,抽出湿纸巾擦拭:“什么怎么看,跟瞎瞎看的小说一样,狗血的很啊。”
“这叫无能爸,破碎的她,破防的他。”
“不是说梁不凡的爸,是圈里公认的好丈夫嘛,为了那个赵英,一直与自己老妈作对,最后迎娶了自己的白月光。”
“怎么就弄出一对姐妹来了?”
“还是说,一切都是伪装?”
他打量着山楂,将它放在一块苹果上面。
李莲花起身坐在沙发上,分析道:“可能当时有人不同意,就会情比金坚,得到了,退去执着之后,发现一切都变了。”
“爱情这个东西,总是要经过时间的洗礼。”
他想到赵英,眼底闪过一抹戾气:“她能当众给你泼酒,就足够知道,这人家教不行。”
“而梁不凡的爸,好歹也是出身商家,自小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
“爱的时候,一切行为都是可爱,不爱的时候,即使无错,也会鸡蛋里挑骨头。”
李相夷眸光落在吃苹果的影子上,盘坐道:“哥,你这说的头头是道,可以去当恋爱分析师。”
他凑近一笑:“哎,你好像也就那一场恋爱吧?”
李莲花嘁了嘁,别过头:“你凑那么近干什么,真的是,我是不比你们年轻人。”
“老了,早就喜欢不上任何人,只喜欢自己。”
他往后一靠,轻叹一声:“或许这就是,见多了太多的事,太多的人,对许多事都丧失了兴趣。”
李相夷轻笑一声,头枕着腿,双腿交叉一搭:“哥……其实那一回大战,阿娩给我写的那份信……我是真的难过。”
“后来呢……你们离开以后,我将脚步放缓,期待过两个人的未来。”
“我想,阿娩跟我一样,可是呢,她想要的,我始终给不了。”
“我还是比较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打扰。”
他顿了一下,释然一笑:“后来,我们还是分开了。”
“分开的时候,彼此都挺难过的,可世事总是无常。”
“我是什么时候释怀的呢……或许就是,草原人骚扰边境,入侵大熙的时候。”
“我握着剑,掠过大军,斩了对方的头领,提着头颅退了大军。”
“我突然就释怀了,有些事远比儿女情长更重要,我一人止戈,还了大熙一个安定。”
“我完全停歇不下来,李相夷只能往前走,往上走。”
李莲花听着他的话,指尖微顿,抬手摸了摸头:“嗯……谁都无错,两个人想要的不一样。”
“阿娩要的是一个安定,那是女孩子都期盼的生活,一个安稳的家。”
“而从我们握剑之时,便注定了,那样的安定,何其难得。”
“我也曾在芸芸众生之中,走走停停,千千万万的人从我身边擦肩而去……也就那样释怀了。”
“如今,我只希望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人,天下第一也好,庸庸碌碌也罢,开心就好。”
“爱不爱别人不重要,不论何时何地,一定要爱自己,好好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