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仁的笑容,洪文忠心中一寒:“我……我还……我还还不行吗!”
听着洪文忠的话,唐仁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钱!”
说着就把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洪文忠被唐仁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缩了缩身子,发现他没动手这才松了口气,不过。
可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洪文忠当即脸色一红,心中恼怒不已。
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由在心里暗自发誓,先把这事应付过去,等这事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然而,他不是洪家长子,所以平日里洪家对他也不太重视,虽然生活无忧,但想拿出这么多钱实在太难了。
在身上翻找了半天,洪文忠拢共才找出三两银子:“那个……钱不够,明日我在补齐行吗?”
唐仁眯了眯眼睛,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当即捏的骨节吱嘎作响:“明日补齐?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兴奋了。”
看着唐仁一副要动手的架势,洪文忠连忙开口道:“别……别打。”
说着看向一旁的郭若奎三人:“你们有没有钱,借我一些,明日我就还。”
此时的郭若奎对这个“好友”的表现失望透顶,当即摊了摊手:“我的钱昨日已用尽,眼下实在拿不出来!”
另外两人更是把头扭了过去,看也不看他。
唐仁看着这一幕笑了笑:“看来你是拿不出来了,既然如此,我给你想个办法!”
洪文忠闻言脸色一喜:“什么办法?”
“一贯钱我算你十拳,七贯的话,就算你七十拳吧,只要你扛的住,这些钱我就给你补了!”
“准备好,来了奥!”
说着就举起拳头作势要打。
洪文忠闻言脸都黑了,挨上七十拳我他娘的还有命在吗,刚要开口,一名中年人突然走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此乃国子监,如此行事成何体统,快把他放开!”
看到中年人的瞬间,学子们本能的退后了两步。
“完了,刘学正来了。”
“来的真不是时候。”
“唉……没热闹可看了!”
看着刘文秀的身影,洪文忠当即脸色一喜,平日里刘文秀最为严苛,而且身份也不差,既然他来了,这下可有救了。
唐仁瞥了中年人一眼,随后缓缓起身:“您是哪位?”
“我乃国子监学正。”
“那正好,这小子欠人家钱,还请先生做主。”
刘文秀眉头一紧,随后开口道:“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与国子监无关。”
说着看向一旁的费青:“老费,这是你家郎君吧,快别在这闹了,影响多不好。”
“散了,都散了吧!”
听着刘文秀的话,唐仁眉头一挑,合着不是你的钱你不心疼是吧。
费青闻言脸色有些为难,刚要走就被费砚舟抓住了手臂:“阿耶,这位郎君帮了我们,如果我们现在走了,置郎君于何地,咱们还是看看这位郎君怎么说吧。”
唐仁看了眼费砚舟,不由点了点头,倒是个明事理的。
洪文忠听着刘文秀的话,脸色一喜,刚要起身,又让唐仁一脚踹了回去。
“我让你起来了吗?”
洪文忠捂着胸口一脸委屈:“是学正……”
“学什么学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你拿不出钱,那就别怪我手黑了。”
看着这一幕,刘文秀的脸色顿时一黑,随即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你是哪个堂的学生,怎么一点教养没有,圣贤书都白读了?”
“学正的话都敢不听,我说散了你没听见啊。”
唐仁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圣贤书告诉你有钱有势就可以欺负人?还是说可以欠钱不还?还是学正呢,你就这么给国子监的学子们做榜样?”
刘文秀闻言大怒:“你谁啊,金吾卫,金吾卫呢,把这人给我赶出去。”
远处的金吾卫们看了看,随即又转过了头,全当没听见。
看到这一幕,刘文秀气的全身发抖:“好好好,我管不了你们是吧,待我下值,必定去告你们一状!”
就算如此,金吾卫们也没动弹,相比于得罪唐仁,他们更倾向于让上官骂一顿,更何况,就算他们的上官来了,恐怕也不敢管吧。
看着这一幕,刘文秀眯了眯眼睛,看来这小子有些背景,不过,作为右相的女婿,他还真没把唐仁放在眼里。
不过,他身为学正,不好跟唐仁动手,但是,惩治下费青还是可以的。
想到这,刘文秀淡漠的看了眼一旁的费青:“老费,你作为国子监的人,怎么一点分寸都没有,既然你铁了心的要捣乱,那明日上值你就不用来了。”
“我国子监可不敢用些吃里扒外的人!”
听着刘文秀的话,费青脸色一急,眼下全家可就指着这一贯钱过活呢,要是他被辞退,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
刚要开口求情,唐仁就说话了:“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你一个学正,还能决定直役的去留?”
此时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甚至连女院的学子们都跑来看起了热闹。
随着女郎们的到来,国子监更热闹了些。
郭若雪本欲离开,却被一旁的胡桃一把抓住了手臂:“郭姐姐,咱们去看看吧。”
郭若雪闻言眉头一紧,看了看时间缓缓开口道:“可是课业马上就要开了,咱们……”
胡桃闻言摆了摆手:“无碍的,用不了多少时间。”
说着也不管郭若雪答不答应,满脸兴奋的将她拉进了人群,眼中满是八卦之色,看着一旁的男学子们问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怎么打起来了?”
男学子们看到胡桃和郭若雪,当即直了直身子,作为国子监最美的两位娘子,她们在国子监知名度还是很高的。
一名学子缓缓开口道:“听说是洪文忠欠了直役儿子的钱不还,那位郎君在帮忙要钱。”
旁边的学子们也想跟两人搭话:“那直役我知道,在咱们国子监十几年了,家里一直都很拮据,听说他儿子考中了进士,可惜,到现在都没派任。”
“唉,谁说不是呢,这一贯钱在咱们眼里没什么,可对于老费可就重要了。”
胡桃闻言顿时紧了紧鼻子,蹙眉娇憨道:“这洪文忠怎么这样,还有,刘文秀也不是好东西。”
说着满脸担心的看着唐仁:“这位郎君怕是要吃亏了!”
郭若雪最先注意到的是一旁的郭若奎,当即眉头紧锁,早就让他不要跟这些人来往,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人。
随即看着那道全身皆白的俊俏身影,眼中露出一抹好奇,在国子监为友人出头的不少,但为直役出头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到。
看着刘文秀咄咄逼人的模样,郭若雪眉头一紧,刘文秀用直役的差事威胁,恐怕这位郎君要吃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