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坚强的意志,和不怕死的战士们,怕什么强大敌人?”任先生说。
“是啊,郭总执委,进军西域是组织的决定,你们必须无条件执行才行,怎么可以在会议上对组织的决定展开争论呢,这就是你们不顾大局了,作为组织最高刘大王,我是要批评你的。”田总也从后面拍马走了出来,对郭总执委说。
“任何决策都要有现实可能性才行,你作为名义上的领导人,觉得有这个设想几成把握完成?”
“一半的可能性总是有的吧,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啊?”
“拿战士的生命去试一试?书生,还是你如果自己还没有上过前线的话,奉劝你亲自倒战场上去试试吧。”郭总执委有些揶揄的说。
“郭总执委,你的话非常出格。试打一下,也总比争论不休强一点吧,我觉得田总作为组织最高领导,应该得到你起码的尊重。”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维护了田总的权威,又拉近了与田总的关系。广朋对任先生的手腕与强硬的语气,感到了一种力量。
“任先生,我不想和你坐这些无聊的争论了。看起来,你既然心意已决,那也就请你们好自为之吧。我们回去,看给你们带一些粮食过来,怎么样?等一等接收粮食总是可以的吧?”郭总执委说。看来,他对于田总与任先生站在一起的威力,还是有所忌惮。
“谢谢你的关心,粮食就不需要了,我们各自打一下,起码看我们打一下,看看究竟谁能胜利吧。”
“既然你们连粮食都拒绝,那好,我们就走。”郭总执委调转马头,准备返回自己的阵营。
“慢一点。广朋军长。这是你的飞镖吧,真不愧是茂林寺高手,帮助我教训了不懂事的于军长,却又不伤他,谢谢你了,我把它还给你。”
任先生拿着飞镖后面的红绸,策马要送过来。
“让他过来取吧,你不要过去。”华军长按着腰间的手枪,阻止了任先生企图靠近的举动。
“好,谢谢任先生,相信我们以后还会在抗击东倭的战场上一起奋战。”
广朋策马走过去,接过飞镖,然后握住他的手表示感谢,轻声说了一句:“马家骑兵,你们打不了,三角地带出来的一个军就在咸阳省以北活动,”然后,他松开手,行了一个军礼,拨马回来。
看广朋回到队列,任先生也举起手回了一个军礼,然后不再说什么,回马离开。
广朋回身敬礼,目送任先生一行离开后,才驱马回到骑兵队伍中。
“广朋好果断,不然常执委真是难逃一劫。”郭总执委说。
“这种不知大小的东西,就应该好好教训。”广朋摸着自己腰间的镖盒,答道。
他把子弹盒改装成了飞镖盒,倒也是恰如其分。
“我是说你命令骑兵连举起马刀的命令,太果断了,说真的,那个阵势确实是太威武,简直就是席卷天下横扫一切的气势,几乎就是天下无敌。难怪,你那么重视骑兵队伍建设。”郭总执委说。
广朋那一句“马家骑兵你们打不了”,指的就是兰芷军没有骑兵 也缺乏战术,而面对郭总执委的称赞,广朋也只是笑笑,因为他知道,到现在为止,大部分人也还只是停留在骑兵的快,别的不了解。
郭总执委确实也是这样,他知道骑兵快,但是没有见过骑兵冲锋,更不了解骑兵战术,所以才有这个感慨。
“那个于军长太不知好歹,他要真敢发动兵变,向总执委和常执委开枪的话,那我是一定让他血溅当场的。”广朋毫不犹豫地说。
“你说一下,在吉祥寺战役的时候,你仅仅出动一部分骑兵,就把马家骑兵吓跑,是怎么操作的?”郭总执委转变了话题,看来他也不想回味今天的不愉快。
“这个,就让顿珠来说吧。顿珠,你把那天的情景说一下吧。”广朋喊过顿珠。
“报告郭总执委,其实用的还是广朋军长早就用过的办法,就是在马尾巴上拖着树枝来回跑动,只不过这一次拖动的的速度特别快,于是十多里地的敌人都看得到,也听得到马蹄声,让他们以为是来了数不清的骑兵队伍。”
“那是在咸阳西的老办法吧?”
“一样,也有区别。那一次是吸引咸阳城的敌人来援减轻平安城压力,这一次是为了吓跑敌人,所以才用了不同的办法。”
“不错,不错。”
“广朋主动向任先生敬礼,和于军长竟然要向我开枪,可以看出我们队伍素质的高低。兰芷军不约束一下他们手下于军长这一类骄兵悍将,将来会出大问题的。”余总指挥说。
“嗯,可是他们还说我们是军阀作风呢,你们说究竟谁是军阀啊?”郭总执委十分感慨。
“于军长曾经是我的同学,还要低我好几届,几年不见,想不到现在竟然是这样的做派,军阀作风十足啊。这种手上有点兵就迎风炸毛的做派,完全不像是加入组织里的人。”余总指挥也说。
“任先生也是识人的啊,怎么会看中这个人?”常执委说。
“他们只信任白熊国教官培养出来的人才,根本就不信任别人吧。一个起义部队的主要领导人,竟然全部被他们兰芷军和总部保卫局自己干掉,这不是堵死了任何别人的路子了嘛。”郭总执委说。
广朋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也是感慨一夜之间的变化:
“放弃浩大的蜀咸根据地接应兰芷军部队,想不到三个月之间,竟然马上分裂,而且分裂到几乎兵戎相见,将来,怎么才可以走出大山踏上严惩东倭之路呢?”
回程是慢慢走的,一路上也没有觉得饿,可是就在靠近部队驻地的时候,突然飘来饭菜的香味,郭总执委也感到饿了,才如梦初醒地说:
“哎呀,我们早上起来还都没有吃饭吧?不行,现在必须赶紧填饱肚子。”
广朋看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确实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估计,小李在家应该等急了吧?
“我回家吃饭,顿珠,你们也赶紧回去吃饭,军部还有酒,你派人过来带过去。今晚骑兵连不限量,大家放开喝,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广朋啊, 你就不用回家吃饭了,你和小李去请一下宗司令两口子,常执委去请一下参谋长一家人,一起到指挥部食堂吃饭吧。任先生走了,我们不可以亏待跟着兰芷军一起过来的宗司令和参谋长,他们不要他们,我们还要他们呢。”
“好的。”
广朋回到家,妻子正在收拾广朋的衣服,看到他又骑马回来,高兴的问道:
“这么快完成任务了,还以为又是打仗去了呢 ,这不正要给你收拾衣服洗洗呢,天也快凉了,应该穿棉衣了吧。”
“没事,就是任先生他们先行出发了,我们跑去挽留了一下,结果根本留不住,我们就回来了。”
“奥,是这样啊 。你这口袋里怎么还有书本啊,放到哪里合适呢?”
“就放到我个人的那个皮包里面吧。”
这是眼镜弄的攻击蜀咸军那个小册子,现在他们已经离开,也就根本没有仔细看的必要了 。
“好的。”
“今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郭总执委让我们去请宗司令一家人到总部食堂吃饭,走吧。”
“又要出去吃饭。和这些高官一起吃饭还要处处陪小心,哪里跟上在家喝酒吃饭随便。”
“我们走吧,就别再耽误时间了。”广朋不再解释,说。
宗司令家也是在附近 。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任先生他们连夜出走,竟然没有喊上他们一起离开 。
“奥,广朋军长来了,一起吃饭吧。”
宗司令光着膀子,腰里扎着围裙,正在忙活着炒辣椒,院子内外一片辛辣的辣椒香气。
“郭总执委让我们两口子喊你老一起过去吃饭,你就别忙活了。”
“你稍等一下,我可得先把锅里的辣椒做好, 留着明天吃。”
小李从广朋身边跳下来,跑到宗司令的身边,接过炒勺,说:
“宗司令你还是赶紧去换衣服吧,我替你炒菜。”
“好,早就听说小李的厨艺高超,这下子可是要品尝一番了。”
广朋也跳下马,走到院子里,给宗司令端来洗脸水。
宗司令已经满头白发,而且满脸黧黑,如果他就这样走到大街上 ,绝对没有人把他当做指挥千军万马的宗司令看待,而会认为只是一个成天风吹日晒,普普通通的乡下老农 。
小李炒好菜,端到屋里,宗司令看到以后,马上伸手拿起一块尝了尝,果然是赞不绝口:
.“还是年轻人好啊,一个辣椒都作出了牛肉的风味,我也有广朋的口福了。”
衣服换好,警卫员牵过马,广朋扶宗司令上马,又送宗司令夫人上了另一匹马,然后才离开。
“广朋,今天发生的事情,很不应该啊。郭总执委和任先生都有错误,不就是一个进军路线的区别嘛,各有利弊,还天天斗,快成斗鸡眼了,最后俩人一见面就火冒三丈,都是太年轻了。都忘记是刚刚打了胜仗,这是多好的乘胜进军机会,就这么话赶话的弄出事情来影响大局 。不应该啊。”
“宗司令,要是这么说,我可更是晚辈了,根本没有办法掺和。”
“你可是年轻有为,不说话就是最大的成熟,你在这一次会议上的表现,我可以给你打十分。”
“宗司令过奖。”
“这不是宗司令随口说的,他在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称你少年老成呢。”宗司令夫人说。
“我是想调解的,可是,在会场上不合适,开完会小任和小郭都是火冒三丈,本来我要宣布停止讨论会议一天,先让他们冷静一下的,想不到今天就彻底崩了。”宗司令说。
“确实想不到,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下一步怎么办,现在都不好说。”
“对啊。广朋, 你一向是走一步看三步的,你应该有自己的一个考虑吧。”
“本来是想迅速追击敌人,尤其是立刻聚歼南下的那股马家骑兵的,可是,这一下任先生带着部队突然离开,我们的防线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现在只能是设防线先自保,再说歼敌了。”
“考虑的不错,现在的确应该是先自保再说歼敌。”
“秦斋虽然不敢再度南下,可是的咸阳省防线已经非常牢固,任先生他们北上非常危险。蜀军倒是停留在了大沼泽的边缘不敢过来,但是,蓉城方向上敌人也是层次设防,而且非常严密, 南下也是毫无胜算,而且大沼泽太折磨战士。”
“,这就是分裂的后果,我们谁都不好受,唯一高兴的是郑三发,他可是正在那里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