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到了。”
外面传来侍从的声音,谢钟情迅速回神,起身,正要掀开车帘,却见一只大手已经撩开了帘子,下一瞬,一张俊美如神只的面庞映入眼帘。
“肃之!”
谢钟情一见到他,原本有些郁色的面庞瞬间如春花绽放一般,露出了温暖灿烂的笑容。
晋擎骁目光急切地看向车厢内,当他看到自己的妻子安然无恙、毫发无损时,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伸出手,温柔道:“阿鸾,我扶你下车。”
“善。”
谢钟情轻声应道,将手轻轻搭在他宽厚的大掌上,晋擎骁小心翼翼地扶着妻子,生怕她有丝毫的闪失。
待谢钟情下了马车,她立刻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样,飞身扑进了晋擎骁的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仿佛要将这几日的思念都倾诉出来。
“肃之,我好想你!”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眷恋。
晋擎骁虽然身上穿着坚硬的甲胄,但他还是尽量轻柔地扶住妻子,生怕自己的盔甲会伤到她,“阿鸾,当心点,这甲胄硬,别磕着你了。”
然而,谢钟情却毫不在意,她依旧笑盈盈地环抱着男人的腰,贪婪地嗅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那是她日思夜想的味道。
晋擎骁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轻柔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外边冷,我们先进屋去。”
“嗯。”
谢钟情乖巧点头,与晋擎骁一同踩着厚厚的积雪,缓缓走进了营帐。
一进营帐,二人坐到烧着火炉的高足榻上,谢钟情抬头端详晋擎骁,发现他的精神似乎有些萎靡不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担忧,她关切地道:“肃之,可是战事吃紧,你都没好好休息?”
说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男人的脸颊,心疼地摩挲着。
晋擎骁蹭蹭她的手,冷峻的脸上展露一丝笑意,“无事,你不必担心,倒是你,孩子没事吧?”
他大手轻轻摸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道:“可有不适?孩儿闹腾了吗?”
谢钟情也摸摸肚子,“孩儿可乖了,刚刚我骑马跑了一段,他都乖乖的。”
刚骑马那会儿她也很担心胎儿,但好在直到下马,肚子都没有不适,她才稍稍放心。
果然阿母说的对,她多多锻炼身子,孩子才更康健。
而晋擎骁一听她怀孕骑马,当即吓了一跳,连忙向外面道,“快快快,速请军医来!”
外面的暮苍听见后应下,“喏。”
听到暮苍的答案,晋擎骁才又转头去看妻子,不赞成地道:“早说了不必以身涉险,你非不听!”
谢钟情跟他商议以身入局,故意被掳走这事,晋擎骁第一时间反对,可挨不住谢钟情软磨硬泡地撒娇,最后无奈答应。
下令自己好不容易安插到那边的几个眼线照顾谢钟情,同时再度安插新的人手,准备随时接应她回来。
好在最后是安然回来了。
见丈夫眼中住不住的担忧,知道他心疼自己,又不敢对她说重话,谢钟情扑到他怀里,娇娇道:“肃之,夫主,我这不是没事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绝无下次!”
晋离亥已死,她为景烨报仇了,自然不必再犯险了。
晋擎骁叹气,最是见不得妻子这般模样,将人揽入怀中,摸摸她的秀发,无奈又爱怜,“你呀......”
真真是他的克星呀。
见晋擎骁果真没舍得说一句重话,谢钟情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她自他怀中抬起头来,美眸流转,波光潋滟,柔声道:“肃之,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
话锋一转,谢钟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问道:“哦,对了,新帝现在如何了?还有元安公主......”
她的声音略微有些担忧,当提到元安公主时,谢钟情欲言又止。
提到这两个人,晋擎骁的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原本温和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
谢钟情的目光紧紧落在他的脸上,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终于,晋擎骁深深地叹了口气,似乎心中有千斤重担一般,他缓缓道:“元安公主坠下城楼,当场毙命。而新帝......”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一股无法言说的沉痛。
晋擎骁稍稍停顿了一下,紧紧皱起眉头,显得颇为疲惫和无奈,“元安公主身上有剧毒,新帝在伏尸恸哭时,不小心接触到了毒药。如今,他已经毒发,浑身溃烂,五脏六腑都开始衰竭,即便是神医也束手无策......”
听到这里,谢钟情心中闪过一丝凉笑,但她的表面却依然保持着平静,甚至还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之色,“这么严重?!天呐!肃之,你别太难过了,节哀顺变。”
总归,元安公主和新帝都是晋擎骁的亲侄儿。
不出她所料,晋廉真的被福康公主毒害了。
福康公主是真有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