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扳手砸在铁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几个工友往这边张望,易中海强作镇定地弯腰捡工具,借着动作遮掩低语:
“怎么可能,柱子那天去的时候不是没人知道吗,这都过了这么久了。”
“一大爷,其实……”秦淮茹的指甲掐进掌心:“许大茂也知道这件事儿。”
易中海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一把抓住秦淮茹的手:“许大茂怎么会知道这事儿的,是不是你……”
“不是我。”
想到刚刚傻柱被抓走时看她的表情,秦淮茹感觉傻柱好像误会她了。
可一大爷也这样说,秦淮茹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是我们说话的时候,不小心被许大茂听到了,我……我之前……
许大茂就是用这件事威胁我,所以我才跟他……”
易中海脸色稍霁,放开了她。
“一大爷,现在怎么办呢?”秦淮茹揉了揉发酸的的手:
“要是追查起来……”
易中海阴沉着脸,压低声音道:“淮茹,这事儿麻烦了。
王建军那小子在厂里根基太深。
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李怀德和刘志忠他们跟王建军关系都很不错。
傻柱那天……实在是太冲动了。”
易中海看了看周围,拉着她走到一边小声问道:“对了,
许大茂那小子到底听了多少?”
“我……我也不清楚啊。
他就跟我说了他听到我跟你说话的时候提到傻柱去王建军家的事情。”
秦淮茹绞着衣角,眼圈泛红:
“一大爷,我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那天要不是被人看到,让人抓了现行,我和许大茂也不至于……”
“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易中海打断她:“傻柱这回砸的是王建军家,人家能善罢甘休?
你忘了当年他整治你婆婆贾张氏和刘家那小畜生的狠劲儿了?”
秦淮茹急得直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大爷,这可怎么办啊?
傻柱要是扛不住把偷箱子的事说出来,咱们都得完蛋!”
“慌什么!”易中海瞪了她一眼,四下张望后凑近道:
“现在最要紧的是把那个箱子处理掉。你赶紧回家,把藏起来那个箱子……”
话还没说完,车间大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推开。
两人吓得一哆嗦,只见聂文涛带着三个保卫处的干事大步走来。
“易师傅,秦淮茹。”聂文涛冷着脸,“王处长请你们去保卫处一趟。”
秦淮茹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易中海强作镇定:
“聂干事,这……这是为何啊?”
聂文涛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几个漂亮的贝壳:
“哼,为何?认识这个吗?
在何雨柱床底下找到的。
王处长家小闺女说,这是她放在藏宝箱里的玩具。”
易中海脸色“唰”地变白,额头上渗出冷汗。
秦淮茹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嘴唇直打颤:“这……这是……”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王建军的动作会这么快,这才多久——
居然连箱子都找到了。
“走吧。”聂文涛一挥手,两个干事立即上前架住他们。
“许大茂已经全交代了,说听见你们在商量藏赃物的事。”
易中海突然挣扎起来:
“聂干事!这都是许大茂栽赃!他因前两天的事情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少废话!”聂文涛厉声打断:“有什么话到保卫处再说!”
就在他们被押着往保卫处走时,厂区大喇叭突然响起:
“全体职工注意,请立即到礼堂集合!重复一遍……”
聂文涛皱眉,拦住一个匆匆跑过的工人:“出什么事了?”
“报告聂干事!”
工人气喘吁吁地说,
“王厂长在礼堂开大会,说要公开处理盗窃案!”
聂文涛点点头,转向易中海和秦淮茹,冷笑道:
“正好,让全厂职工都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礼堂里,王建军笔直地站在主席台上,身边站着垂头丧气的傻柱。
台下已经挤满了工人,议论纷纷。
当聂文涛押着易中海和秦淮茹进来时,全场一片哗然。
王建军敲了敲话筒,会场立刻安静下来。
“同志们。”他声音沉稳有力:
“今天召开这个大会,是要处理一起严重的盗窃案件。
何雨柱趁乱盗窃我家财物,易中海、秦淮茹包庇窝赃,许大茂知情不报。
现在,请保卫处的同志把赃物拿上来。”
一个干事捧着那个小靖雯的藏宝箱走上台,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场下的众人也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只是好奇地交头接耳,看谁能知道一点消息。
最后,王建军将傻柱和秦淮茹他们做的事情一一道出。
轧钢厂礼堂里,王建军站在主席台上,声音沉稳有力:
“各位工友,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何雨柱是去年冲击军属案件的漏网之鱼,涉嫌盗窃军属财物。
现决定将其移送公安机关依法处理。”
台下工人们议论纷纷。
突然,一个工人站起来喊道:“严惩小偷!保卫军人家庭!”
这声呼喊像点燃了火药桶,全场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呼声:
“严惩小偷!保卫军人家庭!”
易中海和秦淮茹面如死灰,傻柱更是直接瘫坐在地上。
王建军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同时,经革委会研究决定:
何雨柱开除厂籍,移送公安机关处理;易中海撤销车间组长职务;
秦淮茹记大过处分,调离原岗位;许大茂举报有功,减轻处罚。”
宣布完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前排的易中海脸色煞白,秦淮茹死死攥着衣角。
许大茂躲在角落里,既有报复傻柱的快感,但又怕被牵连。
刚刚他听到王建军念他的名字,心跳都加快了一大截。
李怀德最后总结说道:
“同志们,这件事告诉我们,任何时候都要遵纪守法。
同志们要引以为戒。
特别是对那些从枪林弹雨中走过来的军人,谁要是敢动他们的家人……”
他目光如电扫过台下几人,“我李怀德第一个不答应!”
“好,好样儿的。”一阵热烈掌声响起。
大会结束后,工人们三三两两议论着散去。
而易中海、秦淮茹和傻柱,则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被保卫处的人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