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摇摇头，道：“算了，爱情算不得什么，今天爱，明天也许就不爱了，我不可能留在这里，我也不想为难他，让他不顾一切跟我走。
阿秋还算理智。
姜姒很欣慰，她也怕阿秋上头。
女人为爱不理智，就是吃苦的开端。
“哎，你干什么呢？你怎么穿姑娘的衣服？”
小李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打断了姜姒与阿秋的对话。
俩人打开门伸头去看。
只见走廊上，小李子端着托盘，正挡在郑婉柔面前。
小李子记得很清楚，郑婉柔身上的这件紫色小袄就是姜姒的。
郑婉柔柔声道：“我这次出来急，没带衣服，所以只能借姜姐姐的衣服穿，姜姐姐的衣服那么多我穿一两件她应该是不会介意的吧！”
小李子显然不是吃素的，她深知姜姒的秉性，不可能会把衣服送给别人穿。
冷着脸道：“你赶紧脱下来。”
郑婉柔原本还好言好语就是因为小李子是宫里的，给他三分面子。
她之所以敢不问自取，拿姜姒的衣服来穿，就是因为姜姒说了她的身份，一个外臣妇，郑婉柔是要进宫的，自然觉得自己要高姜姒一等，就算拿了一两件衣服来穿，姜姒看见了再不爽也只能笑着送给她。
她不光穿了衣服，还拿了首饰。
虽然首饰样式少得可怜，但是抵不住做工精巧，上头的点缀珠宝价值连城。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好货。
“我日后就是宫里的娘娘，你确定要如此跟我说话？”
郑婉柔声音依旧柔和，但话语尾音微微上扬，隐隐透出一股优越感。
小李子没说话。
郑婉柔以为自己镇住了小李子眼尾透着得意。
“哟，这还没当上娘娘呢！就这样嚣张，若是当上了，那还得了。”
阿秋说话故意捏着嗓子，尖酸刻薄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
郑婉柔回头。
两个脑袋从门中探出，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戏谑。
她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一样，一股被人戏弄的羞耻感油然而生。
但想到未来，她顿时多了些底气。
“姜姑娘，这次皇上走得匆忙，我没带衣服，想着咱们身形差不多，我就拿了你的衣服应应急，相信你是不会介意的吧！”
姜姒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反问道：“街上到处都是成衣店，郑姑娘怎么不自己的买？”
郑婉柔之前想过要买，但是她就那点钱，往后用处还多着呢！
再说了，街上买的可买不到姜姒衣服这么好的材质和如此精巧的做工。
“这临时去买也买不到合适的，而且姜姐姐衣服这么多，也穿不完，我拿一两件应该也没什么影响。”
阿秋冷哼一声。
她的衣服也多，跟姜姒的衣服各放一个箱子，并排放着。
郑婉柔不拿她的偏偏拿姜姒的，这小心思，多着呢！
“有影响，我的衣服是我花钱买的，可没有给别人的习惯，你是自己脱下来，还是我让人给你扒下来？你自己选。”
姜姒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想要占她便宜，没门。
就连萧卓想要拿她的东西都得付出三倍的代价，何况是没什么交集的郑婉柔。
郑婉柔被拒绝后，眼泪就来了。
一副你辜负了我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委屈。
“姜姑娘，我是真没衣服换了才拿你的，我这么困难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呢？”
“你拿别人衣服你还委屈上了？”
阿秋很看不惯她这副样子，撸起袖子就要上手去把衣服扒下。
郑婉柔下意识往后躲，眼角余光瞥见楼梯口站着的高大身影。
她一个冲撞，把小李子撞开，一把扑向萧卓。
萧卓一个侧身，让郑婉柔扑了空，眼见就要跌下楼梯，惊惧尖叫一声。
最后是眼疾手快的李晋中拉住了她的手臂，才避免了滚下楼梯摔死的悲惨命运。
待郑婉柔站稳后，眼泪夺眶而出。
刚要跪下诉说自己的委屈。
就被萧卓打断。
他太熟悉这种哭闹的手段，从小看到大，早就免疫了，因而能准确把控插话时机。
在郑婉柔还没开始哭之前，就先开口打断：“都挤在走廊上闹什么。”
说完，就往房间里走。
郑婉柔赶紧跟上，就怕晚一步被恶人先告状。
“皇上。”
她刚要哭诉自己的委屈。
又被打断。
萧卓看向姜姒，道：“你来说。”
姜姒言简意赅：“她偷我东西。”
萧卓的视线落在郑婉柔的衣服上，目光停留在她头上的那个珠钗，很明显，是姜姒的。
郑婉柔连忙解释：“不是偷，是借用。”
“不问自取是为偷。”
萧卓一点面子也不给。
郑婉柔面色一白。
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很明显这里没人站在她这边。
她也确实委屈。
明明姜姒的衣服多到穿不完，就连她的侍女衣服料子都那么柔软，而自己呢！穿得跟乞丐一样，她为什么就不怜悯一下自己呢？
她这一路，坐在堆满杂物的车厢里，都快要冻死了，姜姒也不见得开口送几件衣服，为什么就那么冷血。
她要是送自己衣服，她至于要自己去拿吗？
“姜姐姐，我本来以为你会很大度的，你衣服那么多，就算我拿了一两件对你也没什么影响，既然你不愿意可怜可怜我，我现在就脱下来还给你。”
说完，一边哭一边脱衣服，那表情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阿秋本来想出言吐槽的。
最先忍不了的是萧卓，他今天出去查沐行舟一无所获，本来就很不爽，没想到回来还要看这一出，烦得要死。
他之前愿意带着郑婉柔，是因为郑婉柔的父母都是因为他而死，而且在当初确实也曾许诺过要给她进后宫的机会。
当皇帝需要名声。
他不想因为这个小问题就失去大臣们的信任。
所以才愿意带上她。
他没想到这个郑婉柔以前一副温婉的样子，在外面混迹那么点时间就成了这副样子。
三天两头地掉眼泪，哭丧着脸，好福气都要给她哭没了。
“偷拿别人东西你还有理了，就你这样的想法，进后宫之后，若是不改你这小偷小摸的性子，迟早要被宫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