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敖言紧紧地盯着末晓浮,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疑虑,缓缓开口问道:
“蛟龙神君,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何时开始,对我的龙珠心生觊觎?”
末晓浮的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
他的声音平静,而又带着一丝戏谑:
“自然是在你,第一次跟随乌昌盛,踏入大理城的时候。”
“我感受到了,你身为龙女的气息。”
“我深知,你与乌昌盛的私自婚配,已然触犯了天条。”
“迟早有一天,你必将遭受上天的严惩。”
“不过,我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并未做出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对乌昌杰出手,也并未取他性命。”
“我可不想,因为一个凡人,而触犯天条。”
“无论如何,那都是得不偿失的。”
“公主殿下,你瞧,我并非那般恶劣之人!”
净敖言的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地说道:
“蛟龙神君,我听闻……有一个身着夜行衣,脸上戴着面具,还罩着一件黑色斗篷的人,居于夜煞居?”
“不知此人,与你有何关联?”
末晓浮气定神闲,手中轻摇折扇,缓缓说道:
“那是我在凡间,所收的唯一弟子。”
“因我仅有此一徒,故而便以宅子之名,为他取名为:夜煞。”
净敖言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乌昌烨。
恰好与他的眼神交汇,两人相视一笑,算是彼此回应。
净敖言迅速将目光移回,凝视着末晓浮,继续说道:
“蛟龙神君,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然而据我所知,那个名为‘夜煞’的人,似乎建造了一个鲜为人知的侍卫训练营。”
“那些进入训练营的人,名义上说,是从各地收养的孤儿,实则却是,被诱拐强抢而来的无辜孩童。”
“他做这些事,你究竟是否知晓?”
末晓浮浑身一震,手中折扇蓦地停滞。
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净敖言,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此话可当真?”
净敖言心头微颤,暗自思忖:
“难道末晓浮竟不知晓,夜煞所行之事?”
她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道:
“看来……蛟龙神君……对爱徒的了解,也并非全然啊!……”
“然而,你理应知晓,无论你是否知情,他所犯下的罪孽,你亦难辞其咎!”
“毕竟,此事牵涉众多冤死之性命。”
“那人每次现身,皆将自身严密包裹。”
“蛟龙神君可晓得,他的真实面容,以及他的真实身份呢?”
末晓浮心头一沉,手中折扇瞬间合拢,左手紧紧攥住,右手迅速掐诀施法……
陈胜仿若自高空坠落一般,“砰”地一声重重摔落在地,发出一声惨呼,令人闻之心悸。
众人惊愕不已……
他们万万没有料到,乌昌昭身旁的侍卫统领——陈胜。
不仅是乌昌杰,安插在乌昌昭身边的人,更是末晓浮的徒弟——夜煞。
陈胜原本潜藏在御书房门口,紧张地关注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间,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腾空跃起,随后狠狠地摔落在地。
当他回过神来,竟已置身于御书房内。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如箭一般,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
他顾不上其他,匆忙向末晓浮叩头行礼,声音颤抖地说道:
“弟子拜见师尊!”
末晓浮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
“夜煞!……你究竟做了什么?……还不速速如实招来!”
陈胜被吓得浑身战栗,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师尊!……弟子所做的一切,皆是受太子指使。”
“他命弟子,为他培养死侍。”
“那些孩子,也是太子派人抓来的,与弟子毫无关系!”
“那些孩子,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中成长,接受着残酷的训练,最终成为了不惧生死的死侍。”
“弟子原本以为,只要死侍认真完成任务,只有在任务失败时,才会自我了断。”
“然而,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不管任务是否成功,都要求弟子,立刻将所有死侍处死。”
“起初,弟子实在不忍心下手。”
“弟子也曾征求离王的意见,可离王却说……太子背负的血债越多,就离被废黜越近。”
“但是,豢养死侍本就是机密之事,那些人的生死无人知晓。”
“所以至今,很少有人知道,那些死侍的存在。”
“另外,那些被太子和皇后收买,效力的人,在一定的时候。”
“太子也会派弟子,前去屠杀。”
“对于那些人,均是全府上下,鸡犬不留。”
“而弟子……在一次次的杀戮中,渐渐迷失了心智!”
“以至于……后来的屠杀……弟子不仅不再心生怜悯,反而感到无比畅快。”
末晓浮愤恨的睁大双眼,看着陈胜,咬牙切齿的问道:
“侍卫营……在何处?……”
陈胜回答:
“回师尊……侍卫营……地处苍生,极为隐秘的山谷之中。”
“地势十分隐秘,很少有人涉足那里。”
末晓浮脸色阴沉,一字一句道:
“你如此……胆大妄为……我岂能……留你在世上害人……!”
说罢,手中折扇,突然甩开,猛然一扇,陈胜飞出一段距离,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鲜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