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丹没有回答。
语气带着淡笑。
“等明天，你升到了五阶，就都知道了。”
闻言。
季白感受着体内，与规则之力混杂在一起的特殊仙力。
不断变换形态，试图向某种特殊的方向，进行转换。
但进程刚一开始，便立刻被打断。
似乎存在着什么限制。
结合欧阳丹所说，季白猜测，自己再次到了瓶颈期。
只要明天通过五阶测试，便能彻底打破这种桎梏。
而且……
季白看着自己双手。
如果按照古法修炼，自己在书中之人帮助下，跨过了合道期。
目前，处在渡劫阶段。
再往上，则成仙。
只是……
现在，还有仙么？
“我需要做什么？”
季白知道，没有任何人会主动对另一个人好。
所以……
到了季白体现价值的时候了。
“我曾许下誓言，受其限制。
在誓言完成之前，动手杀死他，算是拒绝履行诺言的一种。
我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甚至要给他陪命。
所以，只能由你来动手。”
“这样不会违背誓言么？”
从欧阳丹话中，季白能判断出，这种誓言既然许下了，就必须要完成。
如果杀死李魂，欧阳丹怎么履行誓言，将魂魄交给李魂？
更何况，除了自己，欧阳丹又能从哪里，去找一个高阶魂魄？
“不会。”
欧阳丹的笑容，逐渐变得怪异。
“因为，李魂的灵魂，也算高阶魂魄……”
————
次日。
五阶试炼，开始。
山峰上，聚集着三十五名玩家。
是的，目前还活下来的，只剩下这么多了。
成为杂役的弟子，不算在内。
他们注定，永远留在这里，成为墟宗的耗材。
成为他人进阶的养料。
或者，死去。
也就是，目前，还活着的‘玩家’，只剩下了三十五人。
当然，这只是现在，当五阶考核进行完毕。
成功进阶的人，只有十八人。
随后，场上出现十七个方格。
光芒笼罩着在场玩家中的三十四人，将他们传送至台上。
只留下一人。
季白。
伴随着的，是青衣护法淡漠的声音。
“季白，轮空。”
轮空……
欧阳丹皱着眉头。
也许，对于正常修仙者来说，轮空是极大地幸运。
会在九位墟宗长老的帮助下，进阶。
虽然走的是歪门邪道的路子，没有吞魂夺魄。
但，效果却差不多。
而且，还不用拼杀。
但，这只限于正统修仙者。
季白修炼的，是魔道。
真使用这种方法，提升位阶的话。
必然会，发现不对的地方。
到时候，哪怕是欧阳丹，也保不住季白。
现场沉默片刻，青衣护法率先说道：
“行了，别看着了。
咱们几个老家伙，帮助欧阳丹的这位弟子进阶吧。”
说着，就拿出一个阵旗。
向空中一扔，阵旗一化作九。
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转动着。
缓缓将季白笼罩。
这个阵法，与台上相似。
却更加精密一些。
“小辈，来这里吧。”
青衣护法笑着，示意季白走入阵法。
季白沉默片刻，向阵法走去。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在场的，共计十人。
都是九阶修士。
哪怕欧阳丹帮自己，也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随着季白一步步迈入，欧阳丹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诚然，他们毕竟是九阶修士，还是墟宗的长老。
本就拥有些权限。
安排玩家对局及轮空，等等。
所以，欧阳丹同样可以做到这些。
他在很早前，就安排好了季白对手。
一个主修剑法的修士。
但，真到了考核，轮次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季白，竟莫名轮空了。
这显然不合理。
而搞鬼的人……
他看了李魂一眼，有些不解。
对方，怎么更改的结果？
随着季白，一步步，即将走入阵法。
欧阳丹知道，再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
他刚想说话。
却听到，一旁的李魂，率先开口。
“慢！
先别进去……”
看着季白，将跨入阵法的半只脚，退了出来。
李魂笑着，对青衣护法解释道：
“其实，升阶不用这么多人……
自从上次，季白打败我最爱的徒弟，阿力时。
我就将他当做了我的徒弟。
所以，我想帮助他突破。
顺便巩固下他的修为。”
闻言，青衣护法有些不解。
诚然，九个人一起出手，帮助玩家提升，确实会让他的仙力更加斑驳。
例如，如果季白是一名剑修，那么依靠此种方法。
会让他升阶后的仙力，拥有李魂的魂力、欧阳丹的金色丹气以及其他长老的特色仙力。
但，如果仅靠一个人的话……
他付出的，是否太大了？
毕竟，强行升阶乃逆天之举，哪怕他们达到了九阶，强行‘造’出一个五阶玩家，也很困难。
唯有十人合力，才能将代价，操纵在可控范围内。
而李魂却要独自为季白进阶。
付出的代价将变得无法承担。
甚至有可能让他短暂的跌落位阶。
他，真的有这么好心？
似乎看出了，其余人目光中的怀疑。
他笑着解释道：
“不只是我，还有欧阳丹。
我们两个人帮助这名小辈进阶。”
说罢，拍了拍沉默着的欧阳丹。
“是吧，欧阳兄。”
欧阳丹抬起头，面无表情，盯着李魂。
在这道视线下，李魂显得有些不自在。
挪开目光。
空气安静几秒，欧阳丹才开口。
“是，我是这么决定的。
我和李魂两个人，帮助季白进阶。
你们无需插手。”
“好！”
青衣护法拍了拍手。
将阵法收起，递给欧阳丹。
“既然你们想成人之美，那我就不管了。
走了。”
此时，台上的人，已分出胜负。
成功进阶的，只剩下十七人。
加上轮空的季白，十八人。
随着仪式结束，除了欧阳丹和李魂。
其余人纷纷离开。
既然有人肯替他们，承担季白升阶的代价。
又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损失的又不是自己。
终于，场地上只剩下三个人。
本来打算留下的赵林，也在季白示意下离去。
“你太着急了。”
“呵呵……”
看到周围没人，李魂索性不装了。
他先是布下了几道隔音阵法，说道：
“不是我着急。
而是季白，进步太快了。
我有些担心……”
“哪怕他成功进阶，也才五阶。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什么？
我担心……
他，杀了我。
毕竟，五阶后……
他，不会再受到限制。”
话音落下，气氛凝固。
欧阳丹，没再说话。
他没想到，李魂，竟什么都知道。
甚至，包括他们一开始的计划。
“哈哈哈……看把你们吓得。
我开玩笑的。”
李魂突然笑了。
“反正不差这一个月了。
四阶就四阶吧。
我勉强用用，也够了。
欧阳丹，到你履行誓言的时候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