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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帘掀起,八个贴着朱红封条的黑木箱子赫然映入眼帘。

苟鑫一个箭步上前,鼻翼翕动间突然眼前一亮,兴奋道:“老大,是银子的味道!”

齐渝斜睨她一眼,眉梢微挑:“这都闻的出来?”

“那可不!”

苟鑫得意地扬起下巴,“当年在我们首富库房里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齐渝对她的话并未深究,嘴角含着一丝似有若无得笑意,美眸轻撇,看向一步之遥的凤羽卫小将。

隆冬时节,那小将额间竟沁出细密汗珠,面色隐隐发青。

凤羽卫有些怔愣,脑子空白。

她并不担心这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何物,她担心的是此番会不会遭到谢将军厌弃,从而拖累了自家表姐。

她的表姐是谢将军的贴身侍卫,以往这些事情都是由她私下完成。

但前两日她表姐染上风寒,咳嗽不止,她便自告奋勇要替表姐完成此趟差事。

明明往年都挺顺利,为何到了她这里便出了岔子?

齐渝盯着发愣的凤羽卫,沉声道:“打开木箱。”

凤羽卫这才猛然回神,继而“扑通”一声跪地,忙不迭磕求饶道:“大人手下留情,刚刚是小的狗眼看人低。守卫兵同为凤羽卫,肩负守卫皇城之责,我等自当配合查寻的。”

凤羽卫说罢,跪着匍匐靠近,一脸恳求道:“可是大人,这马车中的东西真的是谢将军私物,上面贴着封条,您若是非要打开,小的回去可怎么复命啊?

我不过是个跑腿的,此番任务若是搞砸,日后在凤羽卫怕是再无出头之日……”

凤羽卫将士说的情真意切,眸中惊惶担忧亦不做假。

齐渝俯视着她片刻,轻声道:“你从哪拉回的这些东西?”

凤羽卫小将闻言,心中猛的一松,以为齐渝放弃查验,忙不迭答道:“桂乐地界,约好的就在刚入地界的官道碰头。”

齐渝指尖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下一瞬—— 刀光乍现!

“嗤”的一声轻响,封条应声而断,箱盖被刀尖一挑,轰然掀开!

刹那间,白花花的银锭泛着冷冽的光,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箱中,刺目至极。

齐渝眸底掠过一丝讥诮,果然如此。

她手腕一翻,刀尖斜指,冷声道:“全部打开。”

守卫兵迅速上前,将剩余七口木箱一一撬开。

围观的百姓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八箱白银,码得满满当当,粗略一算,少说也有一万两!

凤羽卫小将面如死灰,直接瘫坐在地。

这么多银子公之于众,她这条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人群越聚越多,北门被堵得水泄不通。

百姓们踮着脚张望,窃窃私语,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齐渝手腕一抖,刀锋寒光一闪,直抵小将咽喉,声音冷冽如冰:“再问你最后一次,这银子,是谁的?”

小将浑身发抖,嘴唇颤了颤,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谢”字。

可下一瞬,她猛地咬紧牙关,死死闭上嘴。

若是此时供出谢将军,非但于事无补,恐怕还会被反咬一口,落个栽赃陷害的罪名!

她干脆闭上眼睛,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齐渝眼底闪过一丝意外,随即轻嗤一声。

倒还算有点脑子。

“带走。”她收刀入鞘,冷声下令。

凤羽卫小将与八箱白银皆被带回凤羽卫大营。

只不过一个进了牢房,一个进了库房。

齐渝回到府上时,已是二更天。

庆云苑外,萧慕宁披着月白狐裘斗篷立在廊下,见她归来,冻得有些僵硬的脸上立刻泛起笑意:“今日发生了何事?怎么瞧着十分开心?”

话音未落,齐渝已展开宽大的玄色大氅将人裹入怀中。

她握住那双冷得发颤的手贴在掌心焐着,低头在微凉的额角印下一吻。

“数九寒天,日后不要在院中等我。”

“偏不,我要早些看见你。”

萧慕宁像只撒娇的猫儿,蜷在齐渝温暖的怀抱里,左手圈住她劲瘦的腰肢,右手与她十指交缠,琥珀色的眼眸映着廊下灯笼,漾起蜜色的光。

三更梆子响过,寝殿内红烛摇曳。

齐渝指尖摩挲着萧慕宁小巧的耳垂,声音放得极轻:“年前不要出府,若是想去哪里?待我休息时和你一同去。”

萧慕宁仰起脸,见她眉间凝着少见的凝重,眉头轻拧:“可是凤羽卫出了事?”

“乖。”

齐渝用指腹抚平他蹙起的眉峰,又在唇上落下安抚的吻,“年关将至,盛京鱼龙混杂,不过是小心些罢了。”

萧慕宁知她并未说实话,但凤羽卫中的事情他又不能过多打听,遂圈紧对方,低声道:“那你万事小心。”

查封的那一万两白银,齐渝打算将它私自扣留。

在听说是在桂乐地界接头时,齐渝心中便已断定这银钱应是铁艺阁孝敬谢玉城的供奉。

谢玉城自是不会亲自出面认领这一万两白银,毕竟银子来源并非明路。

但若是齐渝非要扣留这么大的一笔巨款,想必谢玉城也咽不下这口气。

果不其然,次日辰时,兵部朱大人带着一队兵卒气势汹汹闯门,称此事要由兵部严查,银两与人皆要带回盘查。

齐渝斜倚在紫檀木椅上,慢条斯理地转动着腕间的佛珠,凤眸微眯:“朱大人好手段。盛京守卫兵刚查获的赃款,您连案情都不问便要将其带走……”

她忽然轻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三分漫不经心,“本王倒要问了,这银子,该不会是旁人孝敬朱大人的年礼吧?”

朱大人脸色骤变,“逸亲王这话是何意?本官不过是奉命行事,你怎可栽赃于我?”

朱大人脸色铁青,这万两白银不论此时落在谁头上,都不是好事,毕竟只银子出处这一条,任何一位在职官员都难以讲的清楚。

齐渝端起鎏金茶盏轻抿,茶雾氤氲间,嘴角微勾,轻笑道:“朱大人莫生气。现如今不论是谁来管这件事,本王都会将她看成是背后的始作俑者。

毕竟那被抓的小小凤羽卫都敢栽赃嫁祸于谢将军。可想而知,其背后之人,势力之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