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毅仔细的看了赵安两眼,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外甥是真的很得意。
赵安此时满面红光,得意的像一只开了屏的孔雀。
能找到这么厉害的媳妇,他也很厉害啊!这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一时间,大将军的威名传遍了边关。
众将士在惊讶之余,都不由得惊叹一声,不愧是威武烈大将军!当真名下无虚!
而勤政殿中,刚刚用完午膳,准备休息的林柔,惊讶的发现自己布口袋中的紫气又浓郁了不少。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紫果必定会发生再一次的蜕变。
可是林柔的面上却并无欣喜之色,她望着又长高一截的小树,树梢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很多符文,隐隐有光华流转。
她曾经旁敲侧击的问过皇后,结果却是并无记载。
没有人经历过这种情形,也没有人见过这样的符文。
唯一值得高兴的便是在这符文的加持下,树上果子的颜色更深了几分,皇帝服用之后,身上的残留的毒素竟隐隐约约有被压制的迹象。
如今每日清醒的时辰都多了不少,皇后欢喜的直念佛。
而远在万里之遥的云姬却有些坐卧不宁。
她总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发生着改变,让人如此的无力。
北狄大汗在各部落首领的围攻之下,决定使用杀手锏。
他将之前云姬弄的那一批藤甲兵调了出来,打算跟赵安决一死战。
战书下到赵安的帅帐,正中下怀。
北狄大汗想要一雪前耻,而赵安也想要速战速决回家。
攻守双方难得劲儿往一处使,约定三日后大战。
皇帝靠在凤榻上,看着儿子用布口袋传递来的图画。
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有着一丝忧虑。
皇后不解的问道:“怎么了?你可是看出有何不妥之处?”
林柔的脸色也有些紧张,她将怀里抱着的赵渊又掂了掂,轻轻的动了动自己酸疼的手臂。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
自从前些天在紫宸殿她抱着儿子玩耍了半日之后,这小子见了她就跟牛皮糖似的,非得跟着走。
今日她要来凤安宫,这小子哭的差点背过气去,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襟不撒手,林柔无奈之下,只得带着他来了。
此刻,不但皇后和林柔紧张的看着皇帝,赵渊的小眼睛也眨巴眨巴的,看着皇祖父的目光,也有些紧张。
虽然赵渊现在还不能确定亲爹是敌是友,但从眼下这个情形看来,亲爹平安征战回来还是很有必要的。
皇帝放下手里的画册,用手揉着自己的眉心,说道:“虽然说乾儿征战以来,屡战屡胜。从一开始就占尽了先机,但以我对北狄大汗的了解,他必定还有后手。乾儿如今连番胜利,必定是有所松懈,这不是好事。”
林柔的眉头也紧紧的皱了起来,她又想到了自己的那位老乡,不由得对赵安多了几分担心。
在林柔怀里的赵渊紧紧的抱着她的脖子,心中暗道,看来便宜爹这回有麻烦了!
皇帝沉吟着问道:“英王叔可有下落吗?”
自从老英王消失之后,便如同石沉大海。
无论星辰殿的人怎么翻找,都没寻到半点踪影。
林柔轻声说道:“种种迹象显示,他应当逃往了北狄。”
皇帝却频频摇头:“未必!”
皇后奇怪地问道:“英王府已经伏诛,他不去投奔盟友,又能去哪里?”
皇帝轻咳了两声,笑道:“他有何筹码去投奔盟友?”
英王叔和那位北狄大汗是合作关系,又不是亲爹和亲儿子,既然没有了用处就是垃圾,人家又岂会收留他?
林柔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这人肯定是躲在暗地里准备搞事,一旦成功用来做投名状。
林柔收紧了自己的手臂,轻轻的在大儿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有虎狼环伺在孩子们的周围,真得小心点儿。
赵渊的目光眨了眨,这么说自己的小命还在危险当中?
皇后看了看衰弱的皇帝,又看了看儿媳妇怀里抱着的小孙子,显得左右为难。
按说孙子孙女有危险,她身为亲祖母理应出手相助,但皇帝如今还没有脱离危险,太后也整日病怏怏的,皇后还真是有心无力。
但儿媳妇也不容易,既要处理朝政,还要带孩子,又怀着身孕。
皇后犹豫的说道:“要不你将两个孩子都送到凤安宫来?”
林柔微笑着拒绝了。
皇后这里人多手杂,还不如将两个孩子丢给李静娴和赵靖,一人看一个,再有红渠等人照应着,应该没有大碍。
实在不行,她就把孩子带到勤政殿去,前朝有周用和吴琪,还有青溪等人照应,再加上赵靖和李静娴,若是还看不住两个孩子就怪了。
“我打算这两天带着两个孩子到勤政殿去,那里人多也热闹些,两个孩子正是贪玩的时候,也好哄一些。”
皇帝闻言笑了,他看了一眼在林柔怀里的大孙子。
只见这小子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里头还有着一些向往。
皇帝伸出手臂:“来,渊儿到祖父这里来。”
林柔见状连忙要站起身,却被皇后按住了肩膀,“好孩子,你坐着,我来。”
皇后接过赵渊,也笑了:“这孩子好像又沉了一些。”
将赵渊小心翼翼的放到皇帝的膝头上,皇后担忧的看了皇帝一眼。
见他虽然呼吸有些急促,双手却是稳稳的环住了孩子的腰。
不由得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这里皇帝轻轻的摸着孙儿的头,微笑的问道:“我们渊儿可是寂寞了?想去前朝见识见识?”
皇后闻言,忍不住笑了。
“他才多大?能听得懂你说什么?”
皇帝不答,只是目光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子。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家的这个小子是个早慧的,非同寻常。
赵渊忽闪着大眼睛,心里一颤,果然能当皇帝的就没几个是省油的灯,他这么装巧卖萌的,还被人家发现了。
赵渊心下叹息,他这个废太子当的一点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