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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知南喊得越大声,高中生就跑得越远。

最后是旁边卖炸鸡柳、蟹棒和淀粉肠的商贩受不了了:“哥们儿你是大学生刚放暑假过来搞人心态的吧?人家不跑才怪,你那么高的学历干这个,我们怎么办?”

“啊,我都三十好几了,奔四的人了,竟然像大学生吗?”尹知南重点全错,从兜里掏出小镜子满意地端详自己的脸,“看来当年做的热玛吉也不算花了冤枉钱。”

商贩:“……”

刚刚说错话了,该问他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尹知南的摆摊之路充满坎坷。

第一天惹哭高中生,加之没有经验,零人光顾。

第二天被城管追,开着餐车大街小巷四处乱窜,化身城市杰瑞(老鼠)。

第三天因为炒出来的河粉太难吃被顾客掀了摊子,去派出所调解。

第四天,因为昨天的河粉让顾客拉肚子了,被超雄顾客给打了,进派出所,进医院。

…………

尹知恒喝到昏天黑地回家,脑子晕乎乎的,胃里翻江倒海。

最近的酒局真多啊,体检报告正常的父亲尹越齐偏要说自己有三高喝不了酒,让尹知恒去,一杯一杯的白酒下肚,尹知恒今天恍恍惚惚都见到阎王了。

很明显,离死不远。

而且好奇怪,为啥这几天总有人话里有话地表示他看着就贤良淑德,适合伺候人,照顾家里?

“不好意思刘总,手搭我大腿上了。”

“哦?那换成屁股上?”

“对不起刘总,今天我窜稀了。”

“咦惹——”

饭局上混乱的记忆在尹知恒的脑中闪烁,他都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离开并顺利回家的。

尹知恒颤巍巍地摸索着墙壁上的开关。

“啪嗒——”

灯开了,头晕眼花的尹知恒看到一个巨大的白色鸡腿菇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吓得一蹦三尺高,当场发出尖锐的喊叫声。

尹知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丧尸一样僵硬蠕动前行吓到的尹知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上关了灯照镜子的梅淑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刚浅眠梦到自己彻底破产的尹越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墅变成了喇叭,响彻这片黑夜。

几个人的手机都在疯狂震动。

业主群里有人破口大骂:【谁大晚上cos尖叫鸡啊,再鬼叫信不信我喊一面包车的人来弄你?!】

“呕——”尹知恒再也忍不住,抱住垃圾桶狂吐。

尹知南也不叫了,和尹知恒抢垃圾桶:“傻逼,你看清楚一点啊!这是我的帽子,限量版啊!!!”

限量版没了。

尹知南得到了他讨厌的尹知恒之清新版。

尹知恒用自来水漱口后踉踉跄跄走过来:“喂,你不是去卖炒河粉去了吗?这才过了几天,这么早回来干什么,宵夜的生意才好啊,我就说你先赘了再说吧,尽整这些没用的。”

尹知南没有回应,他正在裂开。

“咋变成鸡腿菇了?瞧着怪喜人的,新的吸引客流的方式吗?那很独特了,”尹知恒醉的不轻,戳了一下尹知南脑袋,“这些天赚几个钱啊?”

尹知南决定把帽子好好洗洗,脸上出现了视死如归的表情:“赚了五万七千八百四十二块五毛。”

尹知恒醉鬼瞪眼:“啊?!”

尹知南掰指头算:“这才一个星期不到啊?一个月将近四十万?!”

尹知恒顿时清醒:“妈的,你赚这么多?!靠,炒粉这么赚钱,我不干了,这破公司谁爱要谁要!亲爱的弟弟,烦请你带带我。”

“你要干?”

“嗯嗯!”

尹知南指指自己被纱布缠绕的脑袋:“刚被打的,对方昨天掀了我的摊位,赔钱,今天来打我一顿,赔钱,我扣掉了成本,确实赚了点。”

尹知恒:“……”

靠,感情是赔偿款。

兄弟二人双双陷入了沉默。

赚得确实挺多的,还赚得挺快的,也是合法的,就是有一个无法回避的缺点——费人。

尹知南心里苦,他都快被打成脑震荡了,这笔钱他是绝对都不会拿出来补贴家用的。

“可我觉得这个还是很有前途的……”尹知恒眼里全是精明。

“你别……”

“让爸去怎么样?”

“啊?”

“反正他现在管公司又管不好,喝酒也不愿意喝,赘出去也赘不到好价钱,不如让他去碰瓷吧,啊不,是让爸去卖炒粉吧。”尹知恒说得有理有据。

尹知南:“……”

难绷。

这个家的家庭氛围实在是太和谐友爱了。

“如何?”尹知恒认为这么大的事情,要找个共犯心里才踏实,“反正爸年纪大了,老年人呢。”

老年人有时候犯事还无法被锁定,实在是太好用了。

尹知南迟疑片刻,也被哥哥说服了:“也不是不行,想办法劝一劝吧,不行把爸租出去,去演别人的极品亲戚。”

那肯定很到位,他们亲生的都受不了尹越齐。

“妙计。”尹知恒抚掌大笑。

“尹舒薇愿意帮我们一把就好了,就不用过得这么难了。”尹知南今天被打得确实很痛。

尹知恒反而躺在地板上沉默不语了,不是他清高,不想要尹舒薇的钱,是尹知恒此刻恨自己不是尹舒薇。

如果是尹知恒现在离开这个家了,他断绝关系的速度会比尹舒薇更快,物理距离都要拉远。

“郁家最近有没有打电话啊?”尹知恒换了个话题问。

上次郁嘉言给尹知恒打了电话,尹知恒敷衍了过去,也没别的动作,生怕郁家那边要搞什么。

“没有,我托人打听了一下,郁嘉言住院去了,而且不回家住了,那两个老的不知道在卖些什么,搞得风风火火的。”尹知南控制着自己不摇头。

尹知恒摸着冰凉的大理石,把一些事情联系在了一起:“能卖什么,我们上次拿到的佛像之类的呗,他们能卖我们为啥不能?”

尹知南:“那我拿去给收二手的看看?”

“你傻了啊你,”尹知恒爬起来坐在地上,屈起一条腿方便放手,“二手能给你几个钱,要卖给更需要的人,我听说了,北京裴家那个最近就在海城,他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