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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系着裤腰带从茅房里钻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许褚蹲在槐树下揉着肚子。

昨夜剩下的半坛蛇胆酒歪倒在树根处,招来了成群的绿头苍蝇。

“都怪你非说以毒攻毒!”许褚抓起一块土块砸了过去。

典韦侧身躲开,腰间的铁扣却崩开了,露出了半截长满腿毛的屁股:“你还有脸说!那蝎子泡的……”

两人的争执声惊动了巡营的老军医。老头拎着药箱快步跑来,银针在朝阳下闪着寒光:“两个混账东西!伤口都化脓了还偷着喝酒!”

两个像铁塔一样高大的汉子顿时像鹌鹑一样缩起来,被老军医揪着耳朵拖回了医馆。

帐帘刚放下,典韦突然抽了抽鼻子:“许老弟,你闻到什么味道了没?”

许褚正趴着让医官挑屁股上的木刺,听到这话突然弹了起来:“是烤羊肉的味道!”

老军医的银针差点扎偏了:“这是金疮药的气味!”

话还没说完,两个身影就撞翻了屏风冲了出去,留下满地滚动的药瓶。

从伙房的方向飘来的炊烟里,果然混合着烤羊腿的焦香。

秦羽端着药膳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典韦和许褚被铁链拴在病榻上。

手腕那么粗的铁链另一头钉进了青砖里,两人像被困住的野兽一样对着羊腿的方向嚎叫着。

“主公!”“让他们把羊腿拿远一点!”两道哀嚎同时响了起来。

秦羽舀了一勺药粥吹凉:“灵兽阁今早驯服了那头黑熊,二位不想去看看吗?”

铁链瞬间绷得笔直。典韦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那熊崽子认主了吗?”许褚拼命往前够着:“说好让我给它起名的!”

最后是八个伙头军抬着烤全羊来到了兽栏。典韦啃着羊腿,含含糊糊地喊道:“就叫黑旋风!这名字多霸气!”

许褚把骨头扔向正在撞铁笼的熊崽:“叫铁头!听听这撞笼子的动静!”

熊崽突然像人一样站立起来,胸口的白毛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许褚猛地拽了拽典韦的袖子:“典哥,你看!”老驯兽师翻开账本:“二位将军,这熊崽子左掌有六根脚趾。”

两人的争执声惊动了隔壁虎笼。

还没有被驯化的虎崽突然撞着栏杆咆哮起来,震得典韦手里的羊骨掉进了熊笼里。

许褚抄起训兽鞭就要抽,被典韦拦住了:“我来!”

接下来的半柱香时间里,整个灵兽阁都在颤抖。

典韦钻进虎笼和幼虎厮打起来,许褚扒着栏杆实时解说:“掏它胳肢窝!对!按住它的脖子!”

当典韦顶着满脸的抓痕把虎崽按在膝盖下面的时候,熊崽居然发出了类似喝彩的呼噜声。

“得,这两个畜生都成精了。”老驯兽师往本子上记着:巳时三刻,熊虎共吼,其声若笑。

午后,暴雨突然就下了起来。典韦蹲在兽栏顶上修补漏雨的地方,许褚在下面往上抛瓦片。

每接住一片瓦片,许褚就炫耀似的晃着脑袋:“三十七片了!”“三十八片!”

数到五十三片的时候,典韦脚底一滑,栽进了泥坑,还顺手把许褚也拽了进去。

两人在泥浆里翻滚扭打起来,惊得巡逻队差点敲起锣来。

最后还是秦羽举着油纸伞出现了:“城西的野猪王伤了三个樵夫。”

话刚说完,两个浑身是泥的家伙就蹦了起来。

典韦抹了一把脸上的泥:“要活的吗?”

许褚正把卡在裤裆里的瓦片抠出来:“猪牙能给我打一把匕首不?”

暴雨中的山林就像浸透了墨的墨团。许褚用树藤编的兜网捕到了七只山鸡,典韦把它们当作诱饵挂在了陷阱旁边。

野猪王现身的时候,獠牙上还挂着半截樵夫的斧柄。

“你在左边,我在右边!”典韦刚举起铁链,许褚就抡着树干冲了上去。

野猪王红着眼睛撞断了碗口那么粗的松树,泥浆四溅中,许褚的裤腰带被獠牙挑飞了。

典韦趁机甩出铁链缠住了猪的后腿,却被野猪拖着在泥地里犁出了一道深沟。

许褚光着身子扑到猪背上,双腿死死地钳住猪腹:“戳它的眼睛!”

典韦抽出腰间的匕首,刀尖在猪眼前三寸的地方停了下来:“主公说要活的!”

野猪王趁机掀翻了许褚,獠牙刺穿了他腋下的皮甲。

典韦怒吼着扑上去抱住猪头,两个浑身是泥的人和一头畜生在暴雨里滚成了一团。

当士兵们终于拖着铁笼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被藤蔓捆得像粽子一样的野猪王,还有两个正在争夺猪尾巴的裸着身子的人。

“是我扯断的!”“胡说!是我咬住了它的后蹄!”争执声惊飞了在树梢上避雨的乌鸦。

回程的路上,许褚裹着士兵的备用披风,忽然吸了吸鼻子:“典哥,你闻到什么味道了没?”

典韦正给野猪王喂野果:“又是烤羊肉的味道?”

“不是,”许褚表情扭曲,“我好像踩到猪粪了……”

当天夜里,医馆里再次传出老军医的咆哮声。

典韦趴在病榻上让学徒挑脚底的木刺,许褚泡在药桶里打着喷嚏:“阿嚏!典哥,赌一赌明天谁先退烧怎么样?”

窗外飘来了灵兽阁里熊的嚎叫声,像是在给这场赌局喝倒彩。

典韦摸出半块没吃完的麦饼:“赌你藏在床底下的那坛蛇酒!”许褚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药汤溅了学徒满脸。

值夜的更夫敲响三更梆子的时候,两个人的呼噜声震得房梁上的灰尘都往下落。

典韦在梦里还喊着“捅它的屁股眼”,许褚嘟囔着“再加把盐”。

老军医在账本上写着:七月初九,用掉了黄连三两,砒霜半钱——治牲口都没这么费药。

晨光透过窗缝照进来的时候,典韦的臭脚丫子搭在了许褚的脸上。

许褚挠着屁股翻了个身,压垮了本就吱呀作响的病榻。

巨大的响声惊醒了笼中打盹的虎崽,整个灵兽阁里回荡着百兽的晨吼声。

秦羽掀开帐帘,看见两个罪魁祸首正在木屑堆里翻找自己的裤子。

许褚举着半截裤腿:“主公,今天去逮什么?”

典韦从木板下面抽出铁链:“听说北河有鳄鱼?”

老军医的银针破空飞了过来。这一次,他直接在两人的后颈扎了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