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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屋更遭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

哈尔滨火车站东侧紧挨着检修厂,有一座红砖修砌的俄国兵营,其中驻扎着中东铁路护路军的一个步兵营外加一个骑兵连。

礼拜天的晚上,照例是可以休闲放纵一下。具体来说,就是可以饮酒。

不饮酒的人,很难理解酒蒙子对于酒精的渴望。

而俄国人,说是人均酒蒙子那绝对毫不夸张,俄国兵同样如此,整急眼了连工业酒精、防冻液都喝。1943年1月,第六近卫军有一整个炮兵连因集体饮用防冻液而嘎掉;1943年2月,一个步兵团攻占德军占据的巴特斯克火车站,缴获大量工业酒精,整个团上到团长下到士兵全都甲醇中毒……

堵不如疏,每个礼拜天饮酒一次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毕竟这是军队,即便军纪再差那也不能乱整。所以,饮酒也是有时有晌, 而且还是限量的。

晚餐比较丰盛,有大列巴、红菜汤、萨洛,每人还有一杯伏特加。

其实俄国兵最钟爱的还是人家本国出产的伏特加,只不过供应数量有限,一杯只能算是洒洒水,完全不过瘾。

所以,即便不太看得上烧锅酿造的龙江烧酒,却也总比工业酒精、防冻液强得多,能喝得五迷三道就行了,还要啥自行车呀。

于是在餐后,照例再以各班为单位,用脸盆把龙江烧酒打回去,在兵舍里面就着酸黄瓜,用餐盒舀出来慢慢喝,每人差不多能有一斤。

这玩意可是六十五度,一斤喝下去,走道都费劲。要是在饭堂里面集体乱喝,那可就是群魔乱舞了,耍酒疯人脑袋打成狗脑袋的有之,随处大小便的有之,原地倒头就睡的有之。

尤其是冬天,出了饭堂见风就倒,十分钟就足够冻死人了。

而在兵舍里就不一样了,喝完了可以在铺上闷头就睡。

只不过今天晚上,这龙江烧酒的度数似乎不太一样,就没见过这么上头的。

各个兵舍房间,都是静悄悄的。

放在平时,即便有军纪约束,也不乏喝高了之后纵声高歌的、硬着舌头吹牛逼的。

本来留守的那个值星连长还有些高兴:太省心了。

但是后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找了一间兵舍进去检查,结果当场就傻眼了:横七竖八的,都特么硬了。

一间间兵舍,简直就是复制粘贴——毛子兵的这辈子,直了!

除了负责轮值警备的一个步兵排以及一个骑兵排之外,四百多号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见了上帝——也可能是撒旦。

粗大事了!

值星连长跟头把式的就往兵营外面跑,跑到一半才想起来可以骑马,于是又返回去找马骑。

一路去了中东铁路管理局,因为中东铁路护路军司令部是在此合署办公。

结果霍尔瓦特将军不在。

当然了,这么大的事情,司令部哪里敢耽搁,火速前往军官俱乐部,将这个喜讯报给霍尔瓦特。

霍尔瓦特听完,眼前一黑。

中东铁路护路军主要是在满洲里、齐齐哈尔、绥芬河、哈尔滨这四个主要节点,总数原本是有1.5万人,皆为精锐。

但是从1914年开始,有大量护路军被陆续抽调去了欧洲战场,转而派遣一些自卫队协助护路。

此时正规军数量已经降低到了七千人,其中一半是在最核心节点——哈尔滨一带驻扎,有三千人。

也就是说,霍尔瓦特真正能指挥调动的就是这三千人。

而这下好,不但军官被烧得差不多了,又一次性的嘎掉了四百多人。

如果说军官俱乐部的大火是伤筋动骨,那么兵营集体中毒事件,那就是快刀削肉。

而且,霍尔瓦特敏锐的意识到,这两起事件并非是孤立的。

“小日本净特么玩阴的,我日嫩祖宗!”霍尔瓦特的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恨不得立即提兵杀奔公主岭,决一死战……

这边厢,韩老实瞅着霍尔瓦特立在那里像是表演变脸一样,但是他并不认识这大毛子是谁。

于是不耻下问,道:“挎着军刀的那个俄国大官是谁呀?看起来蛮吊的样子。”

一个巡警好为人师,压低声音说道:“这人你都不认识?这可是俄国在关东这旮沓最大的官了,姓霍,名叫霍儿娃,还有一个特,又是局长又是司令的,不过他更愿意咱们叫他总督大人,拔一根几把毛都比咱们的腰粗!”

韩老实眼睛一亮,道:“卧槽,这么牛逼的吗?总督大人,那岂不是与朝鲜总督寺内正毅能造个平杵!”

“寺内正毅是谁,没听说过呀,是混高丽棒子那一片的吗?”这些巡警本质上也不是啥高端人士,根本不知道谁是寺内正毅。

韩老实哈哈一笑,“那小子其实也挺厉害的,不过我更愿意叫他‘流量加油包’,他身上的汗毛绝对比四十岁毛子老娘们的腰粗。”

巡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确实挺粗……”

韩老实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扶正大檐帽,然后大摇大摆的冲着霍尔瓦特那边走过去。

当然,在距离人家还有二十米远的时候,就毫不意外的被卫兵拦下。

韩老实清了清嗓子,道:“我有重大线索要汇报给总督大人!”

此言一出,霍尔瓦特身边的翻译自然不敢耽搁,马上跟霍尔瓦特说了。

霍尔瓦特听完,看了一眼韩老实。

然后用手指了指那个警署长——这小子也是俄国人,只不过通晓华语。

意思是让这个警署长负责。

韩老实眨了两下眼睛:卧槽,这咋不按套路来呢。

实际霍尔瓦特那么高地位的人,哪能事必躬亲,专门的人负责干专门的事。

人家只要结果,不关注过程。

更何况所谓的线索,是真是假、是大是小,那还说不准呢,哪会亲自接待一个小警员。

不得不说,这属实是龙湾老地主缺乏见识了……

那警署长对韩老实勾了勾手指,让他赶紧过去汇报。

问题是韩老实能汇报个嘚儿啊!

他本想与总督大人逗闷子,结果人家不搭茬。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呀。

太伤自尊了!

韩叔很生气,后果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