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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纱幔在风中翻涌如血色浪潮。

牧菁初赤足踩过冰凉的甲板,紫色广袖扫落案几上的夜光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织金毯上蜿蜒成河。

她发间镶嵌的金色流苏发钗随着步伐摇晃,映出满地横陈的乐师 —— 方才被她扯断琴弦的那个,此刻正蜷缩着捂着渗血的手腕。

“哥哥何必如此小心!”

牧菁初扯开胸前系带,任由衣衫滑落肩头,朱红蔻丹扫过侍立一旁的男宠,

“我们此番踏足万历,本就是要入宫面见宣璟帝的,还怕被人发现嘛?”

她身后的十二扇屏风上,画师用丹青描绘的正是北疆铁骑踏碎万里城墙的壮阔图景,此刻却被她散乱的发丝割裂成扭曲的碎片。

上座的牧颢麟举起一旁特制的机括弩,在掌心发出森冷的嗡鸣。

他对准歌姬头顶的夜光酒壶扣动扳机,箭矢破空,精准穿过壶柄悬垂的翡翠璎珞,将壶身钉死在雕花梁柱上。

美姬受惊跌坐在地,酥胸半露,鬓边的珍珠钗子在剧烈晃动。

牧颢麟虬结的肌肉随着动作起伏,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片雪白,喉结滚动咽下酒水:

“我可不是怕谁。” 他咧开嘴角,“只不过,这万历有一人还是挺麻烦的!”

“哥哥说的可是战神肃王?”牧菁初悬坐在栏杆上,脚腕间的银铃随着动作轻响。

“他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而是万历最尊贵的太子,若是真让他做了皇帝,我们北疆铁骑想要踏破居庸关,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说罢,他仰头饮尽壶中烈酒。

牧菁初赤足勾起男宠手中的酒樽,皓腕轻扬间,琥珀色酒液如金蛇腾空,顺着她微张的朱唇倾泻而下。

烛火在她眼波里流转,映得那双桃花眸愈发勾魂摄魄,唇角还挂着一滴未及吞咽的酒珠,在月光下泛着蛊惑的光。

“娜雅那贱人说,莫桑曾吐露午夜魔兰在九幽,”她慵懒地倚着立柱,“可九幽之地连牧星驰的赤羽卫都寻不到踪迹······哥哥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牧颢麟眸子微眯,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

“老东西向来偏心牧星驰那小畜生!本以为他那病弱的身子撑不了几年,谁料竟冒出什么午夜魔兰能续命。若真让他找到了,那我这么多年的隐忍,岂不成了笑话?”

牧菁初咯咯娇笑,刻意梳成的堕马髻早已松散,几缕青丝垂在娇艳的面颊,更添几分妖冶。

“那哥哥可有法子,能赶在牧星驰前头寻到那宝贝?”

牧颢麟突然起身,走到牧菁初面前。

粗暴地将她身边的男宠推开,伸手捏住牧菁初的下颚,指腹摩挲着她覆着轻纱的面庞,声音低沉如狼嚎:

“只要你能俘获萧璟煜的心,就是天上的月亮,他也能想法子给你摘下来。”

“可是······传闻萧璟煜不喜美色,至今为止也只有一位太子妃,若他对我无动于衷,又当如何?”牧菁初睫毛轻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你何时这般没了自信?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我就不信他是个例外!”

牧菁初忽而轻笑,如灵蛇般灵巧地避开他的钳制。

她故意将外衫褪至臂弯,缓步走向跌坐在地的男宠,指尖划过他颤抖的唇瓣:

“那阿菁便为哥哥放手一搏。”她回眸瞥向牧颢麟,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只是日后哥哥登上王位,可莫要忘了阿菁。”

“你我是同根血脉,是这世上唯一至亲,至于其他人,不过都是那老东西在外头的野种。”他抓起酒坛仰头灌下,

“牧星驰那个蠢货,竟拒绝与西绥联手踏平万历,还搞什么和亲盟约······”他突然发出狰狞狂笑,“不过那禧和公主生的倒是挺美,就是不经折腾,腰肢太细,一碰就哭哭啼啼,真无趣!”

牧菁初倚在男宠怀中,朱红蔻丹游走在对方肌理,她慵懒地瞥向兄长,眼尾勾着一抹戏谑:

“哥哥也不怕被老九发现你染指他的女人?到时候向父王告状,可有你好受的。”

她眼波流转,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锁骨处的狼形刺青。

“他?”

牧颢麟猛地将一名舞姬拉进怀中,扯断舞姬的抹胸,露出大片白嫩的肌肤,“先不说那个禧和,就是个和亲工具,胆小如鼠,量她不敢吐露半个字!况且,就算老九那个废物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他若是敢跟我翻脸,反倒让我高看一眼!”

他挥笔将案桌上的酒盏一扫而空,又将挣扎的女子按在桌案上,粗粝的手掌重重落在她臀上,

“北疆的狼,可容不得懦夫!”

舱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名脖颈有道疤的男人单膝跪地,声音低沉如铁:

“主子,太子殿下传信,命您与公主即刻返回王庭,不得逗留万历。”

牧颢麟突然暴起,抓起桌上的青铜酒壶砸向舱门,鎏金壶嘴将门板砸出蛛网般的裂痕:

“滚!腿长在老子身上,老子想去哪儿去哪儿,还轮不到他指手画脚!”

牧菁初睨着垂首而立的雷戎,眼尾一抹嫣红如血,朱唇轻启,声音甜腻:

“雷戎,外头凉,记得加件衣裳。”

话音未落,她便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衫系带,紫色绡纱如流云般滑落,带着异香的衣裳轻飘飘地落在雷戎肩头。

雷戎仿若一尊石像,玄色劲装下的脊背绷得笔直,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低垂的眼眸始终盯着她足边三寸之地。

“多谢公主关心。”他的声音冷硬如铁,毫无波澜,像是从冰层下挤出来的字句。

牧菁初嗤笑一声,眉眼间尽是戏谑,转身扯过两个容貌昳丽的男宠:

“哥哥慢慢玩,我先去歇息了······” 她媚眼如丝,临走前特意朝雷戎抛去一个勾魂的眼神。

随着珠帘 “叮铃” 轻响,她的身影消失在隔壁舱室。

雷戎如释重负,微微躬身,迅速退了出去。

牧颢麟猩红的眼眸扫过满地莺莺燕燕,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布满鞭痕与刀疤的后背,抓起坛中烈酒仰头灌下,酒水顺着虬结的肌肉滑入腰腹。

“今晚谁能让老子尽兴,这一箱就是她的了!”

他一脚踹翻身旁的红木箱,箱内的金锭、明珠如暴雨般倾泻而出,引得众人纷纷扑向满地珠光。

牧颢麟一把揪住一名舞姬的头发,将她抵在立柱上,铁钳般的手掌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

“叫!大声叫!让这万历的夜空都听听北疆的威风!”

而在隔壁舱室,牧菁初斜倚在鲛绡帐内,赤足轻点着地毯,看着两名男宠为争夺她遗落的红玉扳指扭打。

她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翡翠簪子,当其中一人将对手压在身下,指甲深深抠进对方眼眶时,她突然轻笑出声,足腕银铃骤然作响。

下一秒,翡翠簪子如毒蛇般刺出,精准没入败者后颈。

温热的血珠溅上她雪白的足尖,绽开朵朵妖异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