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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别宫——

雕梁画栋间,弦音袅袅。

牧颢麟斜倚在镶玉胡床上,锦袍松垮地敞着,露出半截健硕腰腹。

他手中握着半只烤羊腿,油脂顺着指缝滴落在织金毯上。

三名身着薄纱的美姬赤足踩过满地瓜果残骸,银铃随着腰肢蛇行般的扭动叮咚作响,恍惚间竟与乐声融成一曲糜烂的协奏。

“殿下尝尝这个。”

莺啼般的嗓音裹着酒气逼近,一名妖冶的女子跪坐在他膝前,樱唇轻启含住葡萄,俯身时薄纱堪堪遮住关键之处,她吐气如兰,将葡萄送入牧颢麟口中,指尖有意无意划过他心口狰狞的刀疤。

牧颢麟咬碎果肉,酸甜汁水混着酒香在口中炸开。

牧颢麟喉结滚动,突然攥住那女子海藻般的发辫,将她狠狠压在胡床上,另一只手扯乱她的衣襟。

其余美姬见状非但不惊慌,反而笑得愈发浪荡,扭动着身躯贴上来,纱衣滑落也浑然不觉。

一时间,帐内春光旖旎,充斥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帐幔突然无风自动,雷戎踏着满地凌乱的衣服悄然入内,眸中波澜不惊,似是对这样的情景早已司空见惯,他单膝跪地:

“参见殿下。”

牧颢麟随手将怀中的女子甩向一旁,锦袍下摆扫过狼藉的案几,青玉酒盏应声碎裂。

“都查到什么了?”

雷戎将打探来的关于顾念雪的消息逐一禀报——

得知顾念雪的医术竟然那么厉害,疫症能治,蛊毒也能治,还意外得知牧星驰此前在此遇刺引发心疾险些丧命,也是顾念雪给救回来的。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牧颢麟的嘴角扬起一抹阴鸷的弧度。

原本以为只是个空有皮囊的花瓶,没想到还是个藏锋的!

“去告诉阿菁,秋猎的事该加紧了。若拿不到午夜魔兰,这女人······或许是张不错的底牌。”

“是!”雷戎顿了顿,开口道,“殿下,属下还打探到一件事。”

“说。”

“萧璟煜带着顾念雪从皇宫搬出去了,说是住回了原来的肃王府。”

“这对夫妻真有意思,放着偌大的皇宫不住,去住王府??”

难不成,那女人的宝贝都藏在那儿了?

“据查,是因太子妃有孕,萧璟煜不愿她受宫规束缚才迁回王府的,而且身边还派了重重暗卫保护。”

“这个顾念雪还真有点东西,竟把万历的战神哄得如此珍视。”

与此同时,萦华宫内烛火通明。

牧菁初跪坐在宣璟帝脚边,手中捧着温好的鹿血酒。

宣璟帝每每服用后,都会感到浑身燥热,精力倍增。

“陛下,眼看秋高气爽,正是狩猎的好时节。” 她声音软糯,指尖轻轻划过宣璟帝手背,“太子妃骑射了得,太子殿下想必更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若能同赴猎场,定能为陛下助兴,也让朝臣见识天家威严。”

宣璟帝饮尽杯中酒,望着牧菁初与宸妃七分相似的面容,恍惚间竟回到了年轻时驰骋草原的岁月。

“好,就依你。不过,得等昭阳大婚之后。” 他拍着牧菁初的手,眼中满是宠溺。

“谢陛下。”牧菁初依偎入宣璟帝怀中,低垂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

翌日,

牧颢麟骑着高头大马,马蹄扬起的尘土在太子府门前肆意飞扬。

牧颢麟勒马停下,身后跟着几个身强力壮的随从,每人手中都抱着精致的礼盒,里面装的不知是何等珍贵之物。

太子府门口的玄甲侍卫见这阵仗,瞬间如临大敌,个个手按剑柄,眼神警惕地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牧颢麟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翻身下马,大踏步走向府门,那气势仿佛这太子府是他自己的地盘一般。

“去通报一声,北疆二皇子牧颢麟求见太子。” 牧颢麟声音洪亮,带着北疆人特有的粗犷。

侍卫拱手面无表情地回应:

“二殿下,太子今日到大营巡视,不在府上。”

牧颢麟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随即说道:

“见太子妃也是一样。”

“太子妃外出未返。” 那侍卫依旧是那副冰冷的语气,仿佛没有任何感情。

牧颢麟眉头紧皱,心中的怒火被这冷漠的态度激起:

“那太子妃去了哪儿?”

“不知。” 护卫简短的回答,彻底激怒了牧颢麟。

他握紧拳头,心中暗骂太子府的人不识好歹,却又不好当场发作。

片刻后,他冷哼一声,随即吩咐随从:

“去给本殿查,务必找到太子妃的踪迹!”

不多时,消息传来,顾念雪去了云梦居。

牧颢麟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朝着云梦居疾驰而去。

云梦居内,一片歌舞升平。

顾念雪坐在二楼的老位置上,面前摆放着精致的酒菜。

她静静地听着楼下歌女婉转的歌声,看着红绡婀娜的舞姿,眼神平静,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几个身穿狼纹服饰的男子大步走进酒楼,他们身材魁梧,气势汹汹。

为首的正是牧颢麟,十多股编发整齐地盘在头顶,与宫宴那日相比,愈发显得整洁利落。他的容貌极具野性,与温润如玉的牧星驰截然不同,那双眸子中透着邪肆与不羁,仿佛一头随时准备扑食的野兽。

顾念雪心中一紧,她很不喜欢这个北疆二皇子,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刚想装作没看见,起身躲进房间,却被牧颢麟一声大喝叫住:

“太子妃!”

牧颢麟带着随从,作势就要往顾念雪这边走来。

蓝雨和朱雀迅速反应过来,同时挡在顾念雪面前,齐声说道:

“二殿下留步。”

牧颢麟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带着几分威胁:

“太子妃这是不欢迎本殿?”

顾念雪镇定自若,语气平淡:

“这是酒楼,谁都可以来,更何况是尊贵的北疆皇子。”

牧颢麟冷笑一声,猛地伸手,将蓝雨和朱雀粗鲁地推开。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得踉跄后退,刚要再次上前抵挡,却被顾念雪抬手制止。

顾念雪目光直视牧颢麟,问道:

“二殿下是专程来找本宫的?”

牧颢麟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在顾念雪的脸上游走,那眼神赤裸而贪婪。

顾念雪指尖轻轻摩挲着白玉茶盏的纹路,在牧颢麟灼灼的目光下,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这里是京城,”她朱唇轻启,尾音裹着霜雪般的冷意,“殿下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当朝太子妃,是要被抓起来鞭审的。”

牧颢麟心中暗自佩服顾念雪的胆量,在北疆,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说话。

他浪荡惯了,嬉皮笑脸地说:

“太子妃不必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虽然狂妄,但也知道动萧璟煜的女人意味着什么,可面对如此绝色,他又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