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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两个穿着藏青色鼠皮短打的手下立刻搬过墙根那挂盘得像条长蛇似的鞭炮,一头拴在门楣的铁钩上,曲折几次,另一头垂在杆子上。

一名手下“刺啦”一声划燃火折子,火星子刚舔上引线,那鞭炮就噼啪作响地炸了开来,

起初是零星的脆响,转眼间便连成一片震耳欲聋的轰鸣。红纸屑像急雨似的簌簌落下,沾在围观者的头上、肩头,就连对面铺子都被迸溅了一地的红屑。

陶巅负手站在门内,看着门前门前各种姿态喜气洋洋的人群,等到鞭炮声渐渐歇了,空气中满是浓浓的白烟与硫磺味,他这才朝着旁边的钟玉书点头道:“现在就开始吧。”

钟玉书闻言清了清嗓子,往前站了两步,拎着手里的账本,站在一个粗大的木桩上,声音清亮地道:“各位街坊们!今日聚宝堂开张,我们东家说了,不求赚钱,就图个开门红的喜气!”

他指了指刚被几个人搬出来搭着鼠皮样板的衣架道,“瞧见没?那挂着的小兽皮,这就是今天让利最多的一种皮毛。

这皮子,毛根扎实,根根油亮,薄厚正合适现在穿,您早晚凉了套在外面,晌午热了脱下来也轻便!开业酬宾,开业大酬宾啊!

成匹的拼接兽皮10文一尺,就10文!您买个麻布是不是也这个价儿?针脚您不用寻思,细到几乎看不见。

成品的小兽皮短袄长裤带衬里的100钱一套。

那位公子不用问虎皮和豹皮。这都是不卖的,只是摆出来壮壮场面的。除了物美价廉的小兽皮,还有上好的长、短毛兔子皮一张50文钱。兔毛的毛线,一卷儿20文。

长兔毛毯200文一床。短兔毛被褥一床150文。

一套兔毛衣裤300文,单买兔毛衣或者是裤子要200文一件。

鹿皮400钱一张,羊皮300钱一张。散的成袋羊毛、兔毛均是100钱1斤。

诸位诸位!咱们这兔子毛质优价廉,童叟无欺,最重要的是用它做成衣裳穿在身上特别的暖!1斤兔毛能做一件超厚的棉袄,2件中厚的棉袄。5件薄一些的棉袄。

我们东家心善,这上等的各色里布全都是5文钱一尺,保暖防水轻便,不是丝绸,胜似丝绸。”

人群里顿时起了骚动,排在前面的一个穿粗布裙的妇人赶快问道:“先生,那兔子皮咋卖?我想给娃做个护膝。”

“我刚才都说了,兔皮整张,无论长毛短毛全是50文一张!这边的告示牌上都写了啊,您排队的时候就自己参谋好了,我们这里拿钱付货走人。

东家不喜人在门前聚集,这边进,那边出。请各位都自觉排队,免受别人推搡之苦。

好现在就开始售卖,把钱都准备好了!”

“店家!还有没有别的布?便宜的我们都想买!”一个站在后面的汉子垫着脚地喊道。

“没有棉布麻布,我们都是以皮毛为主的。皮子都是裁好缝好的大片,要多少裁多少,您看见我们这裁布专用的划镗刀了没有。一划就开。绝对不会给您裁歪了。

对喽~~快说要几尺,下刀可就不反悔了。那边的婶子您别挡着路,哎~对,往边上靠靠。”

此时的人群全都使劲地向前涌。陶巅看看速度太慢,就不让人进屋里挑,而是在外面铺设桌案,将货全都拿了出来。

整个5个店铺门前设了10个口。来排队的,大多都是冲着成品的100钱的短袄长裤套装来的。所以这套装卖得特别的快。一会儿就已经走货了1000多套,有好多人都是几十套几十套的拿。

陶巅也不管来买的人是不是批发商,反正他们买自己就卖。这空间里质量平平的鼠皮有的是。卖的越多他就越轻快。

这边呼呼地收钱,那边呼呼地往外拿货。梳理好的洐棉、毯子、被褥、衣物、散装毛绒无一例外不是快速地被人抢走。

穷人买最便宜的,而富人则多买精品的羊皮与兔皮。

10几个手下麻利地收钱、取货,前后院忙得团团转。

没一会儿,陶巅派回去喊人的人就回来了,这回又多出来了100多的生力军。这才堪堪地将这售卖场面给控制住。

所有的野耗子皮及其制品在两刻钟内就已经被抢光了,后面又上来1000匹空间平常鼠皮,和100匹稍贵的鼠皮,也都在一个时辰内被抢光了。

陶巅看看那边有人问大氅,又看了看空间里剩下的2000多匹拼接鼠皮,于是又唤来一批牛车,将简约实用样式的大氅拉来了几千件。

这边衣服毛皮卖得好。那边的螺肉卖得的就更好了。3文钱一斤的螺肉,半个时辰内售出了4000多斤。

冷吃的鸡鸭兔肉也是疯狂地在减少。及至香肠,但凡试吃过得都得拎几斤走。有被主家派来排队的家丁让同伴回去招呼管家。结果管家来了,各种肉品尝了几口后,就问了能存放多久,之后都是几百斤几百斤地让家丁扛出去装车。

这条街面虽然宽敞,可也架不住那么多人在这里来往。所以街头街尾的车都走不进来。只能将货搬运出去装车。

陶巅看看陆地上的牛车来往太频繁,怕被人看出他货物凭空出现的破绽,于是就拜托清灵出空间到了城外的运河上,租用船只,将所需的货物装了好几十船,这才作出货物是顺着水路过来的样子,码头那里自有船只的东家将货物运送到自己的铺子里。

几百匹的皮毛,上千套的袄裤运进来,这才堪堪地应付住这些疯狂购买的人。

因为买卖的速度太快,往往账册上的墨迹还没干,就得快速地翻页再写。门外收钱的柳条筐搬走了一筐又一筐的铜钱与碎银。

然而就这样地卖,那街上排队的人数目还是没见减少。

卖到后面,陶巅都把鸡鸭鹅蛋、奶酪、各式糕点蜜饯给拿出来了,结果6文钱一斤的蛋,又掀起了一个疯抢的高潮。而小块的奶酪和蜜饯糕点都都像流水似的赠给了大的买家。

在这疯狂抢购的队伍里,男女老少都有,有那不方便行走的老太太老头都想方设法地拄着拐人或被人扶着出来地排队。

对于这样的老人,陶巅命人给单开了一个售卖口。一个是防止挤碰到他们,另一个是怕他们速度太慢,耽误卖货。

这一条街,从上午巳时(09:00-10:59)开始,便整个都浸泡在了疯狂之中。有人举着铜钱往前递,有人回头让后面别挤,有人踮着脚扯脖子喊要什么货,有人则喜滋滋抱着刚买到的东西赶快向外走。

好多孩子都钻在人缝里捡着地上红纸屑里没爆炸的鞭炮,也有大人拎着刚买到肉食就迫不及待打开袋口,或自己吃,或捏着肉块喂孩子的。

笑声、吆喝声、铜钱银两碰撞的叮当声混在一起,把整条街都搅成了一池沸水

陶巅刚开始是坐在门旁看热闹的,后来他干脆就坐在了铺子的屋顶上俯瞰着下面。

虽然这下面大多都是小心翼翼捏着钱,只能给孩子买件袄子的穷苦人,但陶巅却不打算随意伸手地去帮他。

人心这种东西,无法衡量,无法预测,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惹不起的东西。

卖货之人要和卖药医病之人一样,明码标价、概不赊账,这才能免于给自己找麻烦。

陶巅只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一旁的楼脊,品着酒看着那些捡到便宜的众人。看他们喜笑颜开地将拿到手的衣裳快速套上,左看右看,又或者是和家人商量着手中的毛皮该怎样裁剪才能最省料子。

只是这样,就已经觉得很解压了。

然而临近午时的时候,麻烦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