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妍不知安吉近况如何,也不知韩胜和家人是否查出了绑架者的身份。
车载着她颠簸了二十分钟后停下,她还在怔愣间,就被粗暴地拖下了车。
为首的男人只说不能弄残她,却没让手下客气些 —— 毕竟他们不是请她来做客的。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雨林,天气燥热难耐。
夏清妍突然心悸气短,想起瘦高男之前提到 “边境”,猜到他们打算从这片雨林将她偷渡出境。
她真是历经磨难。
作为豪门千金,何曾想过会一次次陷入这般绝境?
偷渡意味着不会经过边境检查,也意味着她再无机会向官方求助。
夏清妍的心沉到谷底。
身旁的男人看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忍不住笑了 —— 这女人看着镇定,骨子里怕是早就吓瘫了。
一行人毫不犹豫地扎进密林,看他们轻车熟路的模样,显然对这条路极为熟悉。
夏清妍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几乎迈不动腿。
身后的男人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膝盖一软跪倒在地,脸色瞬间惨白。
她并非故意拖延,实在是浑身虚软得连走路都成问题。
她清楚这些人不会好心扶她,不过是嫌背着她麻烦罢了。
空气又闷又湿,酷热让她濒临崩溃。
身后传来男人的咒骂,隐约能听出是在骂她没用,不如安吉强壮。
夏清妍咬唇 —— 想起安吉那副宽肩厚背的模样,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比不过。
因为她的摔倒,前方的队伍停了下来。瘦高男再次走到她面前,满脸嫌恶:“走不动了?”
她抬眼,脸色苍白如纸:“嗯,走不动了。”
她固执地想拖延时间,心底还抱着一丝希望,或许下一秒就会有人来救她。
瘦高男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一声,突然喊出一个晦涩的名字 —— 正是之前那个想对她不轨的男人。
“夏小姐走不动了,你背她吧?”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命令。
那男人眼睛一亮,立刻应下:“当然没问题!”
若能背着她,路上就能随意摆布。
夏清妍脸色骤变,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不用,我还能走。”
瘦高男勾起嘴角:“要是走不动或者走太慢,我这儿十几个兄弟可都能轮流背你……”
这话听似 “贴心”,却让她浑身发寒。
她绝不能让这些人碰自己,光是看着他们的脸都令她作呕 —— 一群彻头彻尾的流氓!
她沉默着站起身,眼神坚定地看向对方,语气生硬:“不用。”
“那就走吧。”
瘦高男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走在前面,不给她任何掉队的机会。
夏清妍深吸一口气,望向眼前密不透风的丛林:高矮不一的树木遮天蔽日,许多植物见所未见。她虽不熟悉雨林,却听说这里毒虫密布,随便一种就能致命。
但此刻,这已不是她最担心的事 —— 谁也不知道,这场丛林跋涉还要持续多久。
横生的树枝不时划破夏清妍的手臂和脖颈,她却像感觉不到疼痛般继续前行。
身后的瘦高男眯起眼睛,轻笑着加快脚步跟上。
明知前方无路,却仍被命令走在最前 —— 真是愚蠢至极。瘦高男故意误导方向,一路上无人开口。
夏清妍又累又饿又渴,却一声不吭,浑身止不住地发颤,只能咬牙硬撑。
她清楚,一旦落在身后那群暴徒手里,后果将不堪设想。
空气湿热得令人窒息,她机械地迈着步子,试图忽略身体的不适。
本以为要走到天黑,却见左前方的瘦高男抿唇,眼中闪过得意:“到了。”
夏清妍抬眼,前方竟出现一片开阔明亮的空地,与方才的茂密雨林截然不同。
“这么近?” 她暗自吃惊。
显然他们走的是最隐蔽的路线,偷渡竟如此轻易,一路还毫无险阻,看来这条通道根本无人知晓。她暗暗发誓,若能活着出去,定要向有关部门举报这条路径,杜绝后患。
男人回头看她,轻笑道:“别想按原路跑回去,只有我认得这条路,你就算走十遍也得迷路。”
夏清妍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我没想过要回去……”
声音有些发虚。
瘦高男嘴角上扬,侧身望向远方,神情放松,俨然一副领地主人的得意姿态。
夏清妍跟着走出不远,便看到不远处停着几辆车 —— 三辆之中,一辆加长林肯格外显眼。她眯起眼睛看向瘦高男:军火商在自己的地盘果然奢靡无度。另外两辆车则普通许多,其余手下纷纷钻进那两辆。
她站在原地,不知该往何处去。瘦高男坐进林肯,侧身瞥向她,声音沙哑而冷漠:“上车。”
夏清妍抿唇弯腰钻进车内,车门刚关上,车子便启动了。
男人仰头闭眼养神,前排司机恭敬至极:“老大,您这次能平安回来真是万幸,还带回了这女人,咱们的把握更大了!”
男人低笑,脸上却泛起一丝寒意:“可惜安吉没回来。”
他本带着诚意来华国与文林森合作,想着安吉能借此拓展华国市场,却不想这竟是文林森设下的局,那傻姑娘被利用了还浑然不知。
司机叹道:“没事的,只要您在,安吉小姐总会回来的。”
夏清妍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 据她所知,安吉是军火商凯勒布的女儿,二十五岁的安吉,父亲至少也该四十出头,可眼前这个瘦高男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从一开始,她就没觉得这人是凯勒布 —— 年龄对不上。
然而,身后十几人都喊他 “老大”,司机又说 “只要您在”,显然他在这群人中地位举足轻重,甚至可能是首领。
难道凯勒布不是他们的头儿?
那这人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