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另一边,连钰从连宅回到刑部,人刚刚踏进门口,身后便围过来一队赤甲卫,将刑部的门口团团围住,

“连侍郎,烦劳跟本使走一趟吧!”

左聿双手负后,从刑部门外一步一步的走进来,

他的身后有细刃若隐若现,

他,是带着武器来的。

连钰,他今日必然要带走!

“左指挥使,要带下官走,总要给下官一个名目吧?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左指挥使带走,下官并不甘心呢。”

连钰已经知道,自己今日必然逃不过了,心中也不慌,淡定的询问缘由。

“连侍郎!你回来了,

欸,左指挥使?”

沈飞并着司婴和宁世昌从衙门里面出来,有些惊诧,左聿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等正欲与连大人商议案件中的细节,左指挥使可是要一起来参与?”

三司当中,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最年轻,对左聿也最不怵,

他们赤甲卫前脚敢不问缘由的将人带走,御史们后脚就能将弹劾的奏疏递上龙案。

此时,他走在三人的最前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大马金刀站在赤甲卫中间的左聿。

左聿了解御史办事风格,自是不怵的,且这次他才是理直气壮的那一方,

他唇角一边微微勾起,说话的嗓音十分随意,

“陛下和各位殿下遇刺的案子,现在交由赤甲卫查办,三司已经没有权利干涉了。”

沈飞、司婴、宁世昌目色一凛,还未来得及说话,左聿已经举着皇帝的手谕,将连钰带走了。

“本使循着那凶手的脚印一路追去,最后消失在哪里了,连大人可知道?”

木门内外,二人分别站立,

连钰已经被除去官服,换上一身囚服,站在木门内,目色沉静,

左聿依旧双手负后,身上的赤金锦衣,即使在光线晦暗的牢中,依旧闪着亮眼的光芒。

“左指挥使连审都不审,直接将下官关进天牢,隔绝了对外的所有探视可能,难不成,

已经将陛下和殿下们的刺杀案,定在了下官的头上?”

“连侍郎很聪明,虽然案子还未定论,但是大人的嫌疑,现在是洗不清楚了,

那脚印消失在大人的书房窗户处,不久,连侍郎就从书房离开了,

本官本不相信,等到连侍郎离开书房之后,本使还特意进去书房内搜查过,确定那脚印确实属于连侍郎,

才进宫禀报了陛下,捉拿连侍郎的。”

“本使已经给了连侍郎面子,所以,等到本使提审大人的时候,

希望连大人也能够好生的配合本使,在那之前,还请大人在此好好的想想,什么时候招供。

如果等到本使拿到确凿证据过来,大人就是想招,本使也不会再给大人机会了!”

左聿说完,将手中的刀鞭袖入衣中,转身离开了天牢。

连钰等到左聿带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方才敛了所有表情,沉思起来。

今日她的安排没有错,果然幕后之人想要借这件案子,将自己也一并除掉。

左聿也确实给了自己面子,

否则按照赤甲卫先斩后奏的办事章程,完全可以先将自己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遍之后,再给皇帝汇报,

到时候自己无论是死了还是重伤难治,皇帝都不会说什么。

眼下,她已经被困,但好在,外面的一切,都会按部就班的进行。

北衙司,

左聿刚刚走进自己的衙房,便听到亲信回来上报,

“云亭求见!”

云家案子是平了,但是皇帝除了人文上给予了关怀之外,没有给云家任何爵位上的补偿,

是以,云亭在京城一年了,一直都是不尴不尬的“云公子”或者“云亭”。

左聿眉头皱了一瞬,很快舒展开来,

“请他进来。”

脱去身上的硬甲,左聿袍摆一掀,坐在几前,自顾斟起茶水。

“左指挥使,我瑞山哥哥究竟犯了什么罪?为何要将她抓走,连本公子想要探视都不可以?”

云亭年长了一岁,气势上也比去年更加盛气凌人,

一身靛青色的暗纹锦袍,袖口处收紧,平白的给个子尚小的他,增添了几分凌厉。

他毫不客气的坐到左聿对面,目光中的质问,也丝毫没有掩饰,

左聿平静的给他斟满一杯热茶,氤氲茶香淡淡传来,比他面上的表情还要索然无味几分,

“连侍郎曾经是云家的家仆,但现在她早已在朝为官,本使认为,云公子已经不能再算作她的旧主了,”

“她一日是云家人,便终生都是云家人,左大人抓走了她,还是需要给本公子一个交代的!”

左聿眼眸微抬,看了一眼云亭,鼻间嗤出一声低笑,

“这么说,云公子可以作为连侍郎的主家,命令她将她做过的事情,全部坦诚了?”

“云家不会逼迫家中人,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但是,她要不要开口,

左大人总得让本公子与她见上一面,问她一问吧?”

云亭不上当,当下他总要去牢里见一见连钰,

天牢在皇宫,被关到那里,基本上就会与世隔绝了,他得去探探里面现在的情况。

“走吧,本使带云公子去。”

左聿答应的太痛快,云亭还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跟着左聿出了北衙司的门。

“瑞山哥哥是光明正大的人,不会作刺杀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

“敢这样说的人,必然是因为她身上有无法撼动的实力,连钰的功夫难道比表现出来的,还要深不可测?”

套话?

云亭气愤的下巴一扬,声音也陡然提了三分,

“这话有什么根据?就算瑞山哥哥功夫深不可测,如今还不是被阴沟里的耗子,带了一只瞎眼的病猫算计了?

被困到那暗无天日的天牢,纵然她有通天的本事,又该如何自救?”

“本使怎么觉得,云公子在暗戳戳的指桑骂槐呢?”

“有吗?我直接骂呢,左指挥使是觉得本公子说的还不够明显?”

左聿是个干实事的人,面对任何人,能直接动刑就直接动,从不跟别人扯嘴皮子上的功夫,

现在到被一个十余岁的幼童咧着牙花子讽刺,他想不出话来,果断地闭了嘴。

云亭见对方说他不过,转过脸悄悄哼哼着,兀自白了左聿好几眼,

二人斗嘴的这一顿功夫,车子已经通过宫城的查验,进入了通往天牢的路口。

窄小的小径,两侧却长出了参天的大树,将照在路上的光线遮蔽的一丝不泄,

他们在路口下车,走在这里的地上,都比别处要阴寒几分,

云亭悄悄的在衣袖内握紧拳头,权当给自己悄悄取暖。

在通过十八道门锁后,云亭终于见到了连钰,

她穿着囚服,头发有些毛躁,但是身上干净,应该没有动刑,云亭舒了一口气。

“亭儿,你不用这么担心我,事情与我无关,左指挥使查清,我就可以出去了,”

“哼,就怕有人查不清,就要发挥自己特长,我得来看看瑞山哥哥身上有没有伤着!”

站在拐角处的左聿,抿紧嘴巴,并未说话,

朝廷的人害怕被清算,赤甲卫平日里行事再乖张,都无人敢置喙,

云亭这个小子不知道是真的无知无惧,还是故意在他面前耍嘴皮子,

今日竟频频在他面前内涵他,

厌烦是有的,但是从他和连钰这二人的状态来看,难道这个案子确实与云家没有关系?

可是,这两个云家的漏网之鱼,俱是死心眼的性子,

满朝文武中,唯有云家对皇家的恨意,使得他们有杀害皇家子嗣的动机......

左聿开始思考,这个案子,是不是自己真的被什么人误导了?

云亭离开的时候,依旧没有给左聿好脸色,一路黑着脸回到了自己的宅院。

他是住在东院的,但却拐步往西院而去,

夜色降临,西院的小书房里烛光明亮,

一个女子的倩影映在窗檩,她半垂着头,握着笔杆似乎在写着什么,

乖顺垂在身后的发丝,随着她笔锋的移动,顺着肩膀滑下,遮挡住了她一部分映在窗檩上的侧颜。

烛光微微闪动,女子从桌前缓慢起身,打开房门,将一张纸条交给了等在外面的暗卫。

“主子!”

“按计划行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