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殊被盛熙川问住了。
她买这盆栀子花给盛熙川,纯粹是因为卖花的老板娘说,栀子好养活又能净化空气,开花也漂亮。
关于栀子花的花语,她还真的没有查过。
但盛熙川这么问,她倒是也大概能猜到——
左不过是一些情呀爱呀肉麻的话。
“我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觉得等开花的时候会很漂亮。”
她搪塞,准备赶人,“你该回去睡觉了,晚安。”
说完,不等盛熙川反应,她伸手往外推了他一下,然后关上了入户门。
望着宋清殊瞬间的惊慌表情,和面前合上的门,盛熙川愣了一下。
他失笑。
今晚得到了太多,他不该贪心,再贪心,怕是又要把小白兔吓跑了。
宋清殊关上门去洗澡,温热的水流下来,她清醒了一点。
不知为什么,她反复回味刚才的那顿饭。
真的是又和谐又美好。
最重要的是,珍珠是真的亢奋。
宋清殊从不赞成做一个只为了孩子而活的母亲,她强调人要有自我意识,不能因为当了妈,就只强调母职。
可现在,她确确实实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职。
竟然让珍珠在父爱缺失的环境里生活了三年多。
这样寻常的一餐饭,都让她欣喜若狂,过分激动。
心口发酸,不如就圣诞节之前吧。
她心里的天平早已经倾斜,进度条不断前进。
排除一切不可能因素,剩下的便是真相。
真相就是,她还爱着他,也在努力让进度条向前。
洗完澡,宋清殊躺在床上,才发现保姆把珍珠放在了她的卧室。
看着熟睡的女儿,在梦里勾着嘴角,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珍珠轻微地翻了个身,又翻回来。
嘴唇翕动,似乎叫了声“爸爸”。
也可能是“妈妈”,宋清殊没听清。
临睡前,她百度了一下栀子花的花语——
永恒的爱与约定,一生的守护和坚持。
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觉得用在他们的关系上,非常合适。
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吧,从朋友做起,如果能走到一起,在圣诞节前定下来。
如果还是差一点缘分,就各自安好,感谢彼此陪伴过,而不是互生怨怼。
毕竟,盛熙川是很好的人。
他们那时只是不怎么会爱彼此而已。
宋清殊想着,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今晚的梦是甜的。
陆展的事,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宋清殊带珍珠去找盛熙川吃饭的当晚,陆二叔的老婆沈玉香接到一个陌生号打来的电话,约她在一个咖啡厅见面。
“我知道你丈夫在外面有私生子。”那人说。
沈玉香跟陆二叔早已经好多年就开始关系恶化,有名无实。
她一直知道陆二叔在外面有人,但不闹到家里来,影响她的地位,以及不搞出私生子,是她的底线。
那人言之凿凿,不仅如此,还发了几张陆二叔和陆枭在一起的照片给她。
沈玉香当时就头脑发昏,什么都顾不得了。
到了咖啡厅,那人把处理过的宋清殊和校长对话的录音给她听,沈玉香更是全身血液都涌上了头顶,整个人气炸了。
那人威胁她:“我就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当时他们调查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在现场。
陆展跟那个叫曹小康的孩子打架,就是因为那个孩子说他二叔在外面跟人乱搞。
你给我50万,我就保守这个秘密。不给的话,我就把这件事闹得上京人尽皆知。”
沈玉香心理素质并不强,人也不是很聪明,当时便被吓住了。
但不聪明的人都不觉得自己傻,她嘴上让那人宽限自己一周,说马上去筹钱,转头便去做了别的事。
而张春玲那边,也已经过了悲痛欲绝,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阶段。
宋清殊让警方和手语翻译跟她聊,自己写了封信带过去。
她开诚布公的讲了陆枭这个人和陆展的关系,以及陆展跟曹小康打架的原因。
“我也是一名母亲,理解您失去儿子的沉痛心情,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愿意把‘家丑’拿出来给您看。
不管是我们,还是警方,分析的结果都差不多,您的儿子曹小康是被有心人利用,当成了刺向陆展的刀。
我相信,他一定不是一个能说出那番话的孩子。但他的确说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用您的生命安全来威胁他,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也不是替陆展开脱,毕竟他只有14岁,即便真的杀了人,也不需要负责任。更何况您儿子是自杀。
这么做,也是给他一个公道,不让他死的不明不白。”
宋清殊说话一向比较有说服力。
张春玲不怎么识字,这番话,由手语翻译传达,她也听进去了。
在后面的调查,配合度很高。
忙了两天,几条线同时进行着,做完这些后,宋清殊彻底松了口气。
她让宋夫人别急着澄清,等对方先沉不住气。
这一天来得很快,原本陆氏承诺的一周之内会给一个交代,没想到,第四天事情就又有了新“反转”。
有人在网上发文称,陆展打曹小康事出有因,是因为曹小康挑衅在先,诋毁陆展的父亲在外养小三和私生子。
这次配的视频,是连校方都没有资料,里面的声音很清楚。
【陆展,你天天装的跟个道德模范似的,谁不知道你爸活着的时候在外面养女人,三班的陆枭就是你爸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