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也!”
江揽月满意地对着珊瑚点头,这孩子终于开窍了。
珊瑚被夸奖,笑得好不开心,可下一秒就哭丧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江揽月。
“这里又没有别人,有话直说!”
在这给她打什么哑谜!
珊瑚神色有些别扭,犹犹豫豫道:“若是…若是传闻为真,那陛下岂不是没有生育能力?”
“娘娘,以后咱们的小皇子和小公主怎么办?”
她可等着自家娘娘剩下孩子后,好好照顾他们长大,等到了年纪就自束头发当小主子的嬷嬷!
江揽月被问得一愣,此事她没有考虑过。
经历了两世,她之前所求的都是安稳和保全自身及家人性命。
如今魏家和梁国公府对她已构不成威胁。
问她是否想要一个孩子,毋庸置疑,她当然想和君尧有几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阿颜的身子……
那蛊虫似乎十分霸道,这么多年了,阿颜的身子恐怕已经被透支彻底。
她也曾隐晦和乌孙娅问起,可对方回她永远都是一句随其自然,孩子总会有的。
“这事轮不到我们操心。”江揽月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轻得像风,“陛下自有考量。”
话虽如此,指尖却冰凉。
她想起昨夜君尧拥着她时,下巴抵在她发顶,轻声说:等料理了那些杂事,咱们去江南住些日子。
那时他眼底的温柔不似作假,可若真要不了孩子。
他会不会也像寻常男子那般,对着空寂的宫殿怅然若失?
珊瑚见她神色恍惚,也不敢再多问,只喏喏道:“是奴婢多嘴了。”
正说着,蓝樱掀帘进来,脸色带着古怪:“娘娘,荣嫔让奴婢转告您,说是多谢你的关心。”
“哦,对了!还有这个。”蓝樱从袖中掏出一个很平平无奇的香囊。
蓝樱将香囊远远呈给江揽月看:“旁人的东西还是等乌孙娅或者如意看过后,您再过手!”
经过前几次的教训,她们对这方面警惕的紧。
江揽月也没反驳,而是反问道:“她还交代什么吗?”
蓝樱回忆着方才的情形,眉头微蹙:“荣嫔看着像是有话要说,可身边的宫女一直盯着,她只来得及塞给我这个香囊。”
“还说……说让您仔细瞧瞧里面的东西,千万别让旁人瞧见。”
江揽月指尖在膝上轻轻点着,目光落在那绣着并蒂莲的香囊上。
寻常妃嫔递东西,多是些精致玩意儿,哪会用这般素净的香囊,还特意叮嘱:“别让旁人瞧见!”
“去请乌孙娅过来。”
她沉声吩咐,心里已有了几分计较。
不多时,乌孙娅提着药箱进来,见了那香囊便取过银簪挑开线脚,倒出里面的东西。
除了寻常的艾草,还有一小卷用蜡封着的信封,里面竟还藏着一把钥匙。
乌孙娅将纸条放在碟子里,用热水慢慢化开蜡油,小心翼翼取出纸条和钥匙。
江揽月淡淡扫过钥匙一眼,便将目光落在纸上,她左右端详,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字迹,让人看不清切。
“搞这么神秘,怎么只给小孩的涂鸦?”珊瑚撇了撇嘴,不满道。
“小孩涂鸦?”江揽月被这句话点醒,眼前忽而亮起:“荣嫔这是想让我护住大皇子,而这钥匙就是她的诚意!”
虽然不懂其意,江揽月还是让人去大皇子的寝宫守着,等人醒来后将他抱来。
满后宫之中,除了君尧的御书房,也只有她的寝宫安全系数高了。
荣嫔是个聪明人,必定猜到自己性命不保,想以自己的秘密换取大皇子平安。
“珊瑚,你亲自去一趟大皇子的寝宫,务必把人安全带来。”
她抬眼吩咐,语气不容置疑,“记住,路上若有人拦着,就说是本宫要亲自照看大皇子,谁敢阻拦,以抗旨论处。”
珊瑚神色凝重,忙出宫接人。
另一边君尧听着暗卫打探的消息,眸子冰冷,脸上却笑道:“是朕高看了他!还以为他还要继续当缩头乌龟,没想到还是忍不住。”
“林樾,此事交给你来处理,他们既然说朕子嗣不纯,你也把这些年收集来的趣事,拿到戏台子上传一传。”
“另外此事大肆宣扬者,立即处死!”
君尧一脸桀骜:“若有不服者,扒皮抽筋挂在恪王府门口!”
“臣遵旨!”林樾躬身应道。
在他转身离去之际,君尧忙又道:“这件事瞒着皇后,莫让她跟着心急!”
他知道阿月一直很忌讳自己行事过激,但有些人,若不施雷霆手段,难以让他老实。
随着君尧密令下去,京城内人人自危,生怕涉及自己被扒皮抽筋。
恪亲王密室。
恪世子神色慌张,在狭小的空间里左右走动,看得魏迟头都要晕了。
“早知如此,世子为何不听下官劝阻,左右不过一年的时间,你何必早早引起对方的注意和反击?”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何必呢?
魏迟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主了!
分明前世的恪世子登基后,是一位明君,也是世人称道的君子。
再看眼前这人,像是一只在阴暗角落里爬行的臭老鼠。
恪世子心情烦躁,面对魏迟的责备,他心里也有气。
“你懂什么!”
恪世子猛地转身,眼底布满红血丝:“君尧那厮早就对我起了疑心,自父皇出事以来,他时不时地寻我错处,若非我尚来谨慎,没有留下把柄,现今早已经落得我父王一样的下场!”
“魏迟,你不是说本世子将来会登基为帝吗?不是说君……他会病故,因无子继位而过继与本世子?可为何他现在依旧活奔乱跳的?”
其实不仅恪世子纳闷,魏迟亦然,前世他顺风顺水地走在梁国公为他铺好的路。
一直到恪世子登基,他才步入朝堂,施展满身抱负!
关于暴君的事情,他只偶尔听过几句,每每都感叹自己遇到的是已经登基的恪世子。
“世子耐心等待,下官保证,不出一年,暴君必定病逝,你也会如愿坐上那个位置的。”
说来说去又是这一句!
恪世子已经开始厌倦魏迟画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