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男子不三妻四妾?通房无数?
脚下刚要进去,便听裴忌声音,“我已经看好了,看把府邸买在这里不远处,是一座五进的宅子,宋瓷心中惦记伯父伯母,想来不愿意搬离太远,这样也可以随时回家。”
这下宋老三和乔香兰是真的没有任何话可说。
看着面前的裴忌,他们是打心底一万个满意。
门口的宋瓷更是袖口里的手,攥了松,攥了松,如此反复三次,才走进去。
“爹,娘....裴公子。”
她若无其事地走到乔香兰下首坐下,面上一派坦然,眼尖的裴忌却捕捉到她耳尖已经红透,看着她装得像模像样的,忍不住唇角微微勾起。
到了中午,裴忌留下一块儿吃了顿饭。
见吃得差不多了,宋老三和乔香兰就离开了,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两人,女儿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他们喜欢没用,还是得看闺女自己的意思。
等人走后,两人在花园散步消食,走到池塘边,宋瓷随手接过晚香手里的鱼食,开始一点点往里撒。
她想事情想得太过于专注,乃至于身子前倾得太厉害,等她发现,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前仰倒,眼看着就要跌入池子里。
晚香惊呼一声,“小姐!”
她离得远,此刻来拉,已经是来不及。
宋瓷暗道一声,真够倒霉,已经准备好迎接落湖的命运,突然腰间被人一把揽住,前倾的速度停了下来,接着,她觉得自己仿佛一片羽毛,被人轻易的拉入怀里,然后带离开湖边。
她惊魂未定,眼角还有因为惊讶的泪珠,随着睫毛的颤抖显得更加可怜。
“你还好吗。”裴忌温声询问。
见过她坚强果断刚毅的一面,这样无助后怕的样子,他还是少见的,少女在怀,楚楚可怜,身子哆嗦,他只觉得浑身发烫,身子微微后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宋瓷这时缓过来,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红,“多谢。”
“手腕子给我。”
宋瓷愣了愣,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这才发现,手腕子已经红了一大片。她肌肤娇嫩,稍微用力就会发红,磕碰也很容易青紫。
这痕迹想来是刚才裴忌为救自己留下的。
“疼吗。”他俯身,在胳膊的红肿处轻轻的吹了吹,眸色担忧地看着宋瓷。
宋瓷何曾跟他如此亲密,手足无措的厉害,只是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有点疼。”
旋即,裴忌很是熟稔地伸手在她手腕子上揉了揉,捏了捏,“看起来骨头我经脉没事。”
宋瓷好奇,“你也会医?”
“你可听过,久病自成医?我平日要为皇上办事,总有受伤的时候。”
“伤得厉害吗,伤已经好了吗。”
裴忌被追问,反而笑了笑,“已经好全了。”
宋瓷想起前世那些人对裴忌的形容,说他无所不能,神通广大,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谓是一路顺遂,更有荣耀至极的出身。
可熟悉他后才知道,荣耀至极的出身,带给了他一生无法磨灭的痛。无所不能神通广大,还有红极一时,也不过是拼了命,豁得出去,换来的。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裴忌的眉眼,手指从额头,再到鼻子。
她的动作温柔小心,仿佛裴忌是什么易碎的瓷瓶。
裴忌身子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放松下来,任由她温暖的手,触碰自己的脸。
“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我......现在有你,不辛苦。”他竭力掩饰,但宋瓷还是听出了几分沙哑,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他,本打算马上放开,刚往后退了一步,却被更大的力道带入怀中。
裴忌下巴靠在宋瓷肩上,均匀的呼吸在耳边回响。连熟悉的雪松香,都包裹在她身体四周。
“我今日来,就是为了求娶你,你若是.....若是愿意,不日我会下聘礼。”
宋瓷听罢有些好笑,对方也没自己想的坦然,声音居然有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
她突然想抖一抖裴忌,假装冷淡,“要是我说,我不想嫁呢。”
对方明显一震,旋即再度开口,“我可以知道原因吗......无论你提出任何的要求,我都会为你达成,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就算是你嫁了人....宋瓷,我已经无法放开你了。”
宋瓷震惊之下,下意识地反手打了他背一巴掌,“难不成你还要觊觎别人的夫人不成。”
裴忌轻笑着抬起头,眼神真诚,“如果为了你,就算是违背些人伦道德,我也甘之如饴。”
“疯子。”宋瓷脸红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我可以嫁你,不过,不是现在。”
“是因为宋家人。”裴忌眼睛微眯,眸光里透着些危险的光芒。
“是,只有他们都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我才能放心。”看到裴忌的眼神,她突然道:“这件事,你不准插手。”
裴忌有些可惜,“为什么。”
“这仇,是我的仇,自然,得我自己来报。”
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裴忌缓缓笑了,“好。”
但要他完全不管?这可能吗!大不了,非紧急时刻,不出手就好了。他每晚辗转反侧,想着娶宋瓷过门,既然宋家挡了路,他虽然不能直接做什么,但是使些绊子,也是可以的。
宋家。
看着桌上明显不如以前的菜色,宋老太气得差点一把摔了筷子。
看到身边的二儿子,她才住了手,这个二儿子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母亲,你说三弟答应了把大哥放出来,我瞧着,大概是没希望了。”
宋老太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你,你为何这么说!老三答应了的!”
“老三答应,只是为了能分家。”
是了,当时老三忙着分家,未必是真的能办到,她怎么就这么傻!居然当真分了家。
“他这个逆子,我要找他讨个说法去。”
“母亲!”宋老二声音大了几分,吓得宋老太脚步一顿,“当务之急不是找老三要说法,而是得想个办法,把老三哄回来。难道母亲觉得,靠着儿子那点俸禄,还有一日不如一日的铺子出息,还有庄子?恐怕继续下去,过得连现在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