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这么一座神秘的古宅,藏在云岭的深处。这地方平时少有人来,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有个叫何蓝忘的小伙子,就来到了这锈迹斑斑的雕花铁门前。他掏出手机,手机屏幕那冷光一照,嘿,照出“何氏祖宅”四个斑驳的隶书。这老宅啊,就跟个蛰伏的巨兽似的,房檐角垂落的蛛网在夜风里轻轻晃悠,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何蓝忘伸手去推门,就听“吱呀”一声,那声音尖锐得能划破人的耳朵。更邪门的是,两扇朱漆都剥落的大门自己就开了,一股带着腐朽味的冷风“呼”地一下就扑了过来,冻得他一哆嗦。
月光好不容易从云层里钻出来,照进前厅,嘿,横梁上悬着的十二盏琉璃宫灯,齐刷刷地亮起了幽蓝的火光。何蓝忘赶紧握紧了胸前的家传玉佩,这玉佩是他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玉面上刻着扭曲的符文,这会儿正隐隐发烫呢。突然,他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猛地一转身,就只看见满地的银杏叶诡异地聚成了个漩涡,啥人也没有。
到了子时,二楼书房的门“哐当”一声自动开了。何蓝忘举着烛台的手都有点发抖。书房里有个红木书案,上面摊着本泛黄的族谱。那墨迹在摇曳的烛光里,居然渗出了暗红色。他刚用指尖碰到书页,整面墙的雕花木门就开始剧烈地颤抖,门缝里还渗出了缕缕黑雾,慢慢地凝结成了女子纤细的手掌轮廓。
“少爷当心!”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何蓝忘一瞧,原来是老仆福伯不知啥时候出现在了门口。福伯手里端着个铜盆,“哗啦”一下把清水泼向木门,那雾气“刺啦”一声,就急速退散了。福伯这老头在这宅子守了三十年,这会儿面色灰败地说:“自从三老爷把东厢房改成西洋样式,这宅子就……就活过来了。”
何蓝忘接着在阁楼里发现了一口描金漆皮箱,箱盖内侧全是指甲抓痕。打开箱子,里面有一床褪色的鸳鸯锦被,裹着件破碎的嫁衣,金线刺绣的并蒂莲浸着深褐色的污渍。他把衣裳一抖开,墙皮“簌簌”地往下掉,露出了密密麻麻的血字:“戊戌年四月初八,何氏三子虐杀侍女秋棠于东厢。断其十指,剜目封喉,尸埋门枢之下。怨气凝而不散,门启则魄现,百二十载往复不休......”
到了第七夜,外面暴雨倾盆,整座宅院的门窗跟疯了似的疯狂开合。何蓝忘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他往东厢房去,那玉佩烫得都快把他皮肉灼伤了。透过西洋玻璃窗,他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的轮廓,她的手指正以诡异的角度叩击窗棂,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族谱里记载的十指尽断的样子嘛。
最后一道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何蓝忘就看见雕花门板上浮现出一张人脸。那是秋棠的脸,半张脸已经腐烂,贴着木纹游走,另一半却还是鲜活的模样。她朱唇轻启,门轴里渗出黑红的血水。那些历代何家人离奇死亡的真相,随着每扇门的开合在何蓝忘眼前闪回。
眼看着黎明就要来了,何蓝忘跪坐在从门枢挖出的白骨前。就在玉佩上的符文没入骨骸的瞬间,所有门窗“轰”地一下炸开,晨曦像利剑一样刺穿了阴霾。秋棠的虚影立在光晕中,她断裂的指尖轻轻抚过何蓝忘的眉心,说:“你身上...没有他们的臭味。”这女鬼的声音就跟风过铜铃似的。说来也怪,院子里百年的银杏突然开出了满树白花。当最后一片花瓣落地,老宅所有的门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东厢那扇西洋玻璃窗上,永远留下了十道血指痕。这故事也就这么结束了,至于以后这古宅还会不会有啥怪事,那就没人知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