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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代嫁春情 > 第230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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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酿有些尴尬,

是的,她总是这么厚颜无耻,

不管是见人下菜还是见风使舵,都是她在给李悠当奴时学到的本事,后院挣扎的那些年让她沾染上了令人不齿的秉性。

“我不会和你说的,你自己去问他。”男人说,

“为何...”

“既然他答应帮你找,那便是你与他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

就像故意报复她的无情一样,男人又补充道,“我给过你机会,若你答应和我走,我又怎么会瞒着你。”

“可是...”少女张了张嘴,眼中满是乞求,“可是他不理我啊...”

“他不理你,你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找我是吗。”秦意嗤笑,“叶柳,你真当自己是个宝了?”

多难听的一句话,

他说完就走,一点不给她再次哀求的机会。

不能给,若给了,他真的会忍不下心说出来,

不能说,既然柳儿的心已经偏向了那人,那他只有以此为契机,等待他们决裂的那一刻。

酒酿想进宫逼问,试了三次,每次都是宫门还没摸到就被一身官府的持刀侍卫给呵斥回去了。

确实啊,

皇宫侍卫不认识她,怎会给她三分薄面,

没沈渊撑腰,她算个什么东西。

回去的路上马车再次停下,外面传来喧闹,她忙掀开车帘,见一队官兵打扮的人揪着十多个男子,将他们一路押送向前,

带着镣铐的十几人和过街老鼠似的缩着头,被百姓的烂菜叶子砸得直不起腰。

就听围观的人群开口,“该!早该惩治这帮贼人了!”

“把孩子拐跑还把人家手脚折了,多黑的心肠才能干出这种事!”

“还好朝廷严查,把这帮人一网打尽!”

“凌迟!必须凌迟!”

有人义愤填膺地高呼,众人举拳跟着喊,“凌迟!必须凌迟!看谁还敢干这种缺德事!”

马车停在路边,酒酿看着押送的队伍从眼前路过,眉头一直没舒展过。

大约是想给自家老大说说好话,随车侍卫和她解释,“沈督察早就在查这伙人了,先前只在小城镇流窜,一直抓不到,两个月前放出风声把他们引到盛京,这不就瓮中捉鳖了么!”

另一个面露自豪地附和,“要我说啊办案还是要看咱老大,天下就没他办不下的案子!”

酒酿问,“沈督察是什么时候开始查的...?”

关于叶青,她隐约有了猜想,念头刚起就被吓得浑身冰凉。

不会的...她深深吸进一口气,指甲掐进手心却毫无知觉。

不会的,定是她胡思乱想...

心里被叶青的事情占满,就很难再装下其他了,

她只在求助无门的时候又去了一次甜水铺,可惜那人已经走了。问掌柜人去了哪,掌柜只说,“秦老板走得急,什么都没说。”

是的,秦意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露面,于是把甜水铺买了下来,

她不禁哑然,

若她一直不露面呢,他准备等一辈子吗...

秦意走了,沈渊在宫里一待就是二十多天没出来,

她往御查司跑了几次,有次正好撞上了那伙贼人,贼人于前殿被提审,她躲在隐室往外看,透过三折屏风的空隙看完了全程。

主犯三人被判凌迟,从犯腰斩,十几人哭天喊地,眼泪鼻涕一把抓,有人两眼一翻,滩烂泥一样瘫地上,被侍卫拽着胳膊拖到刑场。

她没去围观凌迟,纵使那天大半个盛京的百姓都去了,

众人拍手叫好,说如此恶徒就该用酷刑,否则对不起被他们残害的孩子们!

案子是御查司办的,行刑那天半数侍卫都跟着去了,人一走,她的机会就到了。

沈渊进宫了,她在盛京来去自由,于是暗地里打听到了配钥匙的铺子,花重金配了把能开千把锁的君子钥匙,

君子指的是梁上君子,窃贼。

她匆匆赶到那间被上了锁的卷宗室外,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钥匙插进孔里。

试了三次才成功,

门锁咔哒一声,锁扣弹了出来。

她屏气凝神,举着油灯潜进屋子,按照日期很容易就找到了生采折割案的卷宗。

摊开在地一页页翻着,

先是涉案人的姓名籍贯,再是作案手法等等等等,翻了几十页,直到一张写着“苦主”二字的薄页出现在眼前。

每一页都翻得心惊胆战,

总共七十二人,罪状字字泣血,可还好,没有叶青二字。

是她自己吓自己了。

日子还是和往常一样过,秦意再没出现过。而沈渊也是一头扎进了纷繁的政务里,十天半个月才回一次府,回来后也不见她,有次偶然撞见,那人眼神闪烁了一瞬,轻轻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后来她听说南边闹水患,那人亲自南下,忙于灾后防控疫病和水利重新,连着两个月没睡上个整觉。

沈渊离京,沈府彻底空了,还好有轩儿陪着她们娘俩,否则日子该是有多无趣。

春节临近,大娘强颜欢笑地置办年货,布置宅院,往影壁上贴岁朝图的时候还说着,“今年就算了,明年等阿青回来让他贴。”

酒酿应和着说,“好,叶青肯定比我们都高,让他贴。”

非要说些什么才舒服,纵使心底默认他应该回不来了。

好不甘心啊,

护了那么久的容儿被人虐待致死,涵儿也没了,阿娘更是死在重刑不公之下,

叶青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天地不仁,将这最后的希望也掐灭掉,

只留她和大娘相依为命。

...

盛京,地下赌坊。

自从李玄倒台,这鱼龙混杂之地就换了主人。

新老板从不露面,但颇有手段,仅靠几个亲信就收拾掉了一众仇家,拿下了这座敛财的地下城池。

入夜,一辆马车悄悄驶进了小巷,从上面跳下两个一身黑的人影,两人合力从车里拖出个担架,上面躺着个形状奇怪的人...

姑且算个人吧...

纵使两人常年跟着老大走南闯北,什么刀伤剑痕没见过,可看见担架上的人还是不禁皱起眉头。

太惨了,怎么会有这么惨的人。

他们从暗道过,穿过重重守卫,终于到了那间暗室,

暗室幽深,火光摇曳,两个黑衣人低垂着头低声道:“老板,人带来了。”

白纱屏风后,一道修长的剪影缓缓直起身。

他束着高高的马尾,发尾垂落肩头。

“是他吗?”男人问,

两人抱拳,“是,被沈渊派人一直好生养在京郊,若不是他离京,几乎不可能把这东西——啊不,这人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