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杨安话刚说完,他边上的欧阳询就捧腹大笑了起来,房玄龄也顿时脸色涨红对杨安道:“郎君说的甚话?臣好歹也是七尺男儿,又岂会惧内?”
“臣那只是与发妻感情深厚而已。”
房玄龄都让杨安这话给吓着了,自己惧内的秘密,杨安如何得知的?
但纵然如此,他也断然不能承认。
否则一世英名,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嗯嗯,我信你不是惧内。”
杨安也这才咧嘴笑笑,然后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方才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既然玄龄你不愿纳妾,我也不会勉强。”
“此事就这样吧,你若没其他事,就先回去吧。”
杨安可不会像李二那般,人家分明不要,还硬塞给人家。
他之所以如此,也仅是想打乱房遗爱的历史轨迹而已。
既然这招行不通了,他也只能暂时搁置,总归高阳公主已经确定不会出现了,问题倒也不大。
“是,郎君。”
房玄龄应声,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只是离开后,一想到杨安方才说的赐他妾室之事,房玄龄却眉头紧皱,脑子里也一直在琢磨,杨安到底是何意?
奈何想了许久,直至回到府中,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郎君是觉得我子嗣有些少了?”
一想到这,房玄龄立即就冲向了房间,对着此时还正在为孩子缝制衣物的卢氏说:“夫人,你不觉得咱家孩子有些少吗?咱是否再生几个?”
房玄龄说着就坐在了卢氏身边。
卢氏今年三十一岁,身材丰腴,容颜娇好,但脾气却有些火爆。
此时见房玄龄大白日的就想干那龌龊之事,顿时就没好气道:“去去去,没看我正忙着吗?”
“再说了,这青天白日的,你也好意思?”
卢氏肯定不会此时与房玄龄行房,多丢人呐?
“青天白日咋了?告诉你,我刚去见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觉得咱家子嗣有些少,都准备赐我两房妾室了。”
“你若不努力点,回头妾室可就要进门了。”
但房玄龄却眨巴眨巴眼睛说道,说的卢氏也怔了怔,随后才对房玄龄狐疑问:“你没骗我?太子真觉得咱家子嗣少,要给你纳妾?”
“没啊,怎么了?”
房玄龄还没明白卢氏这是怎么回事呢?卢氏却已经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对房玄龄道:“脱衣服,不就是再生几个孩子吗?”
“我就算累死,也不会让妾室进门。”
卢氏说完这话,就将房玄龄给拽到了床榻上,使得房玄龄也一阵懵逼,但却还是赶紧与妻子行房了。
甚至此时的房玄龄,还在心里想着,以后这招可以常用。
因为刚才还不愿意的妻子,用了这招以后,不就乖乖就范了吗?
当然这也就是杨安不知房玄龄此时的想法,杨安若知道,房玄龄将自己的意思给曲解了,估计会好好问问房玄龄,我是这意思吗?是吗?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至少此时,房玄龄与妻子还正在抵死缠绵着。
而就在他们缠绵时,房彦谦也已经赶到了智永大师所居住的院子。
刚到院子,他就看见几位与他一样,都是书法大家的朋友已然到了,智永大师也正与几人交谈。
看到这,房彦谦才赶紧行礼:“不好意思啊各位,房某来晚了,还请各位见谅。”
“哈哈哈,无妨无妨,我们也才到了一会而已。”
几位书法大家笑笑,智永大师也很快就对众人说:“好了,既然房老弟已经到了,咱就说说咱的事吧。”
“朝廷下旨将欧阳询的楷书,定为百姓学习的主要字体一事,想必大家应该听说了吧?”
“此事你们有何看法?”
智永大师虽然让人将房彦谦他们请来了,心里也有了反抗朝廷旨意的想法。
但未确定房彦谦他们的态度前,他也不会表露自己的真实意图。
故此,他准备先试试这些家伙。
“这还能有何看法?肯定得想办法阻止了。”
“朝廷此举,与断掉咱们的传承有何区别?”
“总之此事,我薛道衡第一个不答应。”
听智永大师如此问,几位被他请来的同行里,同样擅长草书,可以说是与智永大师同出一脉的薛道衡,顿时就皱眉回道。
薛道衡今年六十九岁,骨瘦如柴,眉宇间还有些死气,看起来就好像随时都要故去一样。
但他却是在场众人里,书法造诣最高的。
此时听他如此说,丁护道与史陵也跟着附和:“啊对对,我们也不答应,书法传承全凭喜好,朝廷如此强制规定,着实有些过分了。”
只有房彦谦一言不发,随后才对智永大师他们问:“可咱要如何反对?”
“这是朝廷旨意,也没多少人敢违背吧?”
房彦谦对反抗朝廷的事没兴趣,他只想帮儿子打探消息罢了。
此时这样问,也只是想问清楚这些人的计划。
“这。”
被房彦谦这样询问,薛道衡他们三人迟疑了下,眉头都皱了起来,但召集他们前来的智永大师却冷笑道:“违背朝廷旨意肯定不行,可除了此法,咱还可以从欧阳询身上动手。”
“从欧阳询身上动手?”
薛道衡他们疑惑,房彦谦也赶紧对智永大师询问:“敢问大师,您说的动手是何意?”
“对啊大师,你该不会是想找人杀了欧阳询吧?”
“根据咱们得到的消息,他的楷书字帖已经刊印出来了,此时纵然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了吧?”
薛道衡,丁护道,史陵三人也有些担心。
他们还以为智永大师意图买凶杀人,但智永大师却瞥了众人一眼,道:“肤浅,老衲好歹也是出家人,又是世家大族出身,岂会行如此勾当?”
“老衲的意思是,咱们想法子,将欧阳询的名声给败坏掉。”
“只要坏了他的名声,纵然朝廷想推广他的字体,百姓也不会接受了。”
“试想一下,一个德行有亏之人的字,百姓还会学吗?”
“那肯定不会了,你们说对不对?”
智永大师既然能让薛道衡他们过来,就肯定想好了法子。
不然,他又哪里会如此匆忙就让人过来?
“败坏他的名声?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只是咱具体要如何做呢?这败坏名声的法子也有不少吧?”
薛道衡众人愣了愣,然后便再次询问。
就连房彦谦也耳朵竖了起来,而智永大师,则是微微一笑道:“这个其实也简单。”
“咱们可以寻一女子,让其嫁给欧阳询的儿子为妾。”
“等他成了欧阳询儿子的妾室后,再令其与欧阳询有染。”
“只要此事成了,欧阳询的名声也就臭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主意,读书人历来最注重的就是名声。”
“若那欧阳询当真做了如此不要脸的事,那他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薛道衡他们眼前一亮赞同,但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房彦谦却忽然问:“可咱上哪去找这么一位女子?”
“对啊,咱上哪找?”
他的这话一出,丁护道与史陵也迟疑了起来,甚至就连提出了此法的智永大师,也陷入了沉思。
因为他也只是想到了这法子,至于到底要找谁去做此事,他还真没想过。
“这个好办。”
但薛道衡却笑吟吟道:“老夫府里有个婢女唤作丽儿,长的也算不错,从小被老夫当做干孙女看待。”
“此事就交给老夫吧,待老夫去与丽儿说说,让她接触一下欧阳询的儿子,看看能否奏效?”
若非为了传承,薛道衡还真不舍得将他的干孙女当做棋子,但现在,为了保住传承,他也只能如此。
“哈哈哈,好。”
“既然道衡贤弟如此说,那此事就交给道衡贤弟了。”
而智永他们,听薛道衡主动揽下了这任务,也顿时哈哈大笑说道。
智永大师更是眼睛眯起,道:“下棋需要棋子,只要咱们拔除了欧阳询这颗朝廷棋子。”
“届时,杨广就算想与咱们博弈,他也无可奈何了。”
“手中无棋,他拿什么与咱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