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还埋伏吗？”
有弟子咽了咽口水，口干舌燥道。
“埋伏？走了，收集仙灵珠，便算不枉此行吧。”
话落，三院神子转身就走。
……
叶长歌袭杀金翅大鹏后，踏在虚空之上，目睹了三院弟子离去。
山君静立一旁，见叶长歌转身，才出声道：“主上，那虚空的另一处便是我的诞生之地，但其中禁制无数，危机重重，主上还是踩在我背上安全一些。”
说着，山君体型暴涨到百丈，双首傲然，背上双翼垂翼千丈。
“好。”
叶长歌不再拒绝，一步踩在两颗虎头中央。
山君头颅刚触碰到虚空，一阵抖动袭来。
嗡嗡嗡！！！
虚空仿佛水波一般开始扭曲，随后齐齐亮了起来。
阵阵空间之力散发而出，另一头似乎连接着另一个天地。
“呃？”
叶长歌眼底闪过一丝惊异，他体内的仙缘愈发活跃，要不是他法力将其镇压，只怕已经飞出体外。
山君迈步进入其中，刹那之间日光颠倒。
星辰在下，大地在上，世间一切颠倒。
祭坛本应该上小下大，而这座祭坛上大下小，阶梯亦是如此。
而祭坛之上，一本石制的古籍，静静躺在上面。
而在星空之上，无数强者的尸骸静静躺在那里，每一具尸体上面威压如狱，根根白骨还在散发出晶莹的光泽。
那些早已干涸的鲜血中，还在透着恐怖能量，那些手中的残兵，却早已失去光泽，化作腐朽。
叶长歌随手拿起一块残兵碎片。
上面遍布腐朽之意，稍微一用力，便可将其捏碎。
叶长歌仔细钻研其上神纹，忽然一口精血吐了出来。
“这不是大帝，为何会有无上之意？”
他不敢相信，不是极道帝兵的兵刃，仅仅只是推演神纹便将他重伤，若不是他神识强大，只怕这一刻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这样的残兵，几乎布满星空，那些尸体没有互相厮杀，他们更像是自愿的切开自己的身躯。
以一种诡异至极的姿态献祭。
献祭的对象，便是那祭坛之上的石书。
“主上你没事吧？要不，我们退？”叶九剑连忙扶住叶长歌。
“不，还不到时候。”叶长歌摇摇头拒绝，若是他本体，现在这种情况，他一定会掉头就走。
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此刻这具身躯不是自己的，不必这般小心。
“是，老山，快点。”叶九剑忍不住催促。
“虎爷我知道。”山君一步步走得极其小心，生怕踏错一步。
半盏茶后。
“主上，我不能走了，我诞生之地到了。”
山君凝重道。
叶长歌朝着山君目光看去，那些星辰中央都镶嵌着一颗仙金神料，星空虽然看似杂乱无章，实际都在按照一种诡异的姿态运行。
等等，不对劲，这星穹不对劲。
叶长歌来到这个世界后，便观察过满天星斗运行，想要找到记忆中的那颗星，可惜一无所获。
而梦回附身后，他也曾看过星穹，不过虽是同一片星穹，但景色全然不同。
忽然，叶长歌愣住了。
地上的星空，描绘的场景并非这个时空的星空，而是无数年后的星空。
叶长歌跳下虎头，叶九剑正欲跟上，被叶长歌呵斥一声，才作罢。
他按照天罡三十六步伐走过，无事，随后心念一动，一道剑气化形，按照他心中想法走出。
啪！！！
一道神念将其灭杀。
叶长歌丝毫不在意思，将那一步排除后，继续用剑气化形，开始行走。
不多时，他便已经到了星辰中央，距离祭坛不过千丈。
他在一转身看去，猛然发现，那些尸体纷纷皆是刨开胸膛，露出心脏方位，他仔细看去，没有一具尸体内拥有一颗心脏。
“到底是什么，让你们甘愿献祭自身？”
叶长歌呢喃，他能感受到这些人，很强，身上没有至尊的气息，但却有不输至尊的威压。
仙？
不，不可能。
他脑中不断浮现，各个时代的隐秘，却不知所踪。
忽然，他在一卷关于姜家的秘闻中，曾看见过一句话。
莽荒之前，众生愚昧，以献祭自身，为最大荣誉。
是什么东西，值得这样的强者自愿献祭自身的一切？
叶长歌深吸一口气，继续使用剑气化形，试探路线。
不知过去多久。
叶长歌半只脚踏入祭坛之上，只是倒悬的祭坛，让他显得有些突兀。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
叶长歌整个人也倒悬过来，忽然他眼中景色再一变，星空不再是停滞的，而是流通的，那祭坛也不在倒悬而是正常的。
他快步走上去。
忽然，一道中年身影自祭坛之中显化而出。
他披头散发，身紫金长袍，赤脚走在天地间。
若不是身体略显虚幻，叶长歌都以为是个真人。
无论是气血还是生机，都如同实质一般。
中年人脸上满是笑意，尤其是那双眸子中尽是慈悲，身上似有暖风，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你终于来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在乎你是谁。
但你能安然无恙来到此地，说明你和我们是一道之人。
我名：太玄，或许你所在的世间，从未有过我的名字，但无所谓。”
太玄话落，一幅天地景象展现在叶长歌眼前。
“毕竟名如尘土，理应如此。
这祭坛之上的石书，是我等千万圣贤，甘愿奉献自身灵魂，精血，道法，术说，万千心血铸就而成。
天无石书，岁月乱流。
强者随意更改过去，未来，现在，天地不分，时辰乱，乾坤未定，众生沉。
我等还命于天，斩尽强者无尽寿元，让生老病死，落于世间万灵之身。
无论是你盖世强者，还是草根凡人，皆有一死，不过是岁月长短之分。
来吧，为了让天地定下，让岁月不再紊乱，献出自身一切。
让意念与天地合一，与天地共存，你的道，你的法，都会成为世间的规则。”
天地运转的至理，与世长存的诱惑，弥漫上心尖。
叶长歌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和顺从。
“长生便在你的下一步，以身融入天道，自身便是天道。
天命是你，你便是天命。”
中年声音中无尽蛊惑，伸出手，似乎想要叶长歌也如那些强者一般贡献出一切。
“哈哈哈哈……”
忽然，叶长歌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一道灵智，也敢蛊惑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