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根经验足,笑着解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孤岛四面环海,风大得很!蚊子那小身板不经吹,大风一吹连飞都飞不稳,更别说叮人了!”
后半夜周安迷迷糊糊正睡得沉,忽然感觉脸上痒痒的凉凉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蹭。
“唔……”
他咂咂嘴,半梦半醒间以为是旁边的刘健睡的不老实。
他抬手一摸,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滑凉润的触感,那东西还在动。
“妈呀!”
周安浑身汗毛瞬间竖了起来,惊叫一声猛地坐起身,后背的冷汗唰地就冒了出来。
这声惊叫在荒岛夜里格外刺耳,其他几人立马被吵醒了。
林水根抄起手边那根防身的粗木棍,借着月色警惕地扫视四周。
“咋了咋了?出啥事儿了?有野兽?”
刘健和憨牛也一骨碌爬起来,他们脸上带着没睡醒的迷茫,眼神透着紧张。
这荒岛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黑灯瞎火的,任谁被这么一吓都心头打鼓。
周安连忙摸出怀里揣着的铁皮手电筒,咔哒一声按亮。
当光束落在自己刚才躺的地方时,他忽然顿住了。
一只巴掌大的寄居蟹正背着螺旋形的海螺壳,在沙地上慢吞吞地爬。
“呼……”
周安拍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刚才那瞬间的恐惧散去,反倒有点哭笑不得。
“没事没事,虚惊一场!是这玩意儿爬到我脸上了,把我魂儿都快吓飞了。”
林水根举着棍子凑过来,看清那东西的模样后松了劲,嘟囔道。
“嗨,我当啥呢,这不就是虾怪嘛!”
“虾怪?”
周安好奇地用手电筒照着那只寄居蟹,它正缩在壳里探头探脑,一对小螯钳张张合合。
“就是寄居蟹,咱海边人都叫它虾怪。”
林水根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那海螺壳。
“这玩意儿白天躲在礁石缝里,天一黑就爬出来觅食,没想到今晚出来这么多!”
周安顺着光柱往四周一扫,被吓了一跳。
月光下的沙滩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大小不一的寄居蟹。
小的只有指甲盖大,背着迷你海螺壳。
大的足有拳头宽,背着厚重的螺壳,在沙地上爬着。
“好家伙,这么多!”
刘健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跑了,眼睛亮得很,伸手就捉住一只。
“这玩意儿别看长得怪,肉可是鲜着呢!”
周安以前还真没见过这个东西,好奇地问道。
“这玩意儿能吃?瞅着壳比肉多,吃哪儿啊?”
刘健手指一使劲,把寄居蟹从壳里给拽了出来,露出了q弹的肚子。
“就吃它这肚子上的肉!”
刘健捏着自己捉的那只比划着,继续说道。
“别看肉少,嚼着嫩得很!既有海虾的鲜,又有螃蟹的甜,搁锅里一蒸,那味儿绝了!”
周安也来了兴致,学着他们的样子弯腰去捉。
“这玩意儿白天见不着,敢情都等着夜里出来呐?”
“可不嘛,白天太阳毒,沙滩烫脚,它们才不出来遭罪!”
林水根也加入了捕捉队伍,手里的网兜很快就装了小半兜。
“今晚多捉点,明天早上生火蒸了,就着干粮当早饭!”
第二天四五点钟天就渐渐亮了,架上那口黑黢黢的铁锅,把网兜里的寄居蟹一股脑倒了进去。
“熟喽熟喽!”
憨牛早就蹲在锅边搓手,等掀开锅盖后,一股鲜味扑面而来。
他伸手就捏起一只,烫得直甩手。
将寄居蟹从壳里拽出来,把肚子上的嫩肉往嘴里塞。
“唔……鲜!真鲜!一咬还冒汁儿!”
四个人唏哩呼噜吃了个饱,就驾着风帆木船往海里去了。
这岛周围的海水看着就清亮,浅蓝色的海面上时不时有鱼蹦跶。
周安站在船头望了望,指着远处一片浪花翻涌的地方。
“往那边撒,那里的鱼准多!”
憨牛掌舵,林水根他们撒网。
等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林水根喊了声“收网”。
几个人使劲往回拽绳子,网刚离水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动。
满网的鱼闪着银亮的光,条条都有半尺长,身子细长脑袋尖尖,活像一把把长刀子。
“嚯!上货上货!”
大夯乐得嗓门都高了,语气中满是欣喜。
“这一网全是刀鱼!好家伙,条条都这么精神!”
周安伸手捡起一条,那鱼在他手里扭来扭去。
“这就是刀鱼啊?长得真跟刀似的,怪不得叫这名儿!”
“这鱼可美味着呢!”
林水根他们一边拾掇鱼,一边说道。
“清蒸最鲜,那肉嫩得能抿下来,要不就香煎,煎得两面金黄,刺都能嚼碎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把刀鱼全摘下来,并且把刀鱼一条条串起来,让海风吹着晾晒。
周安惬意地坐在船头,拿出准备好的鱼竿。
他弄了一条小鱼,把饵料塞进鱼肚子里面,开始钓大鱼了。
在这岛附近的大鱼还挺多,周安一个小时就钓到了,一条巨型石斑和两条大鳕鱼。
突然船头传来“噌”的一声响,周安手里的鱼竿猛地弯成了c形。
鱼线被拽得嗡嗡直响,差点从他手里脱手。
“好家伙!这力道!”
周安赶紧把鱼竿往怀里一夹,双臂使劲往后顶,脚下死死蹬住船板。
鱼竿梢头被拽得几乎要贴到水面,水下那东西显然不是善茬。
一个猛子扎下去,带着鱼线往外冲。
“周安哥,咋了?钓着大家伙了?”
刘健刚把网里鱼处理好,见状赶紧凑了过来。
林水根和憨牛也围了过来,他们盯着那根弯得快要断的鱼竿,眼睛瞪得溜圆。
“这鱼劲儿也太大了吧!比你刚才钓的石斑鱼猛多了!”
憨牛搓着手,急得直转圈。
“小安,要不要我帮你拽?”
“别!千万别!”
周安立马摇了摇头,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
“这鱼得遛,硬拽能把鱼竿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