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巩沙拎着小坤的后脖颈往走廊拖。

小坤裤管滴滴答答淌着水,在水泥地上拖出蜿蜒的水痕。

坤母踉跄着跟上,膝盖磕在桌腿上,疼得直抽冷气。

“关在洪星顶楼最里面的房间。” 巩沙对二毛甩下巴,“四个兄弟轮班,人丢了你们也去和狼狗住。”

二毛和兄弟们嘻嘻哈哈:“沙哥,你放心,咱们丢了他们都不会丢,我让兄弟们吃饭都在走廊吃。”

陈沭看着坤母和小坤的背影,端着茶走进审讯室。

一阵铃声传来,项越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祝元良。

陈沭轻轻把门关上,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站在一边。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黑警,别人都走了,越哥身边缺个服侍的人。

项越甩了根雪茄过去:“你抽着,我接个电话。”

陈沭手忙脚乱去接,看了看手里的擀面杖。

这玩意该咋抽?也没抽的口啊!这么粗,肺受得了吗?

他又不敢问,显得自己乡巴佬的很。

项越跷着二郎腿晃手机:“祝叔,唐伟招了,田坤的家属刚被救出来。”

祝元良惊讶:“啊?”

项越:“坤母也吐了,说是田坤给她留了个底牌,宗成天的事李德彪也知道。”

祝元良愣住。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表,五点多。

他和项越分别了五个小时不到,什么叫都招了,人也救出来还吐了?

他娘的,他是警务人员还是项越是?

“你小子不是在逗我?”

项越叹气:“真的,我做事有我的方式。”

祝元良:“......”

这么好的方式咋不和他分享?要是他有这能耐,现在都到厅里了。

他详细问项越过程。

项越一五一十的和他说了遍。

老祝咂舌,这玩意怎么学?每步都在走钢丝,他要是这样办案,怕是早就被下了。

陈沭坐在凳子上,默默从兜里掏出牙签,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堵住了怕啥,戳呗!

项越都看笑了,陈所长真有趣,不过也不是不能抽。

他笑嘻嘻的看陈沭戳好洞用打火机点上,然后猛猛吸了一口。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陈沭捶着胸口咳出眼泪。

这他妈不就是大旱烟嘛!外国人咋喜欢这玩意。

“不要过肺!”项越拍着大腿笑出眼泪,“你当嗦面条呢?”

陈沭:“......”

呜呜呜,又是乡巴佬的一天。

祝元良好奇项越在笑什么的。

项越:“教陈沭抽雪茄呐。”

祝元良在电话那头吼:“你教他抽个屁的雪茄!他一个月工资买不起几根!抽上瘾咋办!”

项越甩了个白眼,拍了拍陈沭的肩膀:“别听他的,每个月来洪星拿,咱们这有的是,抽香烟过肺对身体不好。”

陈沭已经感觉到雪茄的香气,感激的看着项越。

黑警!真的好爽!

祝元良都不知道怎么说,这样下去派出所都快姓项了。

“好了,言归正传,下午三点,我派人把李德彪押到派出所。”祝元良在电话里磨后槽牙,“你他妈正经点!”

“行!”

挂了电话,项越看向陈沭:“唐伟的笔录里记得加一句,他亲眼看见宗爷往陈闻办公室送过黑塑料袋。”

陈沭笑了,带点讨好:“越哥放心,我懂!”

项越悟了!

还是得从基层培养,这个小陈就很好嘛,看看这态度!比那些官场的老油条好太多!

这才是他需要的人。

他从包里掏出盒雪茄放在桌上:“我先回去睡一觉,下午再来,到时候给你带箱新的。”

......

日光从窗帘缝隙里漏出来。

项越躺在床上,荞麦枕头随着他翻身的动作沙沙作响。

天花板上的裂缝在项越眼里逐渐显形,拼成扬市错综复杂的关系网。

项越屈起指节叩击太阳穴,脑子里棋盘浮现。

只要扳倒宗成天这根搅屎棍,陈闻必然落马,届时祝元良的位置就稳如泰山。

相比房文山这条龙,他更中意祝元良这条泥鳅。

在基层的油锅里滚了半辈子,早炼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唯一可惜的是鬓角白了,就算推到市局局长的位置,没两年就得退休。

小陈倒是可造之才,容易把控,胆子还小。

完全可以使劲把祝元良往上捧,等他站稳脚跟,再提携陈沭那怂包,不出五年,扬市警务系统就能出套新班子。

至此,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扬市可是他的大本营,黑白两道都得掌控住,公司才会安稳。

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出神,宗成天就像这道裂缝,现在看似无害,一旦雨季来临,这道裂缝就会渗水,从而腐蚀整面墙。

唐宫那帮杂碎现在安分,不过是忌惮他现在势大。

哪天来个过江龙挑事,唐宫这把刀就会捅进自己后腰。

这就是他和宗成天现在没什么矛盾,却要把他搞下去的原因。

一是要帮祝元良坐稳分局局长的位置。

二是扬市不能有这么个大型涉黑团体。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天天防贼的?

在扬市地下社会,只能有一个声音。

洪星不碰黑活,但也不能让黑的染指。

其他项越都想通,只是想不通唐宫为什么会和王姐对上。

最蹊跷的点就在这里!

唐宫那帮杂碎就算要灭口,也该冲着田坤去,怎么会绕弯子招惹烧烤摊的妇人?

项越扯过薄毯盖住腰腹,眼前闪过焦欣欣举着旺仔牛奶罐的模样。

小姑娘门牙缺了一颗,一直笑着喊他项锅锅。

他紧了紧拳头,管他什么牛鬼蛇神,谁敢把主意打到幼崽身上,他就把谁剁碎了喂狗。

房间响起有节奏的呼噜声,项越进入梦乡。

......

早上九点的太阳把唐宫的玻璃幕墙照得发亮。

三辆黑色奔驰刹在花岗岩台阶前,唐装小弟弓着腰拉开后门。

宗成天拄着拐杖下车,看都没看小弟一眼。

他径直走进大厅,带着保镖坐电梯直达顶楼。

林嘉坐在办公室外间的秘书台,看到宗成天走近,手中的钢笔没拿稳,掉在桌上。

“上午谁都别进。”宗成天斜了林嘉一眼,关上办公室的门。

林嘉观察了下四周,瞅着左右没人,悄悄摸出手机,敲出十一位手机号码,

【蛇回巢。+】

发送成功的提示灯闪了下,她迅速把短信删除,手机塞回口袋,她拿起梳子梳了两下刘海假装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