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让含糊应着,果然只是挨着她,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晚余感觉他确实没动,就慢慢放松下来。
祁让诱着她说话,手在她身前慢慢拨弄。
晚余有点难受,按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祁让也不强求,又挪到别的地方。
只要她不让,他就换地方。
换来换去,到处都换遍了,到处都说不行。
祁让便作势要恼:“哪有这么多碰不得的地方,照这么下去,朕是不是只能抱着你的脚睡了。”
晚余想说,脚也是不行的,脚更痒。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身上也没那么多痒痒肉,怎么祁让碰哪哪痒?
祁让说:“总共就这么大个地方,朕的手总要放在哪里吧,难不成要朕举着手睡?”
晚余无言以对,只好抓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就搭在这吧,别乱动。”
祁让就握住她的腰……
“啊~”
晚余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惊呼。
外面墙根下站着的胡尽忠顿时支棱起耳朵。
“娘……”他张嘴想问晚余怎么了,被孙良言一把捂住了嘴。
“别喊了,你娘在宫外头呢,听不见。”
屋里,祁让也捂住了晚余的嘴:“别喊,别叫人家听见了。”
晚余恨死了他,张口咬住了他的手。
祁让疼的嘶了一声,既不收回手,也不收回身子,被她紧紧咬着,酥麻痛痒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但他到底顾念着肚子里的那个,并不敢信马由缰,浅浅一番缠斗,便放过了她。
即便如此,晚余也没了一丝力气,软着声息控诉他:“骗子!”
祁让正经为自己叫屈:“朕不是故意的,是路太滑。”
雨天曲径湿滑,一不留神就滑进了池塘。
晚余听不得这些,脸上热辣辣的发烫。
祁让举着被咬伤的手到她面前,恶人先告状:“朕不过在你这里滑了一跤,瞧你把朕咬的,你这样都够砍头了你知道吗?”
“那你砍呀!”晚余气咻咻道。
祁让说:“朕念在你是孕妇,就从轻发落了,你该谢恩的。”
“……”晚余在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上向来说不过他,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祁让塞了一个帕子在她手里。
“大白天叫水怪不好意思的,你先将就着吧,等朕走了再洗。”
晚余忍着难堪,心说他居然还知道这是大白天,还知道不好意思。
他刹不住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
简直不是人。
祁让把她翻过来,仍旧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低沉的嗓音带着诱哄:“咱们就这样不是挺好吗,何必像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人家说父母恩爱生下来的孩子才健康活泼,朕知道你心里没有朕,但你好歹做个样子给孩子看看,你能陪他的,不就这几个月了吗?
他出生之后感受不到的亲情,至少在他出生之前让他感受一下吧,否则他岂非太可怜了?”
晚余差点被他说出两眼泪花,偏过头缓了半晌,才闷闷道:“臣妾困了。”
祁让满心的失落,把她往怀里搂了搂:“那就睡吧,朕也困了。”
屋里安静下来。
晚余很快就睡了过去。
祁让没睡,只是搂着她闭目养了一会儿神,等她睡熟之后,就托着她的头轻轻抽出手,起身下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前面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处理,这片刻的欢愉,就算是忙里偷闲了。
出了门,见胡尽忠神情复杂地偷瞄他,他挺了挺腰身,清了清嗓子,一派正气凛然的样子吩咐道:“照顾好你家娘娘,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才遵旨。”胡尽忠虾着腰应了一声,跟在后面送他离开。
祁让走到院子里,见梨树下的石桌上搁着一只竹篮,篮子里放着十几个又大又圆的梨子,随口问道:“这是干什么?”
胡尽忠说:“娘娘想着徐掌印要来,让人给他挑了几个梨子。”
祁让垮下脸,神情不悦:“怎么没想着给朕挑几个?”
胡尽忠忙道:“皇上莫怪,娘娘事先也不知道皇上要来。”
祁让回头吩咐孙良言:“带走。”
“……是。”孙良言无奈应声,走过去把那篮子梨拎起来。
胡尽忠看着两个人走出去,院门一关,白眼立刻翻上天。
皇上欺负娘娘也就罢了,连梨子都不放过。
这样算不算连吃带拿?
祁让在院外上了肩辇,对孙良言说:“你把梨子给徐清盏送去,问问他李美人的父兄怎么回事。
贞妃难得在意哪个妃嫔,倘若没什么大事,就把人放了吧,也好叫贞妃对李美人有个交代。”
孙良言应是,拎着篮子要走。
“等一下。”祁让招手示意他把篮子递过来,从里面挑了一只最大个的出来,放在鼻端轻嗅,“去吧!”
孙良言对他这无处不在的胜负欲很是无语,提着篮子走了。
晚余一觉醒来,发现天色将晚,枕边空空荡荡,祁让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整个屋子在昏昏沉沉的暮色里静默着,若非鼻端还能闻到龙涎香的味道,她都要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她躺着出了一会儿神,心就像是漂浮在暮色中的一叶扁舟,飘飘荡荡,摇摇晃晃,不知该往何处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