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数挺九二式重机枪喷吐着火舌,子弹如雨点般砸向日军阵地,打得日军抬不起头。一枚枚炮弹准确落入日军战壕,炸起漫天尘土和碎石。
这支步兵大队本意是支援阵线,身边根本没有防御工事。
迎头射来的重机枪跟炮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凶狠的火力将他们堵在了一处荒丘之后,再然后就是12门榴弹炮组成的炮兵营,对着鬼子藏身处疯狂覆盖。
爆炸的气浪翻腾,火光席卷地面。
每一炮落下,都打的鬼子心肝一颤一颤的。
“报告将军,我支援步兵大队遭遇敌军火力阻击,损失惨重,已折损200余兵力,申请炮火支援,辅助步兵大队突破。”
“火力阻击?哪来的火力阻击?”
千田贞雄有点懵逼的,最大的压力在第一道防线上,支援大队怎么会遭遇火力阻击呢?
命令4门火炮调动角度,配合水上源藏少佐进攻,务必赶到一线,与阵地上的日军汇合。
此刻的防线之上,鬼子陷入了苦战。
每几辆坦克或者装甲车周围,都紧密围绕着一个步兵连。步兵们以坦克为移动堡垒,呈扇形散开,形成严密的攻防阵型。
鬼子缺乏反坦克火力,步机枪拿这些硬家伙毫无办法。
自杀式肉弹反击,也被配合作战的步兵阻拦,很难突破步兵连的火力网,根本冲不到坦克身边。
而且,苏维帝国的装甲车也配备了火炮,不管是37毫米还是45毫米,在近战交锋上,绝对是降维打击一般。
利用装甲兵力,将鬼子的防线撕扯成粉碎。
最懵逼的当属速射炮小队,他们承担反坦克的任务,但视野所及,并未见到一辆坦克。
敌军的战车似乎长了眼,避开了速射炮小队的射击范围。
开他妈什么玩笑?
坦克呢?
速射炮已经饥渴难耐了。
鬼子少佐更是频繁给千田贞雄致电,需要速射炮支援,需要速射炮支援,需要支援。
指挥部立刻调动160人的反坦克中队,前往作战地点。
反坦克炮中队调动之时,李峰立刻给前线的3个坦克连下令,从当前作战地点迂回,统一向右侧绕行。
等反坦克炮中队到达这片荒地,中队长龟田举着望远镜,将视线扫过整个战场,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八嘎!坦克呢?”
他身旁的速射炮炮管已经预热完毕,炮手们紧紧握着操纵杆,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可视野里除了己方溃逃的步兵,看不到一辆敌军战车。
通讯兵的声音带着哭腔,“少佐再次来电,他们那里遭到敌军坦克和步兵的猛烈攻击,急需速射炮支援!”
龟田一脚踹翻身旁的弹药箱,破口大骂:“八嘎呀路?我们的速射炮已经就位,可敌军的战车就像长了眼,全都避开了我们的射击范围!”
“你看看,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周围哪有一辆坦克。”
“难道让我举着速射炮,追着坦克跑吗?”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龟田抓起听筒,里面传来鬼子少佐近乎绝望的嘶吼:“龟田!速射炮支援,需要速射炮支援,立刻支援!”
龟田看着不远处扬起的尘土,那是独立军的坦克与步兵正在协同推进,可他的速射炮小队却如同被捆住手脚的困兽,空有强大的火力,却找不到目标。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
见鬼了,敌人的进攻充满了游斗属性。
避重就轻,频频在薄弱点突破,好像抽丝剥茧一般,将严密防护的阵地撕扯的面目全非。
苏维帝国的坦克部队往往是硬着头皮猛攻,不管你正面有多少兵力阻击,冲破它就完了。
李峰的这次指挥却像庖丁解牛,如果从上帝视角来看,简直是艺术一般。
六个坦克装甲连像六把锋利的手术刀,在鬼子的身体上切开。
骑兵师随同手术刀逼近,歼灭溃败的鬼子步兵。
阵线已经完全崩溃,千田贞雄不得不重新组织第二道防线,命令所有士兵向第二道防线集结,务必守住,阻挡敌人的攻势。
眼看日军全部朝着第二道防线收缩,李峰叫停了继续进攻。
“李将军,这时候可以一鼓作气,猛突日军阵线,为什么停止进攻了。”
阿福宁对于当下取得的战果非常满意,以极小的损失就瓦解了日军第一道严密的防线,伤亡仅仅一百余人,就干掉了三百多日军,伤四五百人。
只需再来一波猛攻,必然可以击溃第二道防线,造成更多的杀伤。
命令骑兵师的预备兵力,以及装甲部队全部从右侧迂回,不去进攻第二道防线,而是穿过第二道防线,直接杀向千田贞雄的指挥部。
“阿福宁上校,到底是杀几名日军士兵更有意义,还是吃掉对方的指挥部更有效果?”
“我们没必要跟他们在阵线上打攻防战,充分利用机动优势,先吃一口大餐。”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原本准备乘胜追击的部队突然转向,马蹄声与履带声交织,全部向右侧进攻,呈圆弧状跳过鬼子的防守要点。
阵地攻防战不好打,鬼子又是出了名的负隅顽抗。
何必上去跟他们一换一,吃掉指挥部,打掉后方的补给线,步兵就成了任人拿捏的咸鱼了。
骑兵师的主力带头,装甲部队紧随其后,t-26 坦克的履带碾压着碎石,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草地上并不平坦,反而是忐忑不平的凸起。
这种路基条件,确实影响坦克行进。
骑兵反而没什么影响,战马本就适应草地。
那就让骑兵师主导突袭,装甲部队负责拦截日军的回援。
日军怎么也没想到,独立军会放弃唾手可得的第二道防线,转而直插后方。
当千田贞雄的指挥部哨兵听到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和履带声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敌袭!敌袭!”
警报声划破天际。
骑兵师率先抵达,手中的马刀上下翻飞,日军哨兵还未反应过来,就已身首异处。
紧接着,装甲部队赶到,坦克炮口对准指挥部的帐篷,“轰!” 的一声巨响,帐篷瞬间被炸塌。
千田贞雄躲在指挥部内,听着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握着军刀的手不停地颤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精心布置的防线,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敌人撕开,还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