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第一实验小学课间读报发生的那一幕,同样发生在全国各地的学校中。
孩子们看的故事,究竟如何,没有比他们更有发言权了。
于是乎,《砸碎小猪》和《新少年报》第三期火了。
孩子们中午放学回家后,就开始缠着父母买《砸碎小猪》。
“爸爸,买《砸碎小猪》吧,老师今天读了这个故事,可好了!”
“那是什么?”
“就是就是,童话故事啦!”
“哎呀,买什么童话故事啊,贵死了!”
“不贵不贵,我们学校都有的。”
“那为什么不在学校看呢?”
“老师说这个故事适合我们看,也适合你们看。”
“咦,真的吗?那我可要买来看看。”
当天下午,就有家长耐不住孩子的请求,真的去书店买《砸碎小猪》。
一位家里有孩子的男同志进了书店后,立刻询问起来,“同志,我要买童话故事,叫《砸碎小猪》。”
书店店员冷着脸道:“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我们家孩子说今天学校读的就是这个故事。”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个同志较什么劲呢?”
家长被店员噎得够呛,又不能继续顶牛,只能讪讪离开。
在他之后,有又不少家长跑到书店,点名就要《砸碎小猪》。
人数之多,甚至惊动了店长。
只是这钱,书店显然赚不到,因为他们书店没进什么《砸碎小猪》。
还是家长回去让孩子隔天去学校打听,老师读的故事到底在什么书上。
等孩子放学后,他们才知道《砸碎小猪》的故事不是单行本,而是《新少年报》上的儿童文学。
于是乎,《新少年报》和《砸碎小猪》彻底火了。
“同志,来一份《新少年报》!”
“没了!”
“怎么会没了?”
“卖完了,你去其他报刊点看看吧。”
“唉,我这都跑了好几个点了……”
这一幕发生在燕京不少有孩子的父母身上。
大多数父母已经打听过,《新少年报》是周报,价格不贵,也就五分钱,几乎所以家庭都买得起。
再加上学校支持,孩子喜欢,做父母的也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份报纸这么抢手,这才发行第二天,许多报刊点就卖空了。
燕京一处报刊点,还有货,正巧两个家庭的父母都要报纸,他们掏钱的时候便聊上了。
“这少年报真难买,我跑了好几个报考点,好不容易才买到。”
“不只是我们做父母的买,好多没结婚的青年也买。”
“咦,孩子看的东西,他们买来干什么?”
“听说那什么《砸碎小猪》的作者是胡为民,好多年轻人都喜欢这个作家的小说。”
“胡为民……哦,我想起来,他不就是那个什么《甜蜜蜜》的作者嘛!”
“是他啊,怪不得!”
“没想到他还能写儿童文学,怪厉害的。”
本来他们对儿童文学不感兴趣,但一聊发现胡为民还写过《甜蜜蜜》,都来了兴趣,准备回去先读一读。
不少家长回去后,还真读了这个故事。
别说,不少人还真思考起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
当然,也有人不理解,觉得这个故事会教坏孩子。
城市里,尤其是燕京城,给孩子买存钱罐的家庭并不少。
虽然他们的孩子并不能每天都有一分两分的零花钱,但一年攒下个五毛一块还是有的。
要是孩子学小说主角一样,把存钱罐放生了该怎么办?
那都是他们做父母的辛苦赚的钱啊!
于是乎,喜欢和不喜欢的都给报社写信。
当天,《燕京日报》《燕京晚报》《燕京青年报》等本地报纸都收到了家长来信。
第三天的时候,这些报纸不约而同了刊载了对于《砸碎小猪》的评价,以及一部分读者来信。
《燕京日报》:“燕京作家胡为民新作《砸碎小猪》,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儿童文学。文章讲述了一个孩子与一只陶罐小猪存钱罐之间的故事。
这篇小说不仅具有教育意义,还充满了情感和人性化的描写。孩子对存钱罐“小白”的爱和保护,以及父亲的教育方式,都引发了笔者的共鸣。
小说通过简单的故事情节,传达了深刻的道理:通过努力获得的东西才会被珍惜,而真正的价值不仅仅在于物质的获得,更在于过程中的情感体验。”
《燕京晚报》:“《砸碎小猪》这一标题,让人联想到存钱罐碎裂的瞬间——硬币四溅、陶片散落,看似简单的动作背后,往往藏着复杂的情感与隐喻。
无论是作为寓言、短篇小说,还是某种文化意象,“砸碎小猪”都可被解读为对储蓄、欲望、童年或现代性困境的深刻反思。”
《燕京青年报》:“近些年来,国内儿童文学日渐式微,优秀作品渐渐跟不上读者的需求。直到近日,童话故事《砸碎小猪》的出现,改变了这种情况。作者是胡为民,发表过多部优秀作品,他不仅善于思考,并且善于观察父母和子女的关系,为我们展现了一个寓言式的故事。
父母教育是为了子女好,但特殊时刻,大人却无法理解孩子们的想法。《砸碎小猪》借由一个存钱罐发生的普普通通的故事,讲明白了新时代父母和子女的教育问题。”
除了从父母对子女的教育角度评价这篇小说,还有人从其他角度进行评价。
《文艺报》评论:“存钱罐的本质是延迟满足的象征:硬币一枚枚投入,却无法轻易取出,直至罐体碎裂。这种设计强迫储蓄者与欲望保持距离,将“积累”视为美德。
但“砸碎”的行为本身,却是一场对规训的反叛:储蓄是理性的自我约束,而砸碎罐子则是感性的爆发,如同打破道德枷锁,直面被压抑的冲动。”
某着名儿童文学评论家在发表的文章——《童年与成年:纯真的消逝》一文中指出,
“存钱罐常与童年记忆绑定,而“砸碎”可能象征成长的阵痛。
这种行为是童真的终结,孩子砸碎存钱罐,或许是为了购买心仪之物,但这一行为也宣告了天真储蓄逻辑的破产。儿童的世界不再有“存满即圆满”的简单承诺,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复杂的情感。
同时,它也可以看作是暴力的启蒙。砸碎陶罐的暴力性,暗示着成长必经的撕裂感——我们必须打碎某些旧有的壳,才能触摸现实的粗粝。”
更有社会学评论家发表文章——《物质与精神:符号的异化》。
作者在文中提供了另一种解读的角度,“存钱罐作为“物”,承载着超越实用功能的文化意义。
小猪存钱罐的可爱造型,让人将其视为“招财”的吉祥物,甚至产生情感依赖。砸碎它,如同摧毁一座微型神像,暴露物质崇拜的虚妄。
罐中硬币本是中性的交易工具,但在储蓄过程中被赋予“希望”“未来”等抽象价值。当罐体碎裂,硬币散落一地,它们重新变回冰冷的金属,提醒人们:符号的意义终究是人类的自己赋予的。”
在这些评论中,也夹杂着读者来信。
有赞扬的,比如:“读了《砸碎小猪》,让我重新审视起对孩子的教育。”
“以前对孩子的教育太粗暴,读了这篇童话后,我深觉和孩子沟通的重要性。”
“孩子很喜欢《砸碎小猪》,他说理解了父母赚钱的辛苦。”
“我家孩子自从看了这个童话故事后,嚷嚷着要帮父母干活。”
有赞扬,也有读者批评:
“这个故事教坏了小孩,以前我家孩子帮家里干活不求报酬,但他现在竟然敢跟父母要钱!”
“孩子和玩具交朋友太难让人理解!”
“我家的孩子给玩具起了名字,我们要动他的玩具,他还发火了!”
“小说教坏孩子,他今天把存钱罐放生了,还好我们及时发现,差点酿成大祸!”
报纸上这么多的评价,让《砸碎小猪》彻底破圈。
一开始是学生家长买的多,胡为民书迷也会买一份,但慢慢,这个群体逐渐扩大。
……
《新少年报》报社,编辑部。
“主编,好消息,第三期报纸三天时间全国卖了快八十万份,百万份已经在射程内了!”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增订,咱们要不要加印?”
编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将主编金纹围在中间。
金纹被吵得脑袋发晕,但他很开心。
因为这个销量,让他扬眉吐气,在老熟人面前也能挺直腰杆。
“加印,必须加印!”金纹挥手让编辑部安静下来后,又继续道:“从第三期发行到现在不过三天,证明潜力还没有充分释放。
一百万份只是开始,绝对不是结束。我们还有三四天时间,销量提高到一百五十万份也不是不可能!”
一番慷慨陈词后,他宣布决定,“我和社长商量过,决定先加印五十万份,然后根据订单,迅速发往各地!”
刚开始,给胡为民定格稿酬他还是顶着压力的。
现在看谁还敢说不值?
都是胡老师的功劳啊!
是他拯救了《新少年报》,也是他拯救了日渐消亡的儿童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