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淡淡地洒在街头巷尾。
公厕旁,行人来来往往,多数是刚下班的人,脚步匆匆。每当有人路过公厕,便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怒吼声,那声音裹挟着无尽的愤怒,在空气中震荡。
吓得好多人即便内急,去厕所时都宁愿多绕两个胡同,不愿靠近这传出诡异声响之地。
刘正原本还想着进去瞧个究竟,顺便找张堂木调侃几句。他刚要抬脚,冷不丁耳朵一疼,原来是被何雨水伸手揪住了耳朵。何雨水杏眼一瞪,眉头微皱,说道:“你不嫌臭吗?”
刘正吃痛,只好呲牙咧嘴地作罢。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了四合院,走进院子,就瞧见门口围了不少人。
人群围成一圈,王主任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她的神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几分严肃。
在她身后的墙边,有个半大孩子,只见这孩子低着头,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鹌鹑般倚在墙角。他的胳膊用夹板吊着,似乎不敢抬头看人,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小正,雨水下班了。” 王主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却显得格外难看,嘴角微微牵动,眼中却没有笑意。
“秦淮茹回来了。” 这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嗓子。众人闻声转头,就见秦淮茹和傻柱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刘正也注意到了那个始终低着头的人,只见他在听到“秦淮茹”这三个字时,身体猛然间剧烈颤抖了一下,像是触电一般,看上去有些激动的样子,肩膀微微耸动,似乎想要抬起头,却又不敢。
“秦淮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棒梗找到了。” 王主任还没有开口,一旁的杨瑞华像献宝似的急忙说道。
“三大妈,是真的吗?我的棒梗回来了?在哪里?” 秦淮茹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变调了,满是期待地看了一圈,目光在人群中急切地穿梭,然而却没有看到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身影。
“秦淮茹,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王主任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忍,她慢慢地把那个低着头的人拉到了秦淮茹面前。
众人这才看清楚,怪不得那人的头低得都快埋进自己的胸口了。原来那脸上斑斑点点,这一块,那一块,像是拼凑起来的一个个小地图。最严重的是下颚和颈部那挛缩的疤痕,好像粘连在一起,导致他无法-正常抬头。他的头发凌乱地散在额前,遮住了部分脸庞,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恐怖。
“王主任,这是..”
看着眼前这个脸部被大面积烫伤的半大孩子,秦淮茹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瞪得滚圆,双手不自觉地捂住嘴巴,脸上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的神情,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秦淮茹,这就是棒梗。” 虽说有些不忍心,王主任还是肯定地说道,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满是同情,声音也略微低沉。
“什么?王主任你别开玩笑了,在哪里找了一个没爹妈的孩子就说是棒梗,这个我们可不能认。” 傻柱皱着眉头,一脸不客气地说道。他记忆中的棒梗可不是这个样子。
“妈。”
棒梗开口了,只不过那声音听起来格外嘶哑。
“你是谁,你别叫我妈,我的棒梗不是这个样子的。” 秦淮茹吓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脸上满是惊恐的表情,她双手紧紧地抓住傻柱的胳膊,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着。
“秦姐,别怕,我把这个怪物赶走。”
傻柱想要动手,只不过被秦淮茹牢牢的抓住了,他又不想用力,怕伤到了棒梗。
“傻柱,你个傻子,你才是怪物。”
听到傻柱说自己是怪物,棒梗直接就骂了起来,虽然声音不像,那个劲头还真有点棒梗的影子。
傻柱也愣那了,他是真的不愿意承认眼前这个怪物就是棒梗,可是,会这样骂他的,也只有棒梗那小子,一时间傻柱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真是棒梗?”傻柱怀疑的问道。
“妈,我真是棒梗啊。”
棒梗没有理傻柱,而是激动的看着秦淮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眼睛里闪烁着泪光。
如果不是胳膊被神秘人给打断了,他现在这个鬼样子,他也不想回来。他的双脚在地上不停地挪动着,试图靠近秦淮茹,却又因为害怕而不敢上前。
“王主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刘正满脸好奇,微微凑近王主任,压低声音问道。
王主任深深地看了刘正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这才将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况娓娓道来。
原来,早在一年前,棒梗并非是失踪,而是跟着一个叫吴老狗的人去学艺了,可这所谓的 “艺”,就是小偷小摸的勾当。至于两人是如何结识的,按照吴老狗的说法,是棒梗自己主动找上门来的。
本来吴老狗也不想收下棒梗,只不过棒梗这小子在他面前露了一手,当着他的面,用铁丝连开了好几把锁。
吴老狗见状,心中暗暗称奇。
又听闻棒梗这是平日里自己瞎琢磨练习的,不禁认为棒梗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起了爱才之心的吴老狗,最终破例收下了他,决定好好调教一番。。
要知道,小偷小摸这行当,各种手法技巧都需要刻苦学习与反复练习。
最初,吴老狗会将豆子洒在地上,要求棒梗以最快的速度捡起来,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作。
随着练习的深入,难度逐渐加大,开始使用铁沙子和豆子混合在一起进行练习。
到了最后,更是在装满米的缸中放入几枚铜钱,要求棒梗仅用两个手指,以最快的速度将铜钱夹出来。日复一日的训练,让棒梗的手指变得异常灵活,夹取物品时又快又准。
吴老狗惊叹于棒梗的天赋,最终决定传授他传说中的“油锅取物”绝技。
棒梗也是艺高人胆大,从初级阶段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地练到了高级。
俗话说得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在最后的考核中,就在棒梗上前考核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离棒梗最近的两个人突然毫无预兆地打了起来。两人扭打在一起,场面一度混乱不堪。那两人有意无意地把棒梗朝着油锅撞去。
也就是油锅不大,油温也不是太高,还有棒梗反应迅速,才避免了一头扎进油锅的后果。即便如此,那油锅还是被打翻了,热油直接溅了棒梗一脸。
当时,如果能及时送往大医院进行妥善治疗,或许棒梗还不至于落下如此严重的后果。
可是,吴老狗却不舍得花钱,只是用一些民间偏方简单地对棒梗的伤口进行了清洗治疗。由于处理方式不当,仅仅过了几天,棒梗的伤口便开始化脓。
无奈之下,吴老狗只得找了一个赤脚医生。那赤脚医生也只是用盐水简单地清洗了一下伤口,随后敷上了磺胺粉而已。
由于时常疼痛难忍,棒梗一直是低着头,用下颌压迫着颈部试图减轻不适,久而久之,下颌与颈部的皮肤竟然粘连在了一起。
后来,创面虽然愈合了,可棒梗的头却再也无法-正常抬起来了。
当初那么多人四处寻找棒梗,却始终没有找到,原因就在于棒梗一直在吴老狗那里养伤,这一养就是四个多月。
原本,吴老狗打算将棒梗逐出队伍。但棒梗手上的技术实在是太过精湛,让吴老狗实在舍不得。最终,吴老狗按照规矩,严惩了考核时打架的那两人,还是把棒梗留了下来。
就这样,棒梗跟着吴老狗那一伙人,一呆就是一年。凭借着自己超高的技术,棒梗的生活过得极其滋润。
然而,正所谓 多行不义必自毙。当他们这伙人不知收敛,竟将罪恶之手伸向学校的孩子时,一场灭顶之灾突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