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孟忆欢看到的正是黛依坐在床边,齐宴璟眼睛闭着躺在床上,一只胳膊裸露在外面,手腕处还有一丝血迹。
所以,她下意识的就认为黛依是在伤害齐宴璟。
黛依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扰,赶紧将自己的玉瓶收回袖中,然后扭头冷眸锋利的看向孟忆欢他们。
“你们又是谁?谁让你们过来的?”
“参见皇孙殿下。”
这时,屋内伺候着的两个小厮认出了司天阙,赶紧朝他行礼。
黛依这才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司天阙,又看了看齐宴璟,“皇孙?你是太子的儿子?他已经有儿子了?”
“你是谁?为何在我父王屋中?”
司天阙摆着一副小主子的架势,板着小脸看向黛依。
黛依忽地笑了一声:“我是未来的太子妃呀,按理来说,也就是你以后的母亲呢。”
“我的母亲?你才不配,我要看我父王,麻烦你先出去。”
司天阙冷哼一声,丝毫不把黛依放在眼里。
然后,孟忆欢牵着司天阙的手往齐宴璟身边走去。
她这次看清楚了,齐宴璟这一看就是昏迷了很久的样子,他肯定是伤的很严重。
至于皇上的赐婚,那肯定也是违背他的意愿的。
只是还不等孟忆欢走到齐宴璟身边,她的面前忽然被一个婀娜的身影拦住了。
“你们这是想做什么?这位美人儿,你又是谁?”
黛依眼神微眯,不善的看向孟忆欢。
“让开。”
孟忆欢不欲与黛依多做解释,她跟齐宴璟对外人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关系的。
“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黛依见孟忆欢不解释,也懒得跟她多说,直接冷声吩咐让人将她赶出去。
反正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太子又不醒,为了太子的性命,如今太子府所有人都听自己的。
“县主,您请。”
黛依话音一落,果然屋外进来了好几个侍卫,朝着孟忆欢做出请离开的手势。
“你们让开,不准你们伤害我的母亲!”
司天阙见一群侍卫朝着孟忆欢围了上来,立即站在孟忆欢面前,张开了双手护着。
顿时,这些侍卫身上的气势收敛了一些。
纵然黛依是未来的太子妃,可司天阙也是东宫现在的小主子。
唯有黛依在听到司天阙喊孟忆欢母亲的时候,眼眸微微震惊,好奇的看向她。
“你喊她母亲?她是太子的女人?”
她怎么没听人说过东齐太子有女人?
这两天自己也打听了太子的一些事情,并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女人,听到的是他不尽女色,连个通房都没有。
可现在太子的儿子居然叫眼前这个女人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回姑娘,这是欢和县主,皇孙殿下流落在外的时候,是在她的府邸误以为是她的儿子,所以殿下才叫她母亲。”
东宫的一位丫鬟,见黛依误会赶紧上前解释了一句。
黛依思索片刻,很快便明白了,于是更加不将孟忆欢放在眼里。
她再次吩咐一声:“别伤到皇孙了,直接将这个什么县主赶出去就行了!”
“是。”
侍卫再次领命上前,可司天阙依旧护着孟忆欢,一时间又让情况僵住,侍卫不敢上前。
怕伤到了皇孙。
黛依见他们久久没有将人赶走,逐渐不耐烦起来。
吼了一声:“那就连带着将皇孙一起赶出去!再不赶等会太子出事儿,你们负责任!”
这!
众人一听要他们对太子负责,哪里还敢不听?
不过犹豫了几秒,便听从了黛依的话。
“行了,我们自己走!”
不等侍卫驱赶,孟忆欢发现情况不对,便主动带着司天阙离开。
现在的东宫,似乎人人都听这个女子的。
硬碰硬,不是最好的选择。
*
从东宫出来后,孟忆欢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转头去了月影阁。
“白一笙,你怎么变成这样呢?”
孟忆欢看到白一笙杵着一根棍子一瘸一拐的从屋子里出来,惊讶的看向他。
白一笙坐了下来,苦笑一声:“受伤了,有点严重,怕是要瘸上半年。”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怎么会伤成那样?你这又是怎么伤到的,匈奴人就那么厉害吗?”
孟忆欢认真的看向白一笙问道。
“哎,还不是因为出了内奸,要不然......”
白一笙仔细的跟孟忆欢说了战场上发生的事情,大概跟那天副将和皇上说的差不多。
而他自己的这条腿也是因为跟着齐宴璟厮杀伤到的。
因为他们的很多东西被泄露了,导致他们被匈奴人围剿,若不是过硬的武力,恐怕如今东齐就是战败国。
不过,虽然胜了,可他们也是元气大伤。
尤其是齐宴璟,真的就是吊着最后一口气儿。
“我想去东宫看看太子,你能帮我安排吗?现在东宫由那个叫黛依的女的把持,我今天去了被赶出来。
白天有她在,我根本靠近不了太子,我想再偷偷去看看太子的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孟忆欢眉头紧皱,听完了白一笙说的,大概知道是因为这个黛依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吊住了太子的性命。
现在光明正大去给太子检查身体很难,她只能夜里偷偷潜入太子府。
而她不会武功,自然是需要白一笙的帮忙。
“行,我安排几个高手夜里带你潜入东宫。”
白一笙爽快答应。
*
深夜。
万籁俱静,东宫的下人多半也都睡去。
齐宴璟院子内也只剩下几个守夜的下人,至于屋内也只留下一个小厮守着。
孟忆欢悄无声息的潜入东宫,用了迷烟将院内的人与屋中的小厮迷晕。
然后,她终于来到了齐宴璟的面前。
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双眸紧阖,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存在,他现在的模样只怕会让人误以为他死了。
原本他就不胖,此刻一病,脸上的肉更少了,颧骨微微凸出,显得整个人更加的凌厉。
“阿宴.....”
孟忆欢心头一疼,声音酸涩的喊了一声。
回应她的是寂静的空气。
孟忆欢只得坐下,将手探向他的脉搏。
这!
顿时,她就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