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昔玥还是无法接受:“凌儿,此事不妥,姜槿已经快成婚了,你若提出求娶,有辱你父皇的圣名。主要还是你父皇那关,你父皇愿意,母后没有意见。”
于墨凌更为急迫:“母后,我知道父皇并不赞成姜槿和镇国公的婚事,当初赐婚也是被大皇兄给算计的。此时,儿臣提出求娶,也是为父皇分忧,父皇会愿意的。”
梅昔玥认真思考着于墨凌的话,好像是有几分道理。
但一想到姜槿成为她儿媳,来给她请安的画面,就控制不住地恶心……
于墨凌心里想到的是朝局。
于墨尘造反后,燕王和贤王互相牵制,他的风头倒是减弱了。
若是他娶了姜槿,既能遂了父皇的心愿,他的实力也能提升,组成牢固的铁三角。
父皇就算再不愿,也会为了朝局妥协。
和朝局比起来,脸面算什么?
作为帝王,平衡朝局才是最重要的。
燕王有镇国公,平阳国公和钱家的支持,贤王背后又有淮南王府。
梅家势弱,他能依靠的也只是父皇的宠爱。
但他娶了姜槿就不一样了。
顺应父皇的心意,父皇会更宠爱他。
还能得到姜家和白家的势力。
娶姜槿,绝对是划算的买卖。
“母后,为了大位,儿臣必须娶姜槿。”于墨凌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拒绝,“母后应该清楚姜槿的重要性。若是姜槿嫁给镇国公,秦家和白家,还有姜家就会全部倒向燕王。儿臣如何与燕王抗衡?”
顿了顿,于墨凌继续道:“母后想想,若是燕王登基,还有你我母子的活路吗?静贵妃如何为难母后,母后都忘了吗?在这些面前,母后的喜好,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能靠边站。”
梅昔玥还是不愿意:“这件事母后做不了主。你的婚事由你父皇决定吧!”
“既然如此,儿臣告退。”于墨凌怒气冲冲。
待他走出大殿,梅昔玥又把他叫了回来:“凌儿,必须娶姜槿吗?”
“母后,儿臣已经和您说得很明白了。朝局如此,我们要坐以待毙吗?”于墨凌正义凛然。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梅昔玥还是知道的。
“你不要和母后说这些,母后知道,你就是见色起意,被姜槿那贱女子勾魂了。”
被说中了心思,于墨凌恼羞成怒:“人生在世,当及时行乐,儿臣就不能有点乐趣吗?”
说完,他头都不回地离开,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若是他没有记错,此时,父皇应该在御书房批折子……
姜槿回到将军府已是接近晚膳时分。
姜柠被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了,一切只等从神医谷回来再说。
至于苏铭今日过来,夫君已经和她说过了,是来下战书的。
她同夫君夫妻一体,日后只会和淮南王府不死不休。
于墨怀是上一世弑杀的暴君,除掉淮南王,就相当于除掉了他的臂膀。
这一世,他也一定成不了上一世那般,就当是为百姓们做一件好事。
毕竟百姓们对夫君是绝对的拥护。
迟意兴高采烈地走了进来:“夫人,属下打听到一件事,凌王被皇上禁足了。”
闻言,姜槿也觉得奇怪,于墨凌不是皇上给于墨怀找的出头鸟吗?
这么快就禁足了?
不管怎么样,于墨凌也算敌人,他被禁足,也算好事。
倒也没有多想,此刻,她满脑子都是姜榕那可爱的身影。
重活一世,竟给她造成了好些年未见姜榕的错觉。
她得早些休息。
快过年了,白鹭书院明日休年假,她会早些起床,去接榕弟回家。
刚刚在国公府已经和夫君约好了,夫君会在辰时初来接她,去城外的白鹭书院……
镇国公府书房内,秦暮梒紧握拳头:“我从未把那个色鬼放在眼里,他倒好,竟敢……竟敢觊觎我的槿儿。”
长清又被打了军棍,下不了地。
此刻,清河呼吸紧促:“主子,息怒,皇上没答应,还把凌王禁足了。”
秦暮梒一把踢翻了桌案:“他是没答应吗?他是抹不开面子。他的心思被色鬼儿子猜到了,能不生气吗?”
“总之,没有答应,不是吗?凌王是没有机会染指夫人半分的。”清河安慰道。
秦暮梒的怒气丝毫没有减弱:“可是他有了那猥琐的心思,那色鬼,有了那种心思,就是对槿儿的亵渎!你懂吗?”
于墨凌,他是怎么敢的?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了。
“吩咐下去,找些被凌王抢了女儿夫人的苦主,让那些人闹到京兆府去。越多越好。”
闻言,清河摆了一个杀的手势:“主子,您是要……”
秦暮梒点点头:“本来想留着他到成婚之后的,现在,本国公一天都不能等了。”
……
皇宫内,刚从宸惠太妃的床上下来,于玄夜浑身舒畅,心情好了不少。
一想到刚刚在御书房发生的事,他就生气。
“父皇,儿臣想要娶姜槿!儿臣知道父皇不愿意姜槿和秦暮梒成婚,儿臣娶了姜槿,就当是为父皇分忧了。”
于墨凌那个不孝子,一来就说了这种话。
明明是自己好色,还说是为他这个父皇分忧。
还有他不要面子的吗?
当众就点破了他的心中所想。
于墨凌蠢就罢了,还自作聪明。
真是继承了梅家那一套,不堪大用。
这江山交到他的手里,得亡!
这般想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一个面容清瘦,双目有神的道士走了进来,神情带着几分慌张。
于玄夜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他穿着一身淡蓝色的道袍,颇有几分人淡如菊,仙气飘飘的模样。
他最喜欢的便是阿晖这份沉静的气质。
平日里,享乐起来,也是别有风味。
带给他的刺激,比和亲姨母亲热,还要大。
谁也不会想到,玄晖,整个大渝备受推崇的谪仙道长,竟是个以色侍君的面首。
“阿晖,你怎么来了?”
玄晖淡然道:“我来给皇上送仙丹,这修炼房中术是离不得丹药的。还有就是姜柠不见了。”
于玄夜让宫人接过丹药,又挥手他们都退下,只留他和玄晖二人。
“怎么回事?什么叫不见了?有派人去找吗?”于玄夜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