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推行军功爵制度,我侄子就因为识几个字,又够聪明,进秦吏学宫的军功学堂进修两年,如今已在县里当了小吏。
要我说,这才是真命天子该做的事!”
”对对对!”一个年轻匠人激动地接话。
“我邻家兄弟的父亲在边疆立过军功,本来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现在儿子被送进学堂读书,前程似锦。
这样的太子,怎么不是真命天子?”
角落里的老农放下茶碗,慢悠悠地说:“我活了六十多年,从没见过哪一年真正风平浪静。
年年都有灾,哪年没有?
就说前年,还没立太子的时候,不也发了大水?
编谎话也该找个好点的理由啊!”
茶肆里顿时热闹起来,众人纷纷议论:
“可不是嘛!我表兄原是赵人,他父亲曾在边境抗击匈奴,立过军功。
去年他凭着军功爵进了临淄的秦吏学宫军功学堂进修,他本就识字,只是去进修一下大秦的律法等等,学堂考核通过后,如今已在县衙当差!”
“太子殿下还减免了受灾区的赋税,以工代赈,活命无数,这样贤明的储君,哪里找去?”
“对了,我还听说啊,太子殿下让墨家的人造了许多省力的工具,现在服徭役的黔首们比以前轻松了许多,做事也快了许多。
甚至听说朝堂上李斯丞相回禀陛下,说不需要那么多人修建皇陵,修建直道,修建长城了。
陛下似乎同意不久后放归一部分服徭役的黔首们。
那两个起头的人面面相觑,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们本是齐地旧贵族田氏派来散播谣言的托儿,没想到百姓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
胖男子低声对同伴说:“糟了,这些该不会是朝廷安排的……”
“快走,回去禀报主人。”两人匆忙结账离开。
他们没注意到,茶肆角落里,一个看似普通的茶客悄悄尾随而去。
这个茶客身手矫健,步履轻盈,显然是受过特殊训练的高手。
十日后,咸阳宫。
太子嬴昭将一份厚厚的密报呈给始皇嬴政:“父皇,儿臣已查清在齐地散播谣言的势力。
主谋是旧齐贵族田氏后人田昌,他们在临淄、即墨、莒城等地都有据点,以经商为名,暗中联络六国余孽,图谋不轨。”
嬴政仔细翻阅着密报,面色平静如水:“这个田昌,朕记得。
他的父亲曾在齐王建朝中为官,齐国灭亡后,朕念其才学,本想重用,他却称病不出。”
“正是此人。”嬴昭点头,“他表面经营丝绸生意,暗地里却与旧燕、旧赵的贵族往来密切。
这次散播谣言,就是他们联手所为。”
嬴政抬起眼,目光如炬:“你待如何处置?”
“儿臣建议,立即逮捕所有涉案人员,诛灭三族,没收全部财产。”
嬴昭语气坚定,“同时,儿臣有一提议。”
“讲。”
“这次抄没的财产,特别是土地,可否分给那些立了军功却只想兑换田地、安安分分种田的大秦将士?
剩余的土地设立为皇庄,归皇家所有。”
嬴政微微颔首:“继续说。”
“儿臣还建议,在这些多余的土地上设立各郡县的秦吏学校。”
嬴昭展开随身带来的地图,详细解释道,“大秦以吏为师,这里就是想要做官的人必须学习秦法的地方。
通过考核后,才能参加朝廷设置的考试,合格者方能任职。”
他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几个点:“比如在临淄,我们可以利用抄没的田氏宅院改建学校。
在即墨,可以用他们的庄园……”
“不要求学全所有秦法,”嬴昭继续说明,“比如管理农事的官员必须懂得《田律》,审理案件的必须精通《狱律》,其他律法只需涉猎即可。
这样既能保证专业性,又能提高培养效率。”
嬴政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这是要把六国余孽的根基连根拔起啊。”
“父皇明鉴。”嬴昭躬身道,“六国余孽之所以能屡屡生事,正是因为他们控制着地方舆论和资源。
我们必须在各地安插朝廷培养的势力,才能真正稳固大秦的统治。”
嬴政站起身,走到殿窗前,望着远处连绵的宫殿:“准奏。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至于抄没的财产……七成归入国库,三成归你东宫太子府支配。”
“谢父皇。”嬴昭抬头,“儿臣还有一个请求——希望这次处置能形成惯例,日后查获反秦势力,都照此办理。”
嬴政转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嬴昭:“可。不过,你要记住,雷霆手段固然有效,但也需注意分寸。
六国初定,民心未附,不可激起过大动荡。”
“儿臣谨记。”嬴昭郑重行礼。
退出殿外,嬴昭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父皇对他的考验,也是支持。
这场较量,他必须赢得漂亮。
三个月后,一场雷霆行动在齐地展开。
黎明时分,临淄城的田氏府邸被重兵包围。
蒙毅亲自带队,士兵们手持火把,将整个府邸照得如同白昼。
“田昌,你的事发了!出来受缚!”蒙毅在门外高喊。
府内一片慌乱,但大门迟迟未开。
蒙毅一挥手,士兵们立即架起冲木,轰的一声撞开大门。
在密室中,田昌正在焚烧千金纸和竹简,见士兵闯入,他怒目而视:“你们这是诬陷!我要见陛下!”
蒙毅冷然道:“田昌,你暗中联络六国余孽,散播谣言诋毁太子,证据确凿。有什么话,到咸阳再说吧。”
与此同时,在即墨、莒城等地,田氏势力的重要成员纷纷落网。
这场行动策划周密,执行迅速,等当地其他贵族反应过来时,田氏势力已被连根拔起。
按照嬴昭的计划,田氏一族被诛三族,其庞大财产被抄没。
部分土地分给了有功将士,其余设立了皇庄和大秦首批三所郡级秦吏学校。
在临淄城外的分田现场,人声鼎沸。
许多获得田地的老兵热泪盈眶。
“我随王翦将军灭楚时立的战功,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田地!”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兵跪在田埂上,捧起泥土,双手颤抖。
旁边一个年轻士兵笑道:“老伯,我父亲是原赵人,曾在边境抗击匈奴。
如今我也能凭着父亲的军功,分得这十亩良田。
太子殿下真是贤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