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宗一死亡,也算是一了百了!然而,他留下的这一大摊子企业,皮奎生究竟该交给谁去管理呢?
不仅是贸易公司,还有一个神秘的企业,那便是龙山大酒店。
这家酒店,在明泉可是备受瞩目的!
它的客户,非富即贵,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说它日进斗金,也毫不夸张。
而且,暗地里,也并不干净。
这样的企业,交给谁都难以放心啊!
到了夜晚,皮奎亮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的近亲,除了侄子皮小武,就只有妹妹家的一个女儿。
外甥女终究是外人。俗话说得好,外甥狗,吃饱了就走,肯定不能将企业交予她!
那皮小武呢?也未必靠得住!等自己百年之后,说不定这财产,会落入他人之手。
之前蔡宗一管理时,大家都以为他是外甥,其实他是儿子。他贪就贪,占就占,反正肉都烂在锅里,也到不了外人手里。
想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人选。皮奎亮索性起身,推开房门,走进了老婆的卧室。
他刚在床沿上坐下,妻子董雅慧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猛然坐了起来:“你想干嘛?”
她的样子,仿佛是遇到了流氓,还紧紧抱着毛毯,躲到了床角。
其实,他们夫妻俩早就没有了那方面的生活,更何况,董雅慧已经到了更年期,几年前就已经停水停电了。
“我能干嘛?”皮奎亮一脸嫌弃地说道。
两口子的感情不好,老婆嫌弃他,晚上睡觉放屁、咬牙、打呼噜。
而皮奎亮也嫌弃老婆,明明上帝给了她俩大苹果,她却躺在树下捡来俩树叶,不拉开灯,都分不出反正面。
就这样,两人分了床,互不干扰,如同邻居一般。
“你怎么还不睡觉啊?”董雅慧逐渐平静下来,问道。
“哎,睡不着啊!”皮奎亮叹息一声,顺势躺到了老婆的床上。
他试图放下,不再去想,但火烧眉毛,不想也不行啊!
“你又在算计谁家?”董雅慧说话带刺,像根针扎在皮奎亮心上。
我去,这话,能把皮奎亮气死!本想好好商量点事,还没开始,就憋了一肚子气。
他强压着怒火,说道:“宗一走了,咱们家的企业,交给谁管呢?”说着,他双手搓了搓脸。
“没人管,就卖了呗!”董雅慧脱口而出。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可这个女人,胸不大也无脑。
皮奎亮忍着怒气,说道:“卖给谁啊?这厂子在咱们手里值钱,换了人,就不值钱了。”
他说得没错,他改装的车,能挂上牌照。换个人,谁能挂得上牌照啊?挂不上牌照的车,谁要啊?
不做改装车,靠倒腾旧车,也挣不了多少钱。
“那就把龙山大酒店卖了。”董雅慧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这个女人显然没有。她一分钟能想出八个点子,却没有一个是靠谱的。
皮奎亮还是心平气和地说道:“这酒店,别人买了,也压不住场子。所以,也出不了合适的价钱。”
要不是还用得着她,皮奎亮早就不想跟她谈了。
董雅慧生气地说道:“这不行那不行,你说怎么办吧?”
大晚上的不睡觉,过来瞎扯淡,害得她也不能休息。
“雅慧啊!前年上级出了规定,不允许领导干部子女经商,咱们让皮小武做经理,让咱们女儿常去盯着监督,你看怎么样?”
皮奎亮也是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家族里没人可用。
为了防止腐败,上级决定:凡县、团级以上领导干部的子女、配偶。除在国营、集体、中外合资企业,以及在为解决职工子女就业,兴办的劳动服务性行业工作者外,一律不准经商。
这一规定,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利用家庭关系和影响力,谋取个人私利。这样一来,皮奎亮就被束缚住了手脚。
董雅慧仍然蹲在床角,直言不讳地说:“不怎么样!”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搅屎棍子,自己无胸也无脑。皮奎亮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的办法,却被她一句话,就给否定了。这让皮奎亮情何以堪?
“那你说该怎么办?”皮奎亮没好气地问道。
董雅慧这个人,就像个挑剔的质检员,挑毛病的本事一流,否定起来也是张口就来。让她想办法,她又想不出,就算想出一个办法,也不靠谱。
果然,不靠谱的办法说来就来。
她说道:“让我堂兄弟家的侄子,董富贵过来当经理,不就行了吗?”
这句话,差点把皮奎亮的鼻子气歪了。那董富贵,就是个十足的憨货,干啥啥不行,吃饭倒是第一名。还特别喜欢逞强!
有一次过来,蔡宗一一帮朋友,在聊国宝大熊猫。
大家都说熊猫不好养,北方还得空运竹子喂养。
他过来横插一杠子:“谁说熊猫吃竹子,人家熊猫吃兔子肉!”
你说就这货色,怎么能管理企业呢?
但凭要是他有点本事,老丈人怎么会让他在家里种地呢?
随便动动手指头,也能给他找个事情做。就他那和狗一样的名字,也能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了。
“雅慧,你是不是觉得,有我在后面撑腰,经理就不用做事了?”皮奎亮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你不同意,还跟我商量什么?”她躺到床上,用脚蹬开毛毯,“小嫱不准参与,你干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干净的!我不能让女儿搭进去!”
董雅慧虽然有不少缺点,但在这个问题上,她的观点还是很靠谱的。
像他们这样的家庭,生活又不困难,何必让女儿去冒险呢?
皮奎亮大半夜过来,结果什么都没办成,还生了一肚子气。
中越边境的前线。
在连绵起伏的山峦间,一条蜿蜒的山路上,一辆敞篷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向前疾驰。
车上坐着军区前指情报部的副处长吴天海,旁边还坐着一位英姿飒爽的青年军官,他便是苏东曦。
吴天海此次的任务,是送苏东曦前往军区侦察大队,并宣布一项重要任命。
下午两点,吉普车如一阵旋风般驶入侦察大队的院子,掀起一阵尘土。
一位士兵迅速跑来,向他们敬礼,询问道:“请问首长,您是哪个部门的?”
吴天海下车后,还以标准的军礼,然后说道:“我是军区前指的吴副处长,去把大队部的领导叫过来,我有一项任命要宣布!”
卫兵立刻转身,跑步向大队部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