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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逸从孙氏大厦出来的时候,西装内袋里的手机震得大腿都麻酥酥的。

他掏出来一瞧,是李老师回的消息:“车库的监控已经黑掉了,今晚十点所有人都得到位。”

夕阳把玻璃幕墙染得跟血一样红,他对着玻璃里自己的倒影拽了拽领带。

系统刚扣完积分的提示音还在脑袋里嗡嗡直叫呢,“危机预警”带来的那种刺痛感从后脖颈往上蔓延——这是系统在提醒他,接下来的七十二个小时会有三个以上突然冒出来的危机。

第一个危机来得比他预想的要快得多。

“胡先生,关于皮埃尔先生的签证……”电话那头,A国大使馆的签证官约翰的声音就像裹了一层冰似的,“昨天下午五点,移民局突然出台了新政策,所有搞艺术的人办签证都得额外提交三层审查材料。”

胡逸的脚步一下子就停在了台阶中间。

他能听到电话里纸张翻动发出的沙沙声,约翰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戳着,“这些材料包括但不限于:近三年演出记录的公证书、和主办方签的雇佣合同原件、无犯罪证明的双认证……最麻烦的就是这一条了。”

“哪条啊?”胡逸紧紧地捏着手机,手指关节都变白了。

“新增加的‘文化贡献评估’。”约翰用钢笔敲了敲桌面,说道:“得有A国本地三个以上文化机构开的推荐函才行呢。皮埃尔先生虽说在巴黎爱乐乐团是首席,可他在咱们国家就演过两场……”

“两场?”胡逸一下子就想起来了,去年皮埃尔为了给他救场,把A国的爵士音乐节都给推掉了。

他咽了下口水,对约翰说:“约翰先生啊,咱们这个活动可是全球音乐人才汇聚计划里的一部分呢,还有文化部的批文呢。”

“那批文是华国的呀。”约翰直接打断他的话,“现在这是A国移民局的要求。”电话里传来轻轻放下咖啡杯的声音,“我挺欣赏你们这个活动的,可这政策又不是我定的。要是下周三之前材料交不齐,皮埃尔先生的签证……”

“我懂了。”胡逸把约翰的话给打断了,声音比平常低了些,“下午三点,我亲自去大使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抬头看着天空。

风把西装的衣角吹起来了,就像一面呼呼作响的旗子。

这时候,脑海里的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遇到很关键的危机了,要不要花50积分来触发‘灵感抽取’啊?”

“抽。”胡逸对着空气微微动了动嘴唇。

刚听到机械音消失,一段火热的旋律就冲进他的太阳穴了。他从身上摸出一直带着的歌词本,然后飞快地写起来:“当音符穿透国界的墙\/我们都是未署名的诗行......”可写到“诗行”这俩字的时候,他一下子停住了,心里想,这说不定就是能说服约翰的关键呢。

A国大使馆里,那大理石地面看着就冷冰冰的,泛着寒光。

胡逸正在前台登记呢,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走廊尽头会议室的门开了条小缝,国际人才交流中心的安娜抱着一大摞文件急匆匆地冲了出来,她那栗色的卷发乱得跟一团火似的。

“安娜!”胡逸大声喊了一嗓子。

安娜猛地抬起头,她眼睛下面的黑眼圈看起来比三天前还严重呢。

她快步朝着胡逸走过来,怀里的文件纸被弄得哗啦啦直响:“胡先生,您也是为了皮埃尔的签证来的吗?我刚刚去问过约翰了,这新政策简直就是......”她咬了咬嘴唇接着说,“简直就是专门给跨国文化活动使绊子的。”

胡逸把歌词本翻到最新的那一页,然后递到安娜面前:“你看看这个。”

安娜低下头看了两眼,她的睫毛一闪一闪的:“这是......您新写的歌词吗?”

“不是。”胡逸指了指“穿透国界的墙”那一行字说,“这可是我们的有力武器呢。”说完,他又从公文包里拿出活动方案,“你得知道,皮埃尔可不只是个音乐家,他就像一座连接我们两国文化的桥梁啊。去年的时候,为了救我的场,他把A国那边的演出都给推掉了,他做出的这种牺牲本身就足以证明他对文化交流做出的贡献了。”安娜的手指在文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就像在敲打出某种独特的节奏。

她冷不丁地笑了起来,虎牙都露出来两颗,说道:“我想到个点子呢!”

“上周啊,我刚和A国文化协会的玛莎一起吃了饭,她呀,一直都在可惜皮埃尔没去成爵士音乐节。我打算让她写封推荐函,然后再找巴黎音乐学院出一份学术评价……”

“再加上华国文化部的合作备忘录。”胡逸紧接着话茬儿说,“约翰他要的可不是那种干巴巴的材料,他要的是能表明‘这人要是来了,对两个国家都有好处’这样的事儿。”

他俩就凑在休息区的那个小圆桌前面,笔尖在文件上划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胡逸把从系统里找来的歌词揉进了申请报告里,安娜呢,则翻出了自己的人脉清单。她那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滑到“玛莎·琼斯”那一行字的时候,突然抬起头来,说:“胡先生,您说这些政策调整,会不会跟……”

“跟孙氏有关?”胡逸直接把她没说完的话给补上了。

他就想起在电梯里听到的对话,周扬戴着那副金丝眼镜,脸上露出的冷笑。“孙总要是想抢项目,最直接的法子就是让这个活动办不成。把签证这关给卡住了,人才来不了,那咱们的全球巡演就成了个空架子。”

安娜的指甲在文件上掐出了一个小坑。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说:“我去复印室,二十分钟之后就带着玛莎的邮件回来。”胡逸瞧着她跑远的背影,掏出手机就给系统下指令:“给我兑换‘文件润色’,100积分扣掉吧。”当机械音传出来的时候,他看着报告的最后一页,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嘿,经过系统加工后的措辞啊,那真是连标点符号都特有说服力。

下午三点整,胡逸和安娜抱着足有三十页那么厚的材料,敲响了约翰办公室的门。

约翰当时正低着头签批文件呢,一抬头,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他接过材料,翻到玛莎的推荐函那一页的时候,钢笔尖就停在了半空中,问道:“玛莎·琼斯的签名……是真的吗?”

“我刚刚才跟她视频确认过呢。”安娜说着就把手机屏幕转向他,“她还讲了,如果皮埃尔能来的话,今年A国的文化周就愿意把主舞台留给我们。”

约翰的手指在胡逸写的歌词页上滑过,停在了“未署名的诗行”那一句上。

他冷不丁地抬起头,蓝色眼睛里的那种冰冷好像化了一些,问道:“你们准备了多长时间啊?”

“从知道政策变了就开始准备了。”胡逸坐得直直的,“皮埃尔的飞机票是下周五的。约翰先生,您看过他的演出吗?他拉小提琴的时候啊,哪怕是最挑剔的乐评人都会被感动得掉眼泪呢。这么棒的人,不应该被签证给卡住呀。”

办公室里安静了三秒钟。约翰拿着钢笔在材料上有节奏地敲着,发出规律的哒哒声,然后突然一把抓起电话:“玛丽啊,把皮埃尔·杜邦的档案给我找出来。”说完,他扭头看向胡逸,“今天下班之前我能给你个答复,不过我可不敢打包票……”

“行,这就够了。”胡逸站起身来,伸手就想去拿那些材料。

可约翰却把文件按住了,手指压在“文化贡献评估”那一页上说:“再给我加上一份皮埃尔在华国的公益演出记录。”他嘴角微微一动,接着说道,“我有个侄女,去年看了他给留守儿童办的义演直播,现在成天吵着要学小提琴呢。”

胡逸和安娜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的眼睛里都透着兴奋的光。

从大使馆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暮色渐渐笼罩了天空。

胡逸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b国大使馆打来的电话。

“胡先生啊,关于山本拓也先生的签证……”

听到这话,胡逸的脚步一下子就停在了台阶上。

晚风吹过来,把他西装的下摆都掀起来了。远处不知道是谁家在弹钢琴,断断续续地弹着《致爱丽丝》。

胡逸从兜里掏出歌词本,拿着笔在“未署名的诗行”下面又写了一句:“当第一千个故事开始传唱,所有阻碍都会化作乐章。”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提示音响起来了:“检测到新危机触发,是否开启‘多国政策解析’?

剩余积分:87。胡逸瞅着城市的灯火一点点亮起来,就把歌词本往怀里一塞。

他笑了,那笑容里有股子当年在奶茶店被颜悦甩掉时的那种狠劲儿。想当初啊,他连唱歌跑调都不敢呢,可现在呢?

“开。”他朝着风喊了一嗓子,“我倒想瞧瞧,他们能卡出多少乐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