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是你亲生的。”孔芊柔的话外之意就是告诉他,她不会害他。
“好,爹听你。”孔镜城点头道,随后他忍不住笑了,这么多年不管有多艰难,他都硬扛着,没想到他也有被自个孩子保护的一天。
“这个药吃了之后,人的脉象会是弦脉,滑脉或者是数脉,也就是中风的前兆。”孔芊柔拿出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小柔啊!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得披麻戴孝吃大菜了。”孔镜城一言难尽的看着她,他可是她的亲爹呀,这药确定不会毒死他吗?
以前她给他那个神药啥的,他觉得她像个神棍,谁知她转头就学会了算命。
现在又给他一个能让人生病的药,那她回头是不是又要学会医术了?
“爹放心,这药没毒,也不会伤害身体,咱们是亲父女!”孔芊柔保证道,她是到处坑人,但是她没坑过自己人。
孔镜城点了点头,貌似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其实他想说的是回头千万不要让他装中风,那斜眼流口水的样子,他真的来不了,主要也是他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
“爹,白岷伟和白家是什么情况?”孔芊柔问道。
孔镜城的眼皮子狠狠一跳,刚回来就知道白家出事了,看来她第一时间不是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白家。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白家?
一想到白岷伟那张脸,他觉得小柔应该看不上那种小白脸。他那颗悬着的心稍微放下那么一丢丢,她这么问应该是为了公事。
对,肯定是这样的,毕竟钱忠也暗中调查白家的事。为此他以快过年为由,给对方放了几天假。
“听说白世严是中统的人,现在被抓了,白岷伟受其连累也被抓了。”孔镜城说起这个心里有些内疚,毕竟他当初把白世严当成汉奸来整,把白岷伟当成冤大头来坑。
人就不能做坏事,尤其是不能坑自己人。这不,他得知情况后,想方设法想把父子二人捞出来。
“事情有些大,救不出来。白夫人没有被抓,可能是倭国人打算把她当成鱼饵。”孔镜城继续说道,他当时从白家父子手里坑的那些钱,翻了好几倍还回去了,可惜人还是救不出来。
“爹,这件事情你不能再插手了,交给我处理。”孔芊柔说道,既然说白岷伟被他父亲所连累,说明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
不过倭国人已经把目光放在白岷伟的身上,他的身份藏不了多久。
“这件东西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孔镜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然后朝孔芊柔招了招手。
孔芊柔好奇凑了过去,看清书名后,她诧异的看着他,他要教她治病救人吗?
因为书名叫‘怪病奇谈’,不对啊,没听说过他会医啊!
“爹,我会医术。”孔芊柔说道,她的话外之意是在告诉他不用教。她是真心为他着想,他啥也不会教她一个会医的,最后尴尬的会是他自己。
孔镜城诧异的看着孔芊柔,她刚才拿药出来的时候,他还想这茬呢!
合着出去一趟啥都会了,这孩子咋这么能耐呢?
国民老想出去,他要不要把这个成功的例子复制一次。
他赶紧把这个疯狂的想法甩出脑海,孩子和孩子是不一样的,哪怕同一个爹生的。
“我成立了一个情报网,重要的情报可能打听不出来,但是小道消息还是可以的。”孔镜城谦虚道,随后他打开书,开始解释从里面寻找重要信息的方法。
孔芊柔从一开始的淡定,到后来的满脸震惊,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把重要信息保存下来,也太聪明了吧!
就拿第一个病例来说,每一行中间隔五个字就有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一个人的基本信息。
下面的怪病治疗方法,就是此人的生活习惯。
而第二个病例,中间隔的字数又开始改变了。
而每个病例都是一个人的基本信息,其中包括身份住址。这些人要不就是汉奸,要不就是倭国人。
就算这本书落到倭国人手里,一时之间也搞不明白。要是拿这个来治病的话,那肯定是一治一个死。
“太有用了,爹可真厉害!”孔芊柔夸赞道,简直太有用了,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留不下来的东西,除非这人不肯用心。”孔镜城说起这个满脸的得意。
当初成立情报网就是为她准备的,谁知她转头就离开了上海,搞得他当时都有些郁郁寡欢,好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强者从来不抱怨环境,只要他保存的方法够奇葩,哪怕扔在书架上也没有人发现。
“你要是想要知道什么,爹就让覃彬去查。”孔镜城继续说道。
“不用了,这些已经够了,让兄弟们最近低调一些,上海要乱了。”孔芊柔提醒道,一些重要的情报他们也查不出来。
而且等她搞出动静,帮会里的人太过活跃,也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话说覃彬现在搞情报,应该没时间去搞暗杀那一套了吧?
孔镜城点了点头,他要是没理解错的话,小柔的意思是说上海乱不乱,她说了算!
不愧是他的女儿,口气多霸气,嚯嚯嚯……但是他很快就知道高兴的太早了。
“爹,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归期不定。”孔芊柔说道,她需要先翻译重要信息后再行动,正好趁有时间陪家里人吃顿年夜饭。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孔镜城一言难尽的说道,刚回来又要走,谁家好人大年三十的出去搞事情?
“爹,对不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孔芊柔内疚道。
“没事,你有事就去忙,其他的事情不重要。”孔镜城无奈的说道,孩子都道歉了,他还能怎么办?
“我这段时间都在上海,有时间我就回来。”孔芊柔说道,如果把事情搞大了,她就没有时间了。
孔镜城听闻此话满意的笑了,随后他整个人愣住了。在女儿面前他没有维持着严父的威严也就算了,咋还这么不矜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