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呆住。
他的修为居然和这小子变成一个水平了?
“你干了什么!”
余音淡淡道:“总得亲眼所见,你才会信。”
李牧:“……”
我信了好吧!
余音解开李牧,又将江枫丢在余火身边,这才淡淡道:
“李牧,你愿意变成云梦城的缺口么?”
“……”李牧深吸一口气,怒道:“不可能,我李牧绝不可能是叛徒!”
“前辈黑吃黑,我李牧不敌,我认了,但绝不可能背叛云梦城!”
“是吗?”
听到李牧信誓旦旦的话语,余音倒是神色平静,她招了招手。
炽阳剑忽然从李牧手中脱离,落在余音手上。
刚入手,周遭温度瞬间恢复正常。
李牧:“……”
余音屈指敲了敲剑身,平静道:“你的主人一心求死,你呢?”
“花家尚有女子存世。”
一阵沉寂,炽阳剑上出现一个红色卷毛的孩童,一脸谄媚的看着余音。
“姐姐,我想活!”
“……”
李牧刚想说话,余火看向他淡淡道:“死!”
李牧愣住,心神居然开始恍惚起来,身上有虚影来回晃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等……等一下!”
余音挥挥手,李牧立刻恢复正常,随后大口大口喘气,憨厚的笑道:
“修仙修的便是随心所欲,云梦城也未尝不能背叛!”
余音点点头,指向昏迷的两人,“我看你挺能说,这两个人交给你了。”
李牧一惊,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知余音突然伸手划出一片空间,淡淡道:“进去吧。”
“……”李牧迟疑,“这是什么地方?”
“这两人都是自己摸索,太慢了,你给他们当师傅,功成那天你的修为自然会回来,也许还能更进一步。”
李牧愣住,酝酿许久试探道:“敢问前辈是什么境界?”
“寰宇,琼宫,或者你喜欢什么名字,自己定。”
李牧:“……”
余音将炽阳丢给他,随后化作一只鸟儿融入血月中。
血月隐去,天空再次明亮起来。
李牧瘫坐在地上,看看天空,又看看那被对方划出的未知空间,有一瞬间茫然。
什么鬼?
我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主人,主人,嘿嘿……我刚刚是迫于形势才那么说,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李牧沉默。
妈的,这剑灵一开口,他便知不是一场梦。
想到这里,他看向那两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对方已经走了,他带着这两人直接回云梦城,岂不是直接完成了任务?
但……会不会……
他不太敢赌。
云梦城是大家的,但命可是自己的。
“主人主人,想什么呢,那女人已经走了,目标也到手了,此时不回云梦城,更待何时?”
听到这话,李牧看着剑灵点点头,“可以,你先带他们回去,我受了些伤,需要恢复一下。”
炽阳剑朝两人飞去,忽然又停住,剑身上飘出一个小卷毛,痛心疾首的看着李牧。
李牧:“?”
“李牧,劳资与你心连心,你居然和我耍心眼。”
“瞧你看着憨厚,怎么心如此黑?”
“你是不是拿我试探呢?”
李牧挠挠脑袋,憨笑道:“竟被你看出来了。”
“可恶,你个大老爷们浑身汗味,我早就受够了,我要去寻香喷喷的花家女子!”
炽阳显的非常气愤,转身便要离去。
李牧倒也没挽留,炽阳飞了一会,又掉头落在李牧身边,唉声叹气道:
“李牧,咱们真要背叛云梦城啊?”
李牧沉默会,笑道:“你知道寰宇和琼宫是什么意思么?”
“切,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那女人瞎编的你也信,还什么登仙境是她取的名字,我才不信呢。”
李牧伸手指向躺尸的两人,“那你攻击一下试试?”
炽阳:“……”
妈的,越憨厚的人心越黑。
“炽阳。”李牧叹了一声,“还记得我们加入云梦城的初心么?”
“为了变强?”
“是啊,为了变强,我以为我已经很强,可未曾想,世间居然有如此人物,你觉得云梦城能敌的过对方么?”
炽阳沉默,后摇摇头。
那个女人简直不是人。
“所以,我们怎么选?”
“额……”炽阳有些纠结,迟疑道:“背上叛徒的骂名,总归不太好,况且那城主对你我也不错。”
“确实不错。”李牧点点头,随后又笑道:“所以你捅我一下!”
炽阳:“?”
李牧低声道:“我们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哇,李牧你看着老实,怎么这般心黑,简直有辱我仙器之名!”
“那你去捅那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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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站在啼月峡边,看着天空喃喃自语。
“寰宇千姿,琼宫一色,都是难以触摸的东西,当真是有意思。”
“云梦城抱歉了,我想去看看。”
“炽阳,来!”
“嘿嘿,我进来了!”
“……”
噗哧~
火红色的利剑穿透了李牧胸口,接着便是烈火焚烧啼月峡,生生不息。
……
当戏怜再次来到啼月峡时,整个啼月峡变成黑漆漆一片,仿佛被人放火烧山了。
可这里,明明连草都没有,如何燃烧?
戏怜心中闪过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李牧迟迟未归,她是来看看的,顺便见见李牧。
李牧在她心中有如神明一般的存在,有他出手,那两人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人呢?
戏怜找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甚至去了一趟飞雪滩也没人,当她再次回到啼月峡时,突然被发现了异样。
黑漆漆的地面上,有字,用血写的字。
她小心翼翼的扒开,顿时心神一震。
【这两人修为不高,但身怀至宝,我拼尽全力仍无法擒之,后欲逃,被逼至绝境,遂解放炽阳,与之同归于尽。
云梦城的日子不错,可惜我未有机会再见,抱歉了各位,来世再见。】
云梦剑仙,李牧。
濒死之际,留。
滴答~
一滴泪水从面具下滑落。
“不可能……”
“神明怎会死……”
“李牧,你怎能死……”
戏怜脸上的面具疯狂变换,明显有些情绪失控。
“你怎么能死……”
“李牧……”
“云梦城……”
“啊!!!”
“……”
戏怜疯一般的离开此处,只留下啼月峡坑坑洼洼的地面。
泪水冲散了血字。